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太后的果決

  就在敬貴妃還準備開口的時候，雲芝羽直接讓人把進宮這段時間人員的記錄冊子，呈給了池弘澤和太后。

  「這是臣妾專門讓人送過來的，裡邊可以明顯看得出來，京夫人這一段時間進宮的頻率明顯高了。」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篤定我母親進來就帶了那些東西。」

  雲芝羽也沒心情回答敬貴妃的這個問題，把這個話題先撂下。

  指著一旁的波若和王大人:「波若，之前本宮只是讓你指正淑妃的罪過，但這個時候，把該說的都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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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勝券在握的雲芝羽，明顯比起以往多了幾分鋒芒。

  太后頻頻看向她，也不得不確認，這個皇后的確稱職。

  波若在進宮之後，終於看了敬貴妃一眼，隨後行了一個大禮，把當初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池弘澤的面色比太后更加難看，這些世家竟然把手都伸到了自己的後宮，還培養了這麼多的人，自己竟然一無所知。

  「你是京家早年間就送進宮的？那用心培養了你這麼久，怎麼就只讓你幫助敬貴妃做這麼一件事情？」

  波若面色平靜，語氣波瀾不驚：「原本是想要靠著淑妃絆倒皇后，只有這樣，我家主子才能夠成功稱為皇后。原本應該是萬無一失的，但是沒想到淑妃實在是太蠢了。」

  蠢？雲芝羽悠然自得的喝了一口茶，對於這句話很是贊同。

  「那你為何今日又願意把這些話說出來？你們這種人，不是應該忠心自家主子嗎？」

  面對太后的提問，波若也回答的用心。

  「這不是有皇后娘娘的幫助，奴婢也不能苟活這麼長時間。若非沒有貴妃暗地裡下毒手，奴婢就算是遭受毒打，也斷然不會說出這些話。如今奴婢把所有都說了出來，也就死而無憾了。」

  隨後鄭重的跪拜叩首，沉默的跪在那裡。

  雲芝羽視線轉移向了盛安，盛安瞭然，手上用了巧勁，直接讓王大人跪了下來。

  「微臣見過陛下，見過太后娘娘，見過皇后娘娘。」

  這位王大人比起那時的意氣風發，顯然是憔悴狼狽了不少，整個人多了幾分老年的暮氣。

  「當初真是敬貴妃讓人找到了微臣，然後京家派人將北邊傳來的消息往後壓了幾天，至此，等到再傳到陛下的耳中，已經遠遠比當初更為嚴重。如此再藉機把這件事情引到皇后娘娘的身上，也就順理成章。」

  池弘澤面色猛地一變，不自覺的看向了雲芝羽，那神色帶著愧疚。

  只是雲芝羽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並未曾理會他。

  「你就當真敢做出這樣的事情？這京家，朕之前倒沒有發現，竟然是如此的膽大妄為。」

  太后在一旁慢悠悠地飲茶，聽了這麼害人聽聞的事情，面色依舊沒有絲毫變化，顯然是早已瞭然於心。

  「京家陛下這麼多年很是信任，他們也就這借著這些機會，在各地安插了不少人手。若是沒有皇后娘娘，敬貴妃娘娘一進宮應該就是皇后，只要能夠生下未來的太子，京家也就非比尋常。」

  皇室衰微，也正是世家崛起的好時候。

  至於手拿兵權的幾人，到時候只要好生安撫，必然不會理會京城這些破爛事。

  太后的臉色就是在這個時候變的，這其中的彎彎繞繞，經歷了後宮那麼多事情的她，怎能不夠清楚？

  「京家可還真是一個厲害的，敬貴妃也的確美艷，若是先於皇后進宮，未免不能夠把陛下迷得七葷八素。只是你都沒看看自己的身子，這麼多年，你還能生下孩子嗎？」

  這是敬貴妃第一次，明明白白的看見了太后眼中的冰冷，那種高高在上的傲氣和全人無視她的輕蔑，就仿佛一把利刃，插在了她的心裡。

  「這麼多年妾身沒有辦法懷孕，難不成太后娘娘從最一開始，就做了手腳？」

  到這個時候，敬貴妃雖然滿臉哀傷，但是卻能夠清清楚楚的說出自己想說的話。

  「太后娘娘難道都沒想過，妾身生下的孩子，同樣是你的孫兒嗎？」

  太后唇角微勾，滿面冰冷：「你可是京家特意送進宮的，哀家又怎能讓你懷上陛下的孩子？原本只要你成為貴妃，就已經是看在了京家的面子上，人不能祈求太多，要不然，什麼都得不到。」

  清清楚楚聽到了這些話，敬貴妃整個人都癱軟在了地上，還是依靠著旁邊的侍女，才能夠維持一些體面。

  精緻的妝容此時已經破壞的完全，但是骨子裡的美艷依舊無法遮掩。

  敬貴妃能夠得到池弘澤的寵愛，也是有道理的。

  那哀傷，就算是雲芝羽也注意到了。

  「原來妾身從一開始就已經是太后娘娘手中的玩意……」

  「就算是這樣，也不是你傷害純貴妃孩子的理由。那些硃砂，當真就是你母親帶進來的？」

  太后氣場全開，就算是雲芝羽，也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至於高高在上的池弘澤，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原本還心存鬥志的敬貴妃，此時都已經全部招認了，那生無可戀的樣子，當真讓人覺得唇亡齒寒。

  「是母親的決定，他們要妾身生下陛下的第一個孩子，所以這宮中不允許有其他的孩子。蘭貴人的那個孩子，也是妾身做的，不過是慧貴妃太過愚蠢，所以才背了鍋。」

  太后猛然想起了什麼，似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大皇子無辜枉死，也是你做的？」

  敬貴妃果斷的點頭：「那藥材得來不易，能夠給大皇子用上，也是他的福氣。」

  所有的事情已經昭然若揭，雲芝羽簡直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了，敬貴妃突然就笑了起來，笑聲刺耳又帶著癲狂。

  就在太后正準備讓人把她拖下去的時候，她開口了，看著池弘澤的眼神，依舊帶著深深的愛戀，還有刻入骨髓的傷心。

  「妾身當年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陛下，所以不顧進宮只是一個妾室，也想要陪在陛下的身邊。後來才知道，這所有的一切也只是家族的安排，他們想要更上一層，就必須生下帶有皇家血脈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