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比試

  此時，青冥正在院子裡指導青澄和青蘿練武。蘇蔓菁正坐在院子裡飲茶，院子裡原本的歲月靜好，因為赤霄和干將的出現而打破。

  「見過大小姐！」

  「怎麼，過來找青冥比試的嗎？」

  見到赤霄過來，蘇蔓菁也興奮了起來。這場比試，她可是期待了許久了。高手過招，才是最精彩的呢。見到赤霄點了點頭以後，便更加興奮了。

  

  「青澄，快去將我小姑請來。這場比武，可絕對不能讓她錯過。」

  「是。」

  青澄的眼中也都是激動之色，興高采烈的去請蘇紫菀了。赤霄依舊是一臉冷漠的樣子，和青冥相互打量著。不過青冥到底還是年歲小了些，氣勢上很快輸給了赤霄。

  赤霄一身紅衣，在院子裡特別顯眼。但是他自身的氣質與紅色的熱烈完全相反，屋檐上尚未消融的冰雪才是他的陪襯。還沒有正式開始，青冥仿佛已經感覺到自己已經輸了。

  不一會兒，蘇紫菀已經到了。月見、半夏、莫邪、蘇文遠……都跟著過來了。半個院子裡，都站滿了人。這都是過來看熱鬧的人，還有一些人堵在門口看。

  「準備好的話，隨時開始吧。」

  蘇紫菀在蘇蔓菁身邊坐下，仔細打量著這兩個人。她看的出來，青冥明顯有些底氣不足的樣子。往日的驕傲，已經全然不見了。身上的鋒銳之氣，正在被赤霄一點一點的摧毀掉。

  「承讓了！」

  兩人行了一個禮之後，青冥率先發難。這次青冥用的，還是鞭子。雖然她也會用劍，但是她用鞭子的時候還是更加自信的。第一招，還是「靈蛇吐信」。

  對於這樣試探性的招式，赤霄顯得非常淡定。只是飛快的向後退了一步，然後將劍鞘扔給了干將。干將無奈的接下劍鞘，衝著赤霄撇了撇嘴。

  門口的幾個小丫鬟，已經有些花痴地叫了起來。不過這也很正常，不要說是蘇家了，就是整個大齊也找不出幾個比赤霄長得英俊的。朱唇輕啟，劍隨心動：

  「驚鴻一瞥！」

  驚鴻一動，日月失色。眨眼間，赤霄便來到了青冥的身後。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驚鴻劍已經抵在了青冥的後頸。

  此時的青冥已經呆住了，她眼中所見到的只是一道紅色的身影。等到她反應過來，赤霄已經在她的身後了。只一招，自己便輸的體無完膚。

  她終於明白那天干將和自己說的話了，只不過自己心中還有一份驕傲。

  「我輸了。」

  青冥長嘆一口氣，收回了鞭子。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場比武居然結束的這麼快。

  「小姑，這就算結束了？」

  「是啊，自然是結束了。」

  蘇紫菀面帶笑容，仿佛這一切都是她預料到的一樣。這場比試結束的令人意外，不過既然已經結束了，就沒有必要繼續呆在這裡了。

  「赤霄，明日書房找我議事。」

  「是。」

  眾人給蘇紫菀讓開一條路，目送著自己姑奶奶離開。而干將的眼神，卻是一直停留在赤霄的身上。直到赤霄取走自己的劍鞘，他都沒有回過神來。

  「想什麼呢？」

  赤霄喊了一聲，干將才回過神來。不過他此時的眼神，便只有吃驚了。

  「你那天，是讓著我的？」

  青冥的武功在自己之上，他能一招擊敗她。那麼就說明，也能一招擊敗自己了。

  「我哪一天，沒有讓著你？」

  赤霄在干將的耳邊低語了一句，一改往日的冰冷。深沉中，透著一點溫柔？恰是這一點溫柔，在干將臉上捲起了一絲緋紅。

  莫邪看到自己家哥哥這個樣子，不禁笑了出來。

  「哥，你別把自己搭進去了啊。」

  此話一出，整個院子裡的人都笑了起來。就是蘇蔓菁，也在笑。府中丫鬟們討論的事情，她自然也是知道的。閒來無事，就當是解悶了。

  干將也顧不上反駁，直接沖了出去。這筆帳，回頭再找自己的妹妹算好了。不過他真的很想知道，赤霄的功夫到底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二人走後，院落里的人又開始練武了。不過青冥卻坐在一旁沉思起來，雖然剛剛動手的過程很短暫。但是赤霄帶給她的，完全不只是震撼。還有一種壓力，一種逼迫自己迅速成長的壓力。

  原來自己看見的世界，還是太小了嗎？

  「赤霄，你那一招「驚鴻一瞥」能不能教給我。你是怎麼做到的，速度也太快了。居然連青冥都反應不過來，我肯定也反應不過來……」

  干將追上了赤霄，在一旁嘰嘰喳喳的說著。不過赤霄從頭到尾也沒有理睬他一句，卻也不打斷他。一直到了兩人的小院子裡，干將才停下。

  「你若是再聒噪，以後就不許進我房間了。」

  「小氣！」

  說罷，他便將赤霄的房門推了開來。自從赤霄來了以後，他就經常過來。好不容易有個可以說話的人，雖然這個人也不怎麼說話。但是自己，也總算有了一個伴。

  「我累了，晚飯記得幫我送過來。」

  赤霄堵在門口，沒有讓干將進來。進屋後，倒也沒有將門反鎖上。他知道，干將絕對不會硬闖進來的。直接脫了靴子上床，開始打坐調息。

  今日的比試，其實也遠遠沒有他們想像的那麼簡單。若是「驚鴻一瞥」那麼容易的話，剛來蘇府的時候這麼對付干將就好了。

  「這個傻子……」

  一想起干將的樣子，赤霄就無奈的笑了出來。若是干將此時在，恐怕立刻會驚喜的跳起來。這座蘇家著名的冰山，居然也會笑。

  不過很可惜，干將此時都不在院子裡。蘇家還有很多事情，是需要他去處理的。大楚過來的流寇，又開始在瀾州域流竄了。就像是受了人指使一般，即使身死異國他鄉，也要給大齊添一些亂子。

  結束不久的清剿，恐怕只是剛剛開始。以匪寇出名的楚國，絕對不是那麼容易應付的。一場猛烈的風雪，還在前面等著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