第八章：朝堂之上

  天剛蒙蒙亮，明天才是珠寶拍賣大會，但凌風已經早早起床，帶上鐵蛋，出門去了，吃過早飯，凌風先是在家的周圍看了看，隨後又朝著西湖，像是在尋找什麼。

  而此刻大宋的心臟，世界第一城，汴梁，正在舉行日常朝會，皇宮大殿上，一位中年男子，身著龍袍，頭戴龍冠，倚龍椅而坐，眉宇間透漏出一股仙風道骨之氣，皮膚白皙，面容清秀，倒也算的上一名俊郎，大殿下，蔡京，王黼，童貫，高俅等幾人為首，身後一干大臣戰戰兢兢，生怕因說錯話得罪了什麼人。

  「諸位愛卿，此事如何看待」

  大殿上著龍袍者，輕問一聲，語氣清亮，又仿佛帶有不可置疑的聲音。

  「啟稟陛下，微臣以為不可！」

  

  一名中年男子站了出來，行一君臣之禮。

  「哦？李綱，有何不可，你且道來！朕倒想聽聽！」

  「陛下，微臣認為，其一、遼國雖然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但其戰力依然不可小覷，常言道：知恥而後勇！更何況，現在遼國有亡國的危險，如果我們此刻單獨出兵遼國，遼國士兵面臨亡國之危必定誓死抵抗，我大宋少馬，不能硬撼其騎兵鋒芒，要想完全打下遼國，我大宋必定付出昂貴的代價」

  「其二，陛下，即便我們打下遼國，那金國在旁虎視眈眈，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金國狼子野心，其心昭昭，陛下，不得不防啊！」中年男子說完，深深的跪拜一禮。這名中年男子就是歷史上兩宋之際著名抗金名臣李綱。

  「哦，你這麼一說，倒是有點道理」大殿之上的趙佶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陛下，微臣以為李大人此言差矣。」

  台下，一名身材高挑魁梧，面容黝黑，兩眼笑起來都眯成一條縫的人站出來，行一禮後說到，此人便是歷史上著名的北宋奸臣之一：高俅。

  「高太尉，有話直說」

  趙佶微微一愣，露出一股笑意，在他眼中，高太尉乃國之棟樑，他的見解都是治國良方，自然而然要好好聽一聽。

  「陛下，我大宋如日中天，四海昇平，陛下文韜武略，四方百姓眾志成城，如今遼國已經是苟延殘喘，遼國於我大宋，猶如螢火之於日月，螢火之光豈能與日月爭輝乎？」

  高俅一上來就是一頓溜須拍馬，這是他的拿手好戲。

  「哈哈哈哈！高太尉言之有理，朕心感甚慰，我大宋豈是契丹那蠻夷之民所能比！」

  趙佶聽到這些讚美之詞，心花怒放，讀過歷史的人都知道，趙佶做皇帝，能力不足又好大喜功，天天活在奸臣們粉飾的太平盛世之中，聽到高俅的讚美之詞，趙佶心裡高興，心想自己治國有方，四海昇平，堪比太祖太宗。

  「陛下聖明！！！」蔡京，高俅等人也齊呼一聲。

  「咳咳！蔡相，你以為如何？」趙佶又轉向蔡京。

  「陛下，老臣也以為童太師言之有理，況且自從天福三年，後晉兒皇帝石敬瑭把燕雲十六州割讓給契丹，使得遼國的疆域擴展到長城沿線，沒有了燕雲十六州的屏障，我中原無時無刻不是暴漏在北方蠻夷的鐵蹄下，為了我大宋子民，太平興國四年，我太宗皇帝御駕親征，圍攻燕京，太宗皇帝與遼人在高粱河畔浴血奮戰，最後盡被那無恥遼賊暗算，以至於我太宗皇帝中箭，北伐失敗，燕雲十六州一直是我大宋心中的痛，老臣以為，此時遼國已經是外強內虛，正是陛下收復燕雲十六州的大好時機，等到陛下收復燕雲十六州，我中華再次實現大一統，陛下之功自比那秦皇漢武！」

  蔡京號稱北宋六賊之首，他的一生先後四次任相，共達十七年之久，人稱公相。對於為官之道，什麼話該講，什麼話不該講，什麼時候該講什麼話，他都明白，對於宋徽宗趙佶的性格，恐怕沒有人比他更了解。

  「不錯！不錯，蔡相之言，句句感人肺腑，朕一定要完成太宗之遺願，哈哈，朕必須收回燕雲，童太師，你一直執掌樞密院之兵家重地，你認為呢？」

  趙佶又看向台下一位白面老者，老者六十左右，但人高馬大，虎背熊腰，看上去孔武有力，就是沒有一點鬍鬚，此人便是歷史上著名大奸臣：太監童貫。

  「嘿嘿，回陛下，微臣也以為蔡相和高太尉言之有理，微臣統兵數年，北方作戰頗有心得，陛下，只要你一聲令下，微臣願為陛下肝腦塗地！」

  童貫此刻心裡已經狂喜，雖說遼國兵強馬壯，但此刻的遼國已不是當年的遼國，自己只要準備充分，相信打下遼國應該沒什麼問題吧，到時候收復燕雲十六洲，他童貫就是一號功臣，哈哈！這麼多年都沒有完成的事情，就要落在我童貫的身上了嗎，我童貫定能以此功績名垂千古，永載史冊。

  「哈哈！哈哈！童太師真乃朕之福將，愛卿如此，何愁不能收復燕雲」

  趙佶看到這麼多願意替自己分憂的臣子，心中滿足感十足。

  童貫深怕趙佶反悔，又急忙說到：

  「陛下，微臣此前命善畫而精相術的陳堯臣，隨帶二名畫學生使遼。陳堯臣等繪了天祚帝的畫像回來，陳相師說天祚貌有亡國之相，陛下請看！」童貫呈上畫像。

  「哦？難道真是天助我也！竟有此事！快宣陳堯臣」趙佶一看畫像，急切說到。

  不一會，一名清秀俊逸男子入殿跪拜，此人便是陳堯臣，陳堯臣，浙江金華人，善丹青，精人倫，登科為畫學正，後擢水部員外郎，假尚書，以將使事。

  「陳堯臣，快說，天祚帝是否有亡國之相？」

  趙佶急切的問到，趙佶是個奇葩的皇帝，很多時候他都相信命，他崇拜道教，他自稱「教主道君皇帝」，歷史上金兵圍困汴梁的時候，趙佶眼看金兵不退，便相信一名叫郭京的道士，道士說他會法術，能請來天兵天將擊退金兵，趙佶信以為真，就叫郭京退敵，結果郭京打開城門，他的「天兵天將」不堪一擊，金兵迅速破城，郭神仙也趁亂逃走。所以，當聽到遼國天祚帝有亡國之相時，趙佶大喜，這比什麼分析都要強。

  陳堯臣當即說到：「啟稟陛下，虜主望之不似人君，臣謹寫其容以進，若以相法言之，亡在旦夕。幸速進兵，兼弱攻昧，此其時也。並圖其山川險易以上」。

  「好！好！好！此乃天命，爾等儘快擬定出兵方案，擢陳堯臣右司諫，賞賜萬貫！」趙佶大喜過望。

  「陛下聖明！」朝堂之下，群臣跪拜在地，齊聲大呼。

  「諸位愛卿，可還有事要奏？」拿定這件事後，趙佶再次看向台下眾人。

  「啟稟陛下，微臣有事要奏！」李綱再次上前。

  「李愛卿，你又有什麼事啊！」

  趙佶心裡有點不痛快，這個李綱為人剛正不阿，一點不懂得人情世故，他只要一上奏，基本沒好事。

  「陛下，今年京師大水，目前緊要任務是防範京畿盜賊作亂，對外防範夏、遼、金狼子野心，正所謂攘外必先安內，我們應當治理好內政，方能再言北伐！。」李綱不卑不亢的說到。

  「李綱！如今我大宋收復燕雲十六州指日可待，爾屢次阻擾，意欲何為啊！」

  話音剛落，童貫即指著李剛大聲說到。隨後向趙佶行禮。

  「陛下，李綱畏首畏尾，屢次阻擾我大宋收復燕雲，請陛下降罪於他！」

  「李綱，你的奏本不合時宜，莫要在提，最近南劍州沙縣稅務空缺，這樣吧，你此次監南劍州沙縣稅務，擇日赴任。」

  趙佶臉色一變，這個李綱屢次拆他的台，這次正好把他外貶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李綱沒有做聲，他也知道自己不合群，但自己也是為了大宋啊，罷了，外放也沒什麼不好，至少圖個心靜。

  就這樣，李綱被外放了，大宋計劃著謀取燕雲十六州。

  開封離杭州還是有不少的距離，此刻的凌風，正帶著鐵蛋，在西湖旁邊的小山中，尋找著空地。

  「公子，我們在這山上找一小塊空地做什麼？」鐵蛋摸摸自己的頭，雖說他很精明，但對於凌風的所作所為，他還是看不懂。

  「鐵蛋，你看，這個山坳裡面，這一塊空地，不遠處就是錢塘江，並且這裡人跡罕至，真是塊好地方啊！」凌風指了指山腰中的一塊空地。

  「西湖旁邊的山不高，不大，但是小山挺多，最適合隱藏，我要在這裡修建一所訓練場」

  「訓練場？用來訓練人嗎？」

  「不錯，我要訓練一大批人」

  「啊！公子，這可是殺頭的大罪」鐵蛋很吃驚，他似乎聽出來了，公子這是要私自擁兵，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凌風沒有說話，站在山頭，風拂過他的臉龐，看著遠方的錢塘江，緩緩說道。

  「鐵蛋，你怕了嗎？」

  鐵蛋一愣，隨後拍拍胸脯說到。

  「公子都不怕，我鐵蛋又有何懼！」

  「嗯，鐵蛋，世道要亂了，我們要保衛我們的民族。」

  雖然鐵蛋不明白凌風為什麼冒著殺頭的罪來養私兵，但是他明白，凌風肯定不會做什麼壞事。

  「鐵蛋，我們走吧，今天的事情誰都不要告訴。」

  「公子放心！」

  隨即二人從山上下來，走向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