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暗涌(42)
2024-09-22 20:14:35
作者: 大錘和搓衣板
醫院,病房
南景玄一夜未醒,他額頭一直在不停地,甚者冷汗,眉頭緊皺,身體也在止不住的發抖,就像是不斷地忍耐著極大的痛苦。他難受,姬衡心中更是一種說不出的酸楚,他從未如此的在意過某個人。
這一生當中,他最在乎的便是兩個人,一個是他的母親,已經屍骨無存,另一個就是南景玄,可是此時卻要遭受著這樣巨大的折磨。
他從小便一直在努力練功,爭取做好這個做好那個,可是到頭來,做了這麼多,卻連自己最看重最在乎的人都保護不了,要他們承受這麼多的痛苦。
姬哼閉著眼,忍耐著,心中針扎似的難受,不停的向南景玄體內輸送著靈力。他的嘴唇已經不斷的泛著白,身體也變得有些虛弱,只是他仍舊沒有停止。
現在什麼都停不下來,他不敢去賭,不敢去拿南景玄的生命開玩笑,他現在只想讓南景玄平平安安地睜開眼睛對著他說他沒事。
唐禹和劉富有他們在病房外看了一眼。心中也是挺複雜的,畢竟誰都不會想得到姬衡竟然會對南景玄動心至此。
倒是武很帥的一句話點醒了他們。「不管是好是壞,他們到底是人人的七情六慾,哪裡是控制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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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其實人們總是以為人產生了七情六慾。可是到頭來卻是七情六慾在不停的操縱著人。當人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無法控制自己心中的慾念。最後就只能由著七情六慾支配他們去做出一些事情。
這些事情可能是好的,也有可能像是姬衡以及南景玄他們這般,釀下無數的禍端和罪孽,令人無法原諒。
「這大概就是因果吧,南景玄雖是替人賣命做了別人的出頭鳥,可是到底雙手也是沾滿了鮮血,靈魂也沾染了罪孽。所以才要讓他承受這麼多的痛苦。」劉富有看向躺在病床上掙扎著的南景玄,又看向坐在他身邊,與她十指相扣的姬衡,目光複雜,嘆了一口氣。「至於姬衡,雖然他身體沒有受到折磨。可是心中和靈魂的折磨要比身體上的折磨還要痛苦。」
一旁的徐發達抿著嘴唇點了點頭,挎著劉富有的胳膊。這種感覺她能體會的到,就像是她當時以為劉富有將要不久於人世,她感覺自己的世界都要崩塌了,靈魂深處像是被撕扯一般的疼痛。連哭都哭不出來,只感覺比死了還要難受。
「富有哥哥,那我們現在只能等著南景玄醒了再做打算了。」
「嗯,現在南景玄不醒,那個姬衡也沒有心思與我們商量後面的合作,只不過……」
劉富有面露難色,表情帶著擔憂,眉宇間也帶著一些惆悵。徐發達皺了皺眉,思索了一會兒,看向劉富有。
「富有哥哥,你是在擔心南景榕嗎?」
「嗯,是的。姬衡叛變這件事情,我想姬晝已經肯定有消息了,那麼南景榕那邊落單的事情他一定也清楚。如果南景榕被他捉去了,那我們接下來就也要考慮南景榕那邊的問題。」
「是啊,不過富有哥哥,你覺得南景榕會和姬晝合作嗎?」
「這個說不準,不過我覺得南景榕大概率不會和他合作,畢竟南景榕之前之所以妥協,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罷了。現在她能看的清楚形勢,她也能看的清楚姬晝的為人,若是他們兩個合作,有朝一日姬晝將自己的計劃完成,南景榕自己也未必能有容身之處,姬晝也不一定會放過她。」
徐發達點點頭,她明白劉富有說的意思。「奶奶昨日和我說,現在這個事情已經越鬧越大了。上面也拍出了命令,讓我們儘快將這幕後之人抓住,否則我們捉鬼界恐怕都難保。」
不知道什麼時候,唐禹和武很帥也湊過來了,站到兩人身邊也是點了點頭。
「事情鬧大了,倒是也還好,將來一朝將姬家扳倒也是比較乾脆的。我們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收集證據。只要種種線索和跡象能夠指明姬晝是兇手,我們就能來一個斬草除根。」
唐禹此時的表情倒是沒有那麼陰鬱了,和唐哲交流了一番過後,他的心態也稍微平復了一點,心中的心結也在逐漸打開,伸出手拍了拍劉富有的肩膀,又攬住一旁站著的徐發達。
「好啦你們兩個,甄甄給我發消息說已經把早餐都準備好啦。你們不餓,我都餓了,先去吃飯吧,一會兒我讓人給他們倆也送點兒吃的過來。」
劉富有的第一反應倒不是先回答,而是拍掉了唐禹放在徐發達肩膀上的手,狠狠地剜了唐禹一眼。
「你這個有夫之夫能不能注意一下,別往人家有夫之婦的肩膀上搭?再打我把你手扭斷。」
「我的天?!兄弟,你要不要這麼敏感,我是個gay,我怎麼會對你女朋友有想法??再說了,你看看你們家徐發達,哪點像個女的?」
「我……」徐發達指自己的鼻子,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唐禹,她怎麼就不像個女的了。從頭到腳,從內到外,哪哪都散發著仙女的氣質好嗎?
「邊兒去,告訴你啊,以後不准對我們家仙女動手動腳,要是想動手動腳,看到旁邊兒站著那個大哥沒?」劉富有按住唐禹的肩膀,將他向旁邊一轉,轉向了正在滿臉大笑,雙手抱臂,站著看熱鬧的武很帥那面,武很帥頓時表情僵硬,一臉不可置信。「要搭搭她去啊,她現在還是單身呢。」
「嗨,劉富有,我看你是欠揍了,你給我過來。」武很帥雙手擼著袖子一步一步向劉富有逼近,劉富有哼了一聲,抓住徐發達的手就往餐廳的方向跑。
「你給我站住,你個兔崽子,你給我等著。」
「劉富有,你這個見色輕友的傢伙,我記住你啦!」
唐武和武很帥也都跟在後面叫罵,幾個人臉上都顯現出了稍微輕鬆一點的表情。
唐武派人去給姬衡送了吃的,可是姬衡此時卻沒有心情吃飯了。只是呆呆的坐在那裡守著南景玄手了一夜,終於在凌晨的時候感覺到手上傳來了微弱的顫抖。
「景玄,景玄,你怎麼樣?」
「呃……」南景玄聲音有些嘶啞,發出一聲低吟,他的眼皮顫動,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身旁有些昏暗,只是從窗外瀉進了一點月光,讓他能夠堪堪看清自己面前的人。「姬衡?你怎麼在這兒?我是怎麼了?」
南景玄想動一下,可是卻扯了傷口,一下子疼的皺眉,閉眼倒在了床上。而姬衡則是心都跟著揪了一下,連忙按住南景玄的肩膀,不讓他亂動。
「景玄,你還記得嗎,你之前被那個惡鬼傷到了,現在身上的傷口還沒癒合,你先不要做太過劇烈的運動,你要不要什麼東西我幫你拿。」
南景玄在床上閉眼,緩解著身上傷口的疼痛,慢慢的,理清了自己的思緒。
「呵,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親手安排的惡鬼,卻又親手將我給傷了。」
「……景玄,先不要說這些了,你身上傷口處的煞氣還沒驅除,如果讓它一直停留在你的身體裡,對你的身體有很不好的影響,你自己可有什麼辦法出去嗎?」
南景玄睜開眼搖了搖頭,眼中卻沒有什麼失望或者遺憾的神色,全都是坦然。
「沒有辦法,我雖然習慣了這種巫蠱之術,也經常接觸些惡鬼,可是卻沒有辦法能夠去除煞氣。這大概就是醫者不能自醫吧。」南景玄自嘲了一下,隨即扭過頭看向姬衡。「對了,我們在這兒多久了?我阿姐那邊要怎麼辦?」
「你都這樣了還在想著她,可她什麼時候又想過你一分嗎?」
「這輩子我在乎的就只有她一個人,我的命是她給的,所以就算是死了,我也要為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