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錯綜

  這樣愚蠢的人，除了蘇牧也不會有旁人了。這幾天來，陸續的銀子送到庫房裡。而蘇牧只能遠遠的看著，靠近不得。在他的想法裡，原本應該是他的兒子繼承這筆錢才對。越想越氣，竟然直接在太陽底下暈了過去。本來有下人看見了，卻被蘇管家攔住了。過了好一會子，才讓人過去看他。

  關於蘇牧的一些傳言，在蘇家下人里傳開了。原本蘇牧就不怎麼招人待見，現在更是成為了眾人報復的對象。比如不需要蘇陵游的吩咐，溫大夫就給蘇牧開了一副藥量不足的方子。負責煎藥的丫鬟，更是偷偷減少了的分量，有時還會加一點煤灰進去。

  「居然還說老爺和大小姐敗光了他兒子的財產，那個飯桶會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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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就是，當時我就在庫房那邊。這話，我可是聽見的……」

  「聽說溫大夫開的藥其實有問題……」

  「早知道我就不減少藥量了……」

  在蘇家下人住的院子裡，丫鬟僕人對蘇牧的恨意又增添了幾分。他們中有大丫鬟私下找了廚子，暗示在飯菜中動點手腳。當日蘇牧來蘇家的時候，對廚子也說了不少抱怨話。奈何是宗親，他們下人也不好說什麼。如今，卻是不一樣了。

  廚子每天都給蘇牧做的菜都是非常美味的，只是中午的食材和晚上的食材會相衝。在不自覺中配合著溫大夫的藥，一日一日的摧毀著蘇牧的身體。

  溫大夫給蘇牧的複診自然也是敷衍了事，隨便開了點藥便完了。後來，連藥都不開了，直接囑咐他臥床休養。蘇牧在床上什麼都做不了的時候，蘇家這邊的貨款也收清了。

  由於收來的銀錢數目巨大，蘇管家乾脆直接騰出了一個單獨的院子。裡面有蘇家的下人輪班看守，外面有蘇陵游調來的軍隊把守。蘇家現在又很大一筆錢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但是沒有人敢打這些錢的注意。前幾日有不開眼的人想趁著銀錢換地方的時候偷偷拿一點，結果當場被家丁捉住，亂棍打死。

  所有的帳目杜整理完畢之後，蘇紫菀終於睡了一個好覺。這幾日她睡的時間都非常短，但是這些事情又是非她不可的。所以即使再累，也只得硬撐著。

  短短數日，瀾州域發生了不少驚天動地的大事。這些事，都是和蘇家有關的。或者說，更多的是與蘇紫菀有關的。人人都說，蘇家又出了一個厲害角色。

  不過，談論的人多了，是非也就變多了。起初，只是誇讚蘇紫菀的雷厲風行和出眾的出眾的能力。後來討論著討論著就開始跑偏了。

  有的人說蘇家大小姐之後會改嫁，有的人說蘇家會給蘇蔓菁招贅……

  這些風言風語，自然會傳到有心之人的耳朵里。目前最關心蘇家現狀的，自然就是岑家了。聽到蘇家要招贅的消息，岑決明立刻坐不住了。對於蘇蔓菁，他可是……

  「祖母，姑父那邊的情況大哥在信中總是說不清楚，不讓您讓我去看看如何？」

  萬一傳言要是真的，他可不能讓那些人搶了先。他得憑著岑家和蘇家的這層關係，早點定下這件事情。雖然之前姑父對這件事情沒有說同意，但是也沒有拒絕不是。

  「你去了又如何，你才多大年紀。正是讀書的時候，就讓你大哥在那邊就是了。」

  這樁婚事，其實岑老夫人不是百分百願意的。至少，岑決明的娘就不是特別願意。原來倒是都十分同意的，自從蘇家將產業賣了以後，勢利眼的岑夫人就不太樂意了。再加上蘇家那邊的態度也說不清楚，這件事情就擱置了下來。

  「祖母，您就讓我去吧。我不去，在家裡也念不好書不是……」

  岑決明又拉著老太太，說了好久，這才得到允許。至於岑夫人那邊，岑決明留下了一張便簽就走了。他也是知道自己母親心裡的那些心思的，索性連招呼都不打了。

  這邊滄州城，蘇紫菀已經睡醒了。前些日子實在是太累了，她睡醒的時候已經過了午時了。月見一直守在蘇紫菀的房裡，見她醒了便安排人送來洗漱的東西和乾淨衣服。

  蘇紫菀身邊的大丫頭已經變成了月見和半夏，這是蘇陵游從南州祖宅那邊調過來的。原本這是給她嫁人後預備的，卻沒想到這就有了用處。月見和半夏，從小就在南州那邊培養著。除了跟在蘇紫菀身邊的時間以外，其他地方都比秋水和寒露強了不止一籌。

  為了防止旁人發現蘇紫菀的不對勁，蘇陵游及時將她們兩個從南州接了過來。除了照顧蘇紫菀的日常起居外，還能幫她做點事情。反正這兩人對蘇紫菀的生活習慣也不了解，也不會出現什麼岔子。

  但是她們來了，秋水和寒露便沒有合適的位置了。不過現在蘇家這個情況，倒是很好打發她們了，直接還給她們自由便是。反正最近離開的下人也很多，不會有人有疑心。如果她們想要離開蘇府嫁人，還能有一份嫁妝。

  半夏從外面端了糕點進來，走到蘇紫菀旁邊悄悄說道：「秋水和寒露過來了，想要見大大小姐一面。」

  「這個時間過來，可是出了什麼事？」

  蘇紫菀知道秋水和寒露，也不是多事的人。這麼著急見自己，肯定是有事情了。

  「月見，你就先告訴我吧。」

  蘇紫菀將旁人打發了出去，獨獨留下了月見和半夏。現在，蘇紫菀已經很放心他們了。蘇家的忠僕，真的是讓人難以想像的。

  「還不是因為她們家裡給她們找的親事有問題，要麼是喪偶的，要麼是心智有問題的。家裡條件倒是不錯，但是也太委屈了她們。」

  蘇紫菀點點頭，覺得這婚事也不太行。秋水和寒露雖說只是丫鬟，但是也是水靈靈的黃花大閨女。嫁到這樣的人家，心中自然也是不願意的。更別說，秋水家裡還惦記著秋水到時候能拿到的嫁妝呢。

  「也不知道，讓她們出去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