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有家真好

  搞定了策劃案的時念這會兒也不想回家，祁北川還要加班，時念就趁著空打算回老宅吃頓飯。

  她先給養母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由保姆接聽。

  「夫人，小姐來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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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那頭的聲音漸漸遠去，時念走進電梯，電梯下行，有種失重的感覺。

  「來了來了，喂，念念？」

  聽到養母的聲音，時念心情極好地扯唇笑了一下，甜美喊了一聲，「媽。」

  「在呢，今天回家吃？」

  女人的口吻裡帶著期待，時念自然不會讓母親失落，「對，回家吃，我想吃章魚小丸子了，我都快忘了媽媽做的小丸子是什麼味道了。」

  「哎呦，還像小時候一樣，貪吃。」中年女人笑地滿眼皺紋，好像時念還是個小孩子一樣。

  「嘻嘻，那我十分鐘之後到，等我。」

  「誒好，媽親手給你做章魚小丸子。念念啊，這房子太大了，我和你爸在房子裡轉來轉去生怕轉暈了。」

  中年女人抓著電話不願意放手，和時念分開了太多年，心裡的牽掛和思念在這一刻終於真真實實落到了看得見摸得著的人身上。

  「你們啊，就安心住著，這就是你們的家，以後你想見到我就能見到我，我想見您就能見您。」

  時念也想多和養母說說話，兩個人聊著聊著乾脆開了視頻，她的養母就在廚房裡一邊做章魚小丸子，她打了個車坐在后座上靜靜看著，即便是不說話，此刻也是溫馨幸福的。

  小丸子炸好了，金黃色的表皮酥裡帶著鮮嫩，時念剛好到了家門口，聞著飯香進門，這已經是她好久沒能體驗過的家庭的感覺了。

  養母見到時念，就拉著她的手噓寒問暖，問候外人大多都是客套，而對自己人，人們總是會出於本心最真摯的情感希望她吃好穿暖。

  「你爸還在給你燉雞，你小時候最愛吃燉雞了，就是那時候家裡窮，得到了年底才能讓你解解饞。」

  塵封了太久的記憶被重新開啟，時念不禁動容，其實養母提起的太多瑣事她已經記不清了，但是那些年的養育之情，已經深深地種植在了時念心底。

  時念在養母的期待下咬了一口章魚小丸子，不是她想像中的滋味美妙，竟然是咸澀的。

  她皺了皺眉頭，忍住了沒有吐出來，抬頭便看到了養母期待的目光。

  時念扯唇一笑，將又咸又澀的丸子吞了下去，養父母家住在鄉村，窮成了骨子裡的習慣，所以做的飯菜都會放很多鹽，這樣才能多吃饅頭少吃菜，節省下來一點是一點。

  「好吃。」

  時念笑了笑，又塞了一顆進嘴裡，囫圇吞了下去，咸澀的味道還是殘留在了口腔里，她忙喝了一口水，將嘴裡的味道壓了壓。

  「好吃就多吃一點，吃不夠我再給你做。」

  面對養母溫柔慈祥的笑臉，時念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放下筷子，將小丸子往一邊放了放。

  記憶里養母做的章魚小丸子是天底下的第一美味，想來是那時候太窮了，偶爾吃到一點肉腥味就會覺得幸福無比。

  時念的心底五味陳雜，時母見時念不吃了，眼底掠過一絲驚慌，「是不是不合口味啊，鹽放多了嗎？唉，我和你爸也嘗不出來是什麼味了，我重新去給你做一份吧。」

  「沒有，小丸子很好吃，媽，你別忙活了，我就是想跟你說說話。」

  時念這樣說，中年女人才放心下來。

  時念就開始和她聊起來這些年她經歷過的事情，開心的，悲痛的，一股腦把能想到的都說給了養母聽。

  中年女人柔和地望著她，也不打斷，這樣的時光美好極了。

  過了一會兒，養父端著一盤子燉雞出來了，香味很濃，是香精放多了的味道。

  時念聞著就有些反胃，更別說要吃下去，可是在養父母期待的目光之下，她不得不象徵性地吃了一兩口。

  「他爸，你也去拿兩雙筷子咱們一家人一起吃頓團圓飯。」

  「爸，媽，你們吃過日料嗎？」

  時念這麼一問，直接把兩人問愣了，「什麼叫日料？」

  「就是日本本土的特色小吃，以前都是你們做給我吃，難道你們就不想嘗嘗我的手藝？」

  「你給我們做飯幹什麼，你這雙手細皮嫩肉的，急忙廚房爸媽捨不得。」

  時念挽起袖子，對他們使了一個寬慰的眼神，然後順手把餐桌上的筷子收走了，帶著保姆進了廚房，走進廚房就把門關上了。

  時念說了兩個人不許進去，餐廳里的夫婦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只好在外面大眼瞪小眼地等著。

  拉上廚房的門，時念頓時鬆了一口氣，「咸死我了，水，快水在哪？」

  保姆忙倒了杯水，時念一口氣喝了下去，嘴巴里依舊有股沖不淡的鹹味，她又來回漱了幾遍口，才緩和了一些。

  「他們今天自己做的飯？」

  保姆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夫人先生不讓我插手做飯。」

  時念扶著額頭，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雇保姆來就是為了照顧他們的飲食起居，結果二老倒好，保姆在家裡閒置，飲食清潔自己負責。

  「以後可別讓他們做飯了，太咸了，根本不能吃，冰箱裡如果有剩飯你趕緊清理掉，飯菜不能過夜。我爸媽他們節儉習慣了，但是你要清楚，我請你來給你時薪是為了讓我爸媽好好養老，如果做不到我不會留任何情面。」

  「我懂。」保姆點點頭，轉身就去清理了冰箱裡的剩飯。

  大概這就是命運的不公平，有些人生來不愁吃穿，有些人卻為了節約一塊兩塊菜里多加鹽過了五十年。

  時念不會做飯，更不會什麼日本料理，她當時敢這麼說只因為壽司看起來挺好做的。

  說干就干，時念查了一下壽司製作過程，配合上保姆蒸米飯調料，她只負責了一下最後的加工包卷，然後裝盤。

  做出來的樣子還不錯，時念拍了一張照片，發了朋友圈。

  配文：有家真好。

  將壽司端出，夫婦兩個人已經在看電視了，液晶電視的寬屏幕著實讓他們兩個驚訝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