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那便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2024-09-22 20:54:41
作者: 寒爻
楊老坐回了位子上,管家重新上了茶,他悠悠然的喝了起來,一副毫不關心的樣子。
陶熙園坐著不動,臉上沒有絲毫慌亂,她淡淡的掃了一眼周圍圍著自己的小廝,道,「原來這就是楊老的待客之道,領教了。」
早知是個鴻門宴,她就該留一手。
看來,自己還是大意了。
好在臨走的時候還是知會了譚沐一聲,就是不知宋君濂何時回去。
而她,能不能堅持到宋君濂來找她的時候。
看這架勢,楊老可不像是個有耐心和她耗下去的。
說不定等一會兒不耐煩了,把她們關進小黑屋也有可能?
陶熙園正想著,就聽楊老開口,「你要是識相,自然能享受我府上待客之道,只可惜,你年輕莽撞,不懂禮數。」
楊老放下茶杯,重新撿起了鳥籠。
裡面關著的鳥兒受到了驚嚇,縮在一角一動不動,鳥食和水也都灑了個乾淨。
陶熙園挑了挑眉,「楊老要這麼說,我也無言以對,說來府上光景不錯,難得有時間,坐著賞賞景也不錯。」
現在,能耗上一會兒就是一會兒,靜觀其變吧。
只只能期待宋君濂早點回去,發現她不在,好快點來尋她。
這凳子,坐著還怪硌人的。
楊老沒再說話,又專心把玩起他的鳥兒來。
小鳥在他的手裡,顯得弱小又無助。
不知為何,陶熙園總覺得楊老似乎是故意的。
果不然,下一秒就見楊老忽然捏住鳥兒纖細的脖頸,稍一用力,鳥兒撲騰了幾下翅膀,連聲音都還沒來得及發出來,就徹底沒了動靜。
楊老緩緩的鬆開手,鳥兒軟軟的躺在他的手心,脖子明顯以詭異的角度彎曲著。
一雙眼睛,也滿是血絲。
陶熙園看著,有些不適的皺了皺眉頭。
楊老將鳥兒隨意的往地上一扔,恰好扔在了離陶熙園沒有多遠的位置。
管家遞上手帕,他一邊擦手,一邊道,「這鳥兒,聽話的時候,我就願意給它點好日子,若不聽話,那就只有這一個下場。」
說著,他意味深長的看著陶熙園。
話裡有話,陶熙園聽出來了。
她看著地上鳥兒的額屍體,雖說心裡不適,但臉上依舊面無表情,她道,「弱肉強食,自古以來的生存法則,楊老自然有權力了結。」
只不過,殺生多了,晚上睡不睡得著就不知道了。
看看那鳥兒因為充血而鼓出來的眼珠,一絲血珠掛在旁邊,像在控訴。
想上前撿起來,但想了想還是作罷。
這個時候,還是不動聲色的好。
楊老見陶熙園面色不變,不禁眯了眯眼。
這個陶熙園,倒還真有點意思。
雖說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但到了這個時候,還能臨危不懼,就是他,都忍不住高看兩眼。
和那些愚婦們比起來是,是不一樣。
但他依舊沒把她放在心上,到底沒見過什麼世面,時間再長些,早晚要露餡。
他倒要看看,她能裝到什麼時候。
此時,宋君濂還上不知道陶熙園發生了什麼。
他正在縣衙里處理事情,忽然牧塵來找他道,「主子,譚沐要見你。」
宋君濂眉頭微微一蹙。
這傢伙,找他作甚?
放下手裡的簡書,他出去見了譚沐。
譚沐臉上帶著明顯的急色,一看到宋君濂,就道,「熙姐出門很久了,還沒回來。」
剛開始陶熙園跟他說的時候,他也沒放在心上,只當她是要出門去轉一趟。
可後來一想,怎麼都覺得有點不對勁。
眼瞅著天色越來越晚,但還不見陶熙園的身影,他不禁有些擔心。
一下子,弄得他也沒法專心做事了。
等了一會兒,實在是坐不住了,就趕緊來找宋君濂了。
宋君濂立馬問譚沐怎麼回事。
譚沐把陶熙園跟他說的話,都如實交待了出來。
宋君濂只略微沉思了片刻,就叫上牧塵,「走,跟我去趟楊府。」
好端端的,楊老怎麼會要見陶熙園。
這件事,怎麼想都不對勁。
以防萬一,宋君濂還叫譚沐去找翠玉,讓她把這事告訴李將軍,好有個兩手準備。
之所以讓翠玉去,是因為剩下的人里,只有她去最合適。
這個時候,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來到楊府,宋君濂還沒說明來意,就被門口守著的侍衛給攔住,「今日楊府不見客,二位請回。」
牧塵上前道,「楊老請了我家夫人到府上一敘,我們是來接她回去的,家中有要事等她回去商議,還望幾位進去通報一聲。」
聽到這話,侍衛的眼神變了變,但更是擋在了門前,冷道,「今日府上沒有來客,想必你們弄錯了,二位可以到別處去尋尋的。」
牧塵一愣,沒有想到侍衛竟會是這番答話。
他回到宋君濂身邊,有些無措的壓低聲音道,「主子,這……」
宋君濂墨眸一眯。
譚沐不會說謊,那只有一種可能。
楊老,是擺明要故意為難了。
他抬腳走上台階。
侍衛立馬警惕的上前,「我已經說過了,你們夫人不在府里,速速請回,否則,便休怪我不客氣了!」
話落,他劍有一半已經出鞘。
其他的侍衛,也紛紛跟著守了上來。
牧塵二話不說,直接拔劍立在了宋君濂的身側,一雙眼睛冷冷注視著,但凡只要其中一個人敢對宋君濂不敬,他長劍便也毫不留情的刺去。
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
宋君濂冷聲道,「楊府真是好大氣勢,若我今日執意要闖,你們能耐我何?還是說,楊府竟給了你們這麼大的權力,不僅敢對朝廷命官不敬,甚至動手!」
就連門口的侍衛,竟都敢如此。
他不敢想,陶熙園在府里,是何情形!
想著,他便心焦不已,恨不得立馬衝進去。
侍衛們聽見這話,面面相覷,但楊老下了命令,他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他們進去。
冒著以下犯上的風險,他們仍然堅持守在門前,「楊府命令在上,二位若是執意,那便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說著,他們又逼上前兩步,近乎是快貼到宋君濂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