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問罪，妥當

  棲鳳宮，換了一身著裝，雲芝羽坐在窗前，等待著興師問罪的皇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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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蓮葉擔憂的看著她，想說什麼又不敢說。

  「好了，你出去吧，等會有些話本宮要對陛下說，你在這裡，不太方便。」

  雲芝羽如此說，蓮葉只好退下去了。

  房門關閉又重新打開，這次的腳步聲，有些重，有些熟悉。

  「陛下來了，臣妾有失遠迎。」

  將對面的茶盞添滿，雲芝羽起身，福身行禮。

  至於池弘澤，從進來開始，就在觀察著雲芝羽，熟悉又陌生的皇后。

  「皇后對於今日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要解釋的嗎？」

  雲芝羽沒等池弘澤開口，自己坐了下來，還好心情的將裙擺整理好。

  「解釋？母后說了，抓到散播謠言的人，依照宮規處置，臣妾確實是按照宮規處置的呀，慧貴妃做了這麼多錯事，死有餘辜。」

  池弘澤這個時候，喝茶的心情都沒有，看著雲芝羽悠然的模樣，心中的怒火頓時就壓不住了。以往承載溫柔的眼眸此刻帶著滔天怒火，眼中充斥著紅血絲。

  但是雲芝羽，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看著自己手中的茶盞被一巴掌打翻在地，笑容也未有絲毫變化，只是拿出錦帕擦著自己的手，不疾不徐。

  「陛下生什麼氣呢，這人不長眼，總得給些教訓，臣妾少時家裡養貓養狗，都知道這個道理。」

  門外的蓮葉帶著宮女擔心的等待著，卻不敢闖進去。

  「朕和你說過，要注意分寸，舒家和宋家要安撫，適當進行打壓，而不知直接讓你把人弄死。」

  池弘澤猛地來到雲芝羽面前，和雲芝羽面對面，近的連呼吸都交錯，甚至，雲芝羽聞到了池弘澤身上屬於宋貴人的蓮香。

  今天在梧桐閣，雲芝羽剛剛聞過。

  看來，陛下還真是有閒情逸緻，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記安慰美人。

  雲芝羽只覺得自己心裡似乎本就碎裂成渣的東西成了灰塵，在風中被吹散了。

  那是自己曾經為了池弘澤所付出的真心，最後得到的東西就是死亡。

  「陛下和臣妾說這些事情幹什麼，後宮不得干政，這是立後大典時，陛下親口說出的話，臣妾自然是盡心盡力的遵守著。」

  雲芝羽笑的很是溫柔，那雙眼眸承載了整個星空，倒映著池弘澤的身影，卻有些可笑。

  輕輕撫著池弘澤的側臉，雲芝羽安撫著他：「臣妾只是教會她們道理，陛下自會安撫舒家的，實在不行，那就再進來一個慧貴妃，後宮之中好多位分還缺著。」

  「你……」池弘澤此時終於覺得是什麼變了，是雲芝羽對他的態度。

  當初他納美人時，雲芝羽每次都要哭鬧，自己都會哄好，可是什麼時候，成了這樣的？

  「你不在乎嗎？」男子的聲音有些沙啞，是因為剛才說話聲太大，故而啞了嗓子。

  雲芝羽微微低頭，睫羽似蝶翼：「在乎什麼？」

  「在乎朕。」

  「在乎呀，臣妾自然在乎，您可是臣妾的夫君，只是，陛下不是向來喜歡這些嗎？臣妾是皇后，母儀天下，為陛下安排美人也在臣妾的職責之內，臣妾已經習慣了。」

  前世不懂，現在懂得不能在懂。

  此時的池弘澤眼裡只有她一個，可是他的心，只有他自己。

  這是一個自私冷酷到極致的男人，卻用了一層溫柔的皮囊包裹，成為了這個世上最為殘忍的存在。

  所以想到後宮之中的那些美人，雲芝羽就覺得可笑。

  「陛下，還想問什麼呢？」

  池弘澤看著她這般真誠的模樣，有些話就問不出來了，撐在扶手和案桌上的手驟然鬆開，立起了身子，雲芝羽面前的壓迫感消失，她卻沒有半點動容，依舊和剛才一模一樣。

  「以後行事，切記不可這般莽撞，後宮雖不干政，但是與前朝息息相關，皇后要記住了。」

  留下淡淡的一句話，池弘澤推門離去，帶走了來時所帶的御林軍。

  雲芝羽撐著下巴，朱唇吐出兩個字：「可笑。」

  「蓮葉，給麗華苑安排一位太醫，宋貴人有了太醫，可得小心保護了，說不定還是位皇子。」

  蓮葉急匆匆的進來，就收到了這樣的消息，看著散漫的主子，有些糾結，還是恭敬的應下了。

  陛下剛才走的時候什麼都沒說，應該就是沒事了吧？

  「看什麼？挺好的，沒什麼事情了，你也趕緊去忙吧。」雲芝羽繼續煮茶飲茶，時不時來塊糕點。

  棲鳳宮主殿花廳中，空無一人，也就無人看到，此時的雲芝羽，淚流滿面。

  舒家在前朝如何折騰，不是雲芝羽該管的，後宮少了禍頭子，終於安定了許多。

  池弘澤除了不來自己這裡，其他妃嬪宮殿陸陸續續都會去，雨露均沾，是一件好事。

  「太后說了，娘娘之前所做，合情合理，若是後宮還有這類人，同樣處理了。」

  李嬤嬤帶來了太后的口諭，同時也帶來了太后的賞賜。

  這是為了在後宮給雲芝羽撐起門面，免得其他人以後皇后不得陛下寵愛，在皇后面前耀武揚威，反倒失了規矩。

  「多謝李嬤嬤了，本宮為太后做一個經幡，祈求庇佑的，既然李嬤嬤來了，那就一道帶回去吧。」

  蓮葉及時送上，順便還有一個荷包。

  李嬤嬤自然是收下了，走出去的時候給雲芝羽說道：「陛下如今性情有些乖張，倒是辛苦皇后了。」

  這話，一個嬤嬤是不敢說出口的，能夠說出口的就是太后。

  雲芝羽微微搖頭，笑容帶了一點苦澀，卻又努力裝著堅強：「本就是本宮應該做的，何來辛苦。李嬤嬤慢走。」

  「娘娘，太后可是在心疼您？」

  看著壽寧宮的方向，雲芝羽緩緩露出一個笑容：「太后的意思，可不好猜。」

  倒是忘記了，這池弘澤縱然心性乖張，難以捉摸，但是卻是一個十分孝順的人，尤其是對於太后，他的親生母親。

  如此，哪怕不需要實際的恩寵，她在這後宮的地位，也是別人難以逾越的。

  畢竟，太后最是討厭嫡庶不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