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風急

  既然是一條船上的人，蘇城也不再演戲了。和南州那邊的其他人不一樣，蘇城算是比較聰明的。不然，他的結局和蘇牧也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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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蘇氏的一些人，蘇陵游特地讓蘇紫菀記憶過。那些不怎麼重要的，直接假裝忘記了就好了。反正現在的蘇紫菀，眾人皆以為她和以前不一樣了。有什麼地方變了，那麼也有退讓的餘地。這個蘇城雖然沒有中過舉，但是比旁系那些人強上了許多。

  這些年來，宗族那邊除了族老，也就蘇城和蘇陵游的走動比較多。更何況那些族老也年紀大了，不可能買每次都自己過來跑。所以，蘇城就成了南州那邊的代表。和蘇陵游打的交道，也算是特別多的。蘇陵游選擇他，也是早就開始籌謀的。

  當面具卸下的時候，便是一切重新開始的時候。

  整個蘇家的格局已經重新洗牌了，所以現在就要增加自己手中的籌碼。既然屋內的三個人什麼都不用忌諱了，那麼蘇城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兄長，今日你和我父親他們所說都是真的嗎？還是，只是為了嚇唬他們？」

  蘇陵游此時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但是他也沒有騙他們的必要的了。畢竟這件事情，都能算作國難了。

  「這件事情，我也沒有騙他們的必要了。和大越的這場戰事，就算今年不打，這幾年也會打。就算不是大齊，也會是別的國家……」

  「既然這樣，我們要不要遷族？」蘇城了解過蘇氏之前的狀況，避其鋒芒或許是一個不錯的方法。至少，可以距離戰場遠一點。

  「遷族也沒有什麼用，當年國都臨時搬遷過。就算躲到深山老林里，就能完全倖免了嗎？當年的庚子之禍，有一個大族躲到山林，不是照樣被滅族。無論搬到哪裡，一但邊境失守，無論躲在那裡都沒有用。」

  聽了蘇陵游的話，蘇城也不再說話了。這些話，幼時也聽蘇家老人說起過。

  狼煙起，烽火燃，除非天下一統，不然絕對避免不了戰爭。不過現在，任何國家都沒有一統天下的實力。局部戰爭，經常出現。上一次的和平時期，也會因為各國元氣大傷。

  「那兄長，你捐給朝廷的那些財產，可以幫大齊堅持到什麼時候？」

  「不知道，人算總是不如天算。多出一份力，總是好的。」

  蘇城也明白，萬一大越和哪個國家聯手了，那麼大齊便岌岌可危了。但是一旦哪兩個國家聯手了，勢必會影響目前的格局。其他沒有參戰的國家，說不定也會參與進來。

  「好的，我明白了。兄長放心，宗族那邊我會幫你們……」

  蘇城知道，即使蘇陵游去了，蘇家嫡系也不是他們這些旁系可以撼動的。蘇紫菀的強勢，宗族的那些人什麼好都討不了。

  「我先回去了，不然我爹和七叔他們會生疑的。」

  「你去吧。」

  蘇紫菀將人送了出去，順便也客套了幾句。實際上，蘇紫菀對於宗族那邊的人依舊是充滿疑慮的。多一個戒心，總不是什麼壞事。

  蘇城走後，蘇陵游臉上的虛弱便一掃而光。之前的樣子，不過是為了敷衍族人罷了。其實，他根本不需要天天臥床。裝的久了，連自己都要相信了。

  「大哥，這個蘇城倒是和你有點像。和岑空青那個二世祖比，卻是強了不少。」

  蘇紫菀見蘇陵游的房裡還有一些糕點，便直接吃了起來。在沒有外人的時候，她的強勢蕩然無存。

  「我小的時候在南州住過些日子，蘇城便是我的陪讀。旁系的同輩，總是模仿我。所以，有些習慣他們也就學去了。」

  蘇陵游喝了口茶，繼續道：「後來我在瀾州域有了一些名氣之後，他們便更喜歡模仿我了。只不過除了蘇城，其他人都是東施效顰罷了。」

  「而且，我有意推他當族長……」

  對於這件事情，蘇紫菀其實也是理解的。雖說按照輩分和資歷，應該是由四族老擔任族長的。但是那些族老在蘇陵游的眼裡，那些人統統都是老古董。在蘇紫菀眼裡，更是。要不是女子不能擔任族長，蘇紫菀都想自己當族長了。

  而且四族老的性格，實在是在太軟糯了。在天機鏡的推演中，這幾個族老的無所作為，也是導致蘇蔓菁後半生悲慘命運的主要原因之一。

  那麼蘇城當了族長，便會不一樣了。而且，四族老是他的父親，也不會反對。只不過，七族老卻是一個麻煩，九族老也不是省油的燈。這兩個族老爭吵的時候，四族老也總是和稀泥，從來都沒有正面解決過事情。所以，他們的關係這麼多年沒有緩和，也有這個原因在。

  不過，七族老和九族老一直不和。他們之間的矛盾，都是一個不錯的利用點。四族老指望不上到了，不如……

  「他們之間的矛盾，很明顯。既然你打算讓蘇城當族長，那麼也要謀划起來……」

  蘇陵游也有這個打算，不過操作起來必須滴水不漏，他不想讓蘇紫菀攪和進來。

  「看兄長的樣子，肯定是有所打算了。那我就不去想這個煩心事了。對了，我已經將這次拍賣會所得算出來了。根據記錄，這差不多是大齊五年的稅收了。希望這筆錢捐入國庫後，能夠讓前線多支撐一段日子，讓百姓多度過一段平安的時日。」

  多個國家瓜分天下，大齊的版圖其實也沒有多大。要不是瀾州域的得天獨厚，大齊的情況可能還要更差一點。而且戰事頗多，國庫里的錢根本不夠用的。再加上一些地方，也需要賑災銀。這裡那裡，加快了掏空國庫的速度。

  「既然我們要將錢全部捐出去，那麼就再大張旗鼓一點。讓整個大齊都知道，現在的蘇家一分錢都沒有了。」

  想到這裡，蘇陵游又讓蘇紫菀寫了一份摺子。將所有的明細都列了出來，再加上上一份摺子的風格，寫的又是催人淚下。快馬加鞭的，讓人送去了京城。

  當京城的皇帝收到了這個摺子之後，感動的眼淚都流了下來。想起當年的事情，冷石覺得自己得再給蘇家做一些補償才是。

  「李公公，你說要不要再給蘇家一些賞賜。」

  「您不是已經給蘇大人的妹妹封了郡主了嗎？封地也在選，不如再賜一座府邸吧。以後進京，也彰顯身份地位不是。」

  「說的也是，之前蘇將軍的宅院就再還給他們吧。派人收拾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