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怎麼,心疼了
2024-09-21 19:38:44
作者: 寒爻
東方箬眼底的嫉恨被女主盡收眼底,但她毫不在意。
既然想搶,便放開了膽子來搶,若能搶得走,那倒有幾分本事,不過對她來說反倒是好事一樁,替她將身邊的渣男肅清。
不過以她這段時間對宋君濂的觀察,他應當不是這等膚淺之人,若真有情,早該娶了她才是,且若是娶了她,他的官宦之路在東方家的助力下,會更加前途寬廣,也不必耽擱這三年時間。
但換個角度來想,情愛之事向來難說。
兩人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萬一是從前的宋君濂自知身份卑微,身無銀兩,不願高攀怕誤了她,為了讓她死心才娶了自己,也不是沒有可能。
若是這樣……
情人相見,自然要敘敘舊話,那她在這裡站著,不就礙了眼。
想著,她突然捂著肚子對著兩人道,「哎喲,你們先聊著,我解決一下內急。」
宋君濂眉頭一皺,有些擔心,「沒事吧,可有吃壞了什麼東西?」
陶熙園擺了擺手,「沒有沒有,憋不住了,我先去了,你們聊。」
說吧,她轉身便走,立馬鑽進了一處隱蔽的灌木里。
宋君濂的目光一直緊盯著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才緩緩收回。
陶熙園躲在灌木里,透過草木縫隙間,暗暗偷看著兩人。
她不在,東方箬立馬就走到了宋君濂的身邊,對著宋君濂一臉嬌羞的道,「君濂哥哥,三年不見,你可曾想念我?」
她水汪汪的眸子直直盯著宋君濂,如貝般的牙齒半咬著下嘴唇,讓躲在灌木後的陶熙園瞧見了,都忍不住拍手稱絕。
這要是換做尋常男子,只怕早就給迷得神魂顛倒,她目光一下轉向宋君濂,也不知這瞧起來一本正經的男人,能不能把持得住。
讓陶熙園意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的是,宋君濂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隨後道,「我只想念我的妻兒。」
那一刻,陶熙園仿佛聽見了東方箬刀扎心肉的聲音。
她不禁暗暗給宋君濂豎了個拇指。
再繼續下去,只怕他就要成扎刀小王子,給東方箬插個滿心窟窿。
絕了。
東方箬在聽到這句話果然臉色一變,但她很快便恢復如常,接著換上一副頗為受傷的模樣,連眼眶都泛起紅來。
「君濂哥哥,不過才三年時間,你怎就與我生分了?這三年,我可是日日夜夜都在惦念著你,怕你吃不飽穿不暖,怕你受委屈,更恨不得去找你。」
話到最後,還帶了些嬌嗔,曖昧之意溢於言表。
宋君濂卻像聽不懂話里之意一般,眸光轉向陶熙園所在之處道,「勞煩表妹掛念,我在京城一切都好,只是這三年我也同你一樣,時刻掛念我的妻兒。」
陶熙園聽著,是哭笑不得,但也頗為欣慰。
美人在前都坐懷不亂,還句句不離妻兒,她聽著,都生出幾分感動來。
不過這對東方箬來說,卻是句句扎心啊,還是直通心底那種。
東方箬確實快繃不住了,也不知宋君濂究竟是讀書讀傻了,還是在裝傻!
她話都已經說得這般明顯,他卻是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張口閉口就是陶熙園,論才貌論家底,陶熙園和她哪裡可比!
她到底有什麼好,將他迷得這般神魂顛倒!
不,他肯定是在故意氣她,氣她三年前不肯嫁給他,所以故意用陶熙園來激她!
所以,他心裡一定有她!
這麼一想,霎時間她心情好了許多。
男人嘛,生氣了哄哄就好。
「君濂哥哥,我知曉你是還在生我的氣,當年是我年幼無知,如今我也知曉我做錯了,你莫要再生氣了好不好?我不計較你的過去,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她撒著嬌上前踏了一步,準備去挽宋君濂的手。
然而就在她手即將碰到宋君濂衣袖的一瞬間,宋君濂向後退了一步。
東方箬挽了個空,腳下的土地又凹凸不平,一時間沒站穩,踉蹌著就朝前撲去。
她吃了一驚,接著眼眸一轉,尖叫著朝宋君濂的方向倒。
只要宋君濂接住她,她到時便可趁機以他碰了自己身子的名義,叫爹爹和娘親逼著他將她娶了!
她美滋滋的想著,閉上眼睛盼望著溫暖的懷抱。
然而等來的,卻是堅實冰冷的地面和鑽心的疼痛。
「啊——」
她忍不住驚呼,眼淚瞬間便蓄滿了眼眶。
這一刻,委屈、憤怒、傷心齊齊湧上心頭,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宋君濂,不明白他怎麼會這麼做。
竟就忍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摔下去!
他不是只是生氣嗎?
怎麼她都開口哄他了,他還不原諒她?
「君濂……」她啞著嗓子喊他。
然而宋君濂卻沒有要上前扶她的意思,而是道,「這麼大的人了,也該有些分寸,我們再是兄妹,也該顧忌著點,我不想叫你嫂子瞧見了,傷了她的心。」
他神色冷淡,語氣更是不帶一絲溫度。
東方箬死死咬住嘴唇,兄妹二字何其刺耳。
還怕那賤女人傷了心,怎就不怕傷了她的心!
但這話她終究沒有說出口,只是在心底越發的忌恨陶熙園。
都是她,是她搶走了她的宋君濂!
若不是因為她,他怎會狠心如此對她!
她忍著痛從地上爬起,青色的襦裙上已經沾上了泥點,頭髮也有些散亂,長這麼大她從未如此狼狽過,今天這一筆帳,她全都記在了陶熙園的身上。
不想讓陶熙園看了笑話,更不願在宋君濂面前丟臉,她轉身便朝山下走了。
只是在轉身的瞬間,淚水終於控制不住的落下。
一場戲終於落幕,陶熙園看得心滿意足。
從來都只是在電視劇里瞧見男主會幫著女主懟白蓮,沒想到今日卻是親身實實在在的體會了一番。
這滋味,怎一個爽字了得!
她揉著發麻的雙腿站起身來,理了理衣擺走出了灌木,左看右看了一圈,故作毫不知情的驚訝道,「咦,她走了?」
宋君濂早知道她躲在那裡偷看,但也沒揭穿,只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被我氣走了。」
「哦,走就走了唄。」陶熙園當然知曉,她剛才都看見了。
頓了頓,她眯起眼睛故意道,「怎麼,心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