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沒有秘密的男人

  目前她的眼睛受傷，遇見了歹人幾乎沒有反抗能力，必須萬分小心。

  

  好在很快就到了醫院，季蕭南也沒有繼續扯些什麼，拉著她的手腕到了眼科。

  十分鐘後，醫生清理乾淨了時念眼裡的沙子，檢查結果也出來了。

  「現在的千金小姐就是嬌貴，眼裡進個沙子都得進一趟醫院，怎麼樣？是不是一點事兒都沒有？」

  季蕭南結清醫藥費回來，醫生正在叮囑時念一些注意事項。

  時念聞聲回頭，將近一米九的男人正斜斜靠在門口，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無端多出幾分含情的味道，微笑唇上揚著弧度，這絕對是一張招蜂引蝶的臉。

  「我好看嗎？」季蕭南挑起半邊眉，吊兒郎當的看著她。

  時念淡定地移開目光，吐出倆字，「好看」，不過不是她喜歡的顏。

  季蕭南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詫，他從學生時代到現在，就沒見哪個女人對他這麼冷淡過，難道她不是因為自己有錢又長得帥才幫他的？

  季蕭南摸摸下巴，這都不重要，重要的他有點餓了，該吃飯了。

  「走了，帶你去吃飯。」

  時念皺起眉頭，她忽然想到什麼，再度看向季蕭南，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的臉，她竟然看不到季蕭南心底的秘密。

  難道，眼睛進了沙子之後能力就消失了？

  季蕭南被她盯地有些發毛，不自覺站直了身子，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知道我很英俊，你要是喜歡就直說，待會我們合個照，別一副見鬼的樣子……」

  時念沒有理他，視線錯開他看向季蕭南旁邊的清潔工，一些畫面立刻湧進 她的大腦。

  「整天在家待著什麼都不干，我的兒子幼兒園學費都拿不出來還要養著你，你怎麼不去死？」

  媳婦指著婦人的鼻子大聲斥責著，在丈夫進來之後秒變臉溫厚地接過掃把，「媽，您坐著就好，這些活我來干。」

  這時醫生從門口進來，遮住了時念的視線，畫面更迭，醫生和女護士在搞地下戀情，剛剛在儲物間見了面。

  時念的視線再次落到季蕭南臉上，依舊乾乾淨淨，什麼畫面都看不到。

  為什麼她眼睛的功能在季蕭南身上會消失？

  時念正疑惑著，季蕭南一把拉起了她的手腕，「別魔怔了，外面天都黑了，再不吃飯本少爺就陣亡了。」

  時念被他拽進車裡，還沒來得及拒絕男人就發動了車子。

  她凝視著季蕭南的側臉，腦海里回憶著男人吊兒郎當的樣子，難道說，季蕭南活得太透明了，心底沒有秘密，所以她才什麼都看不到？

  「大小姐，別看了，我知道我長得帥，可是你也稍微收斂點，別目光饑渴地像沒見過男人一樣。」

  季蕭南的耳垂被盯的發燙，他不自在地用手揉了揉，把頭偏開。

  時念眨眨眼睛，有些尷尬地轉過頭，「不好意思。」

  「沒事兒，我早就習慣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了。」

  時念基本確定了自己猜測，能活得沒有一點秘密的男孩放在眼下社會是真的難得可貴，她的戒備之心隨之消減。

  聽著他自賣自誇，時念忍俊不禁，「你平時都這麼自戀？」

  「我哪裡自戀了，我是真材實料的帥氣多金，十億少女夢中情人！」季蕭南煞有其事地辯解。

  「好，你是真材實料，咱們這是去哪？」

  街道亮起了霓虹燈，時念本就穿的少，風吹透了覺得有些冷地發顫。

  「吃燒烤。」

  季蕭南瞥了她一眼，按下按鈕打開了軟頂，隨手丟給她個小毛毯。

  時念接過圍住了裸露的肩膀，「去城南舊事吧，那家還不錯。」

  季蕭南挑眉，「品味不錯，就是要去那。」

  時念靠在椅背上，心底滋生出幾分舒暢，暫時不去想那些複雜的人和事，正好吃個燒烤放鬆一下。

  「對了，我叫季蕭南，你呢？」

  「時念。」

  「時念？時間的時？念想的念？」

  「對。」

  「你該不會是F大畢業的吧？」

  「你怎麼知道？」時念看向他，有些詫異。

  季蕭南的語氣多了幾分激動，還有幾分咬牙切齒，「從小到大，你是唯一一個讓我感到挫敗的女人，我當然記得你。」

  沒想到大學他找了一年的時念，竟然會歪打正著以這種方式遇見。

  到了城南舊事，生肉烤串端上來，季蕭南又點了幾打啤酒，這家餐廳最大的特色就是自己動手燒烤。

  季蕭南把一邊翻弄肉串一邊給時念講那段經歷。

  季蕭南當時在時念隔壁的T大讀打三，時念當時讀大二，他心血來潮報名了全國大學生服飾設計比賽，時念也報名了。

  從沒有品嘗過失敗滋味的季蕭南以一分之差輸給了比他低一級的時念，「我怎麼可能會認輸，就一直打聽你的消息，可是每次我去F大找你的時候，每次都剛好錯過，然後一年之後，我就畢業了，時念這個名字就成為了我的意難平。」

  對坐的女人一邊吃肉一邊笑著，那雙本就漂亮的星眸笑起來更是璀璨奪目，季蕭南呆了呆。

  「誒，糊了！快點翻一下……」時念吸了吸鼻子，抬手揮了揮面前的空氣。

  一股燒焦的味道在兩個人之間蔓延開來，季蕭南撓了撓頭，「很久沒來過這家店了，手生。」

  時念那邊吃的津津有味，「季少的手藝蠻不錯的。」

  「對了，當時那個老頭故意碰瓷，那麼多人都站老頭，你為什麼相信我？」

  時念打開了面前的可樂，意猶未盡地喝了一大口，「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有一雙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一看就知道那個老大爺不是好人。」

  小女人一邊啃肉一邊解釋，嘴角蹭了些油漬，儘管穿著華貴的禮服，依舊不顧形象地大吃大喝，這和他身邊那些自恃優雅的名媛都不一樣。

  季蕭南當然不信時念所謂的看透人心的眼睛，話題逐漸跑偏，兩個人扯東扯西，從大學趣聞扯到時裝理念，又到身邊的嘈事，一邊喝酒一邊吃肉，不亦樂乎。

  幾顆流星划過天際沒入無邊的黑暗裡，城市依舊喧囂吵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