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啟程

  當清晨的第一縷光照耀在南州城的城牆上的時候，武陵郡王的軍隊已經在城門口集結了。

  

  冷清寒沒有帶多少軍隊過來，很快便集合完畢了。向南州城百姓展示朝廷軍隊的鐵血之氣，也是他的目的之一。這個春節，瀾州域的百姓都沒有安穩的度過。所以安定人心，便是最好的安排。

  只是他現在的心思，完全不在這個上面。儘管南州城的百姓都過來圍觀了，但是他們熱切的眼神盯著另一個方向。那個方向，便是冷清寒所期待的方向。

  很快，眾人所期待的人出現了。

  蘇家的馬車出現了，蘇家護衛隊護送過來的。每個人的手裡，都拿著兵器。蘇紫菀所乘坐的馬車後面，還跟了兩輛馬車。一輛裡面是蘇蔓菁，另一樣裡面是蘇管家他們。後面 ，是蘇家的下人和長工。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蘇家成了南州城的象徵。蘇家的一舉一動，都會牽動整個南州城的神經。所以當蘇家姑奶奶即將上前線的時候，半個南州城的人都過來了。

  自然，不會缺了大家族的人。就連江氏家學的幾位先生，也過來給蘇紫菀送行。

  南州城的門口，全部都是人。距離軍隊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蘇家的馬車便停了下來。趕車的是干將，赤霄是自己騎的馬。一襲紅衣，依舊是那麼的顯眼。

  猶如一枝紅梅，在這冬日裡綻放。

  見馬車停下來，冷清寒立刻趕了過來。一身亮銀鎧甲，鋒芒無匹。但是在赤霄的對比之下，卻黯然失色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赤霄的身上。

  「郡主，一路還順利嗎？」

  「自然是順利的。」

  干將撩開門帘，蘇紫菀直接從馬車裡飛了出來。她的輕功進步很快，已經可以和青冥媲美了。看著蘇紫菀如此輕鬆的施展輕功，冷清寒頓時愣了一下。

  「郡主輕功倒是不錯，看來我沒有白來這一趟。」

  「蘇家的人，從來都不會讓人失望的。那麼我們啟程吧，哥哥？」

  「既然妹妹如此爽快，那麼愚兄自然也不能拖後腿了。啟程！」

  一小隊人馬走在了最前面，冷清寒和赤霄騎馬跟在後面。然後便是蘇家的馬車，最後便是剩下的軍隊。蘇家的馬車混在裡面，一點都不違和。

  蘇家眾人看著蘇家的馬車，眼睛裡漸漸的充滿了晶瑩。

  蘇蔓菁此時站在蘇家隊伍的最前面，已經泣不成聲。衝著軍隊的方向，喊了出來。

  「小姑！」

  「祝青凰郡主凱旋！」

  蘇管家帶領蘇家眾人朝著軍隊遠行的跪了下去，磕了一個頭。蘇家來的人也不少，如此的呼喊感染了不少的人。南州城的百姓也是有不少受了蘇家的恩惠的，所以也跟著跪了下去。

  「祝青凰郡主凱旋！」

  「祝青凰郡主凱旋！」

  越來越多的人跟著跪了下去，幾乎半個南州城的百姓都在呼喊。這種情緒渲染了在場的所有的人，在這冬日裡帶來了一點點溫暖。

  蘇紫菀坐在馬車裡，兩行熱淚奪目而下。她從來的沒有想到，自己在對南州城百姓的影響這麼大。蘇蔓菁的那一聲「小姑」，直接打破了她偽裝的矜持，直接在馬車裡哭了出來。

  「姑奶奶，我們很快便會回來的。」

  月見拿出手帕給蘇紫菀擦拭眼淚，她的心情何嘗不激動。那氣壯山河的呼喊聲後，他們的情緒都被點燃了。對於這場出征，甚至有了幾分信心。

  不僅僅是蘇家人，外面的軍隊也是。就在聽到「祝青凰郡主凱旋」的時候，他們熱血的精神都直接被點燃了。

  冷清寒在聽到這些呼喊的時候，愣了一下。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赤霄，而不是蘇紫菀所在的馬車。赤霄的反應很淡定，嘴角甚至有一抹淡然的微笑。

  他在笑？

  雖然武陵郡王沒有猜出來赤霄為什麼笑，但是他對蘇紫菀卻是十分敬佩的。她才來了南州多久，居然可以收穫這麼多的民心。

  他終於知道，皇帝為什麼那麼重視蘇家了。在京城的時候，冷清寒便對瀾州域的事情有所耳聞。如今到了這裡才知道，蘇紫菀真是一個奇女子。

  此時，蘇紫菀已經恢復情緒了。眼淚擦乾以後，她便重新變成了那個英姿颯爽的青凰郡主。但是她的心裡，卻突然覺得有些不安。

  「你們，不會怪我吧。」

  「怎麼會呢，就是郡主不帶著我們，我們也是跟著出來的。」

  「是啊郡主，我們怎麼會怪您呢。」

  雖然月見和半夏這麼說，但是蘇紫菀心裡總是過意不去。她們，原本是不用經歷這些的。戰場和在蘇家不一樣，隨時都會有生命風險的。這兩個姑娘家，怎麼能受得了。

  「郡主，既然我們都已經出來了，便不會後悔的。這戰場，想必還挺刺激的吧。」

  「是啊，還有些危險呢。」

  蘇紫菀心中漸漸放下了一些東西，和兩人打趣起來。干將在外面聽著，聽著還是挺開心的。他和赤霄對這些，一點都不在乎。他甚至都沒有想過，自己會在戰場上，遇到什麼危險。至於赤霄，更不可能了。

  冷清寒看不到馬車裡的情況，便時不時的觀察干將和赤霄的表情。這兩人全然沒有即將上戰場的心慌和焦急，冷靜的有些過分。

  他是在是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便向赤霄詢問起來。

  「赤霄公子，不知道你對這場戰爭有什麼看法？」

  「攻占楚國而已，沒有什麼看法。」

  赤霄依舊沒有什麼表情，甚至都不追問為什麼他知道自己的名字。不過這也是赤霄的風格，他從來不與干將以外的人聊更多的東西。

  對於赤霄的反應，冷清寒也不覺得生氣。蘇家的人，他幾乎都調查過。赤霄，是他重點關注的對象。因為他，實在是太特別了。

  就像是一個半路突然冒出來的紅衣劍客，用投奔蘇家的名義庇護這蘇家。對於他武功的評價甚至高過了他外貌的評價。

  「這一路，看來是很精彩了。」

  冷清寒的嘴角動了幾下 ，讓這句話隨著寒風瞬間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