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問魂

2024-09-21 15:14:27 作者: 冰糖葫蘆串

  文景跟文君君一塊兒離開了書房,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文君君眉毛緊蹙,那張臉皺的跟苦瓜一樣。

  陽光碟機散了陰霾,此時的天空隱隱有些發亮。

  文君君伸手揪著手帕,恨不能夠將那真絲的手帕抓變形,可是,不管她心裡再怎麼鬱悶,這個時候也不敢在文景面前表現出來。

  母親的死,是文景心裏面的一個疙瘩,這麼多年從來文景不肯提起。

  也是因為此事,文景跟文國師的關係才會鬧得如此僵硬,若非是文君君總在中間調和,估計文景早就已經離開文家,另立門戶了。

  現如今,因為一個採桑,卻主動揭開了父子兩個人的傷疤。並且,讓文景捨棄了尊嚴與一直以來的堅持,跪俯在文國師的跟前。

  文君君縱使有千般萬般的不滿意,這個時候什麼也說不出來。她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兄長定是將此事看的極為重要。所以,才不惜這樣做,也要保住採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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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君君若是這個時候還跳出來跟文景作對,那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哥哥,你對月哥哥可真好,為了月哥哥居然願意這樣做。」文君君語氣裡面有些泛酸。

  雖說不想要與文景作對,可是,心裏面仍舊是有些埋怨自己文景的。她的心思,文景是最清楚不過的。

  十年前她第一次看到江樓月的時候就喜歡對方,明明該是她的男人,可是,卻忽然有人橫插過來,搶走了原本屬於她的東西。

  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能夠將人趕走,可是,文景的插手卻叫她功虧一簣,怎麼能夠不委屈。

  文景沒有說話,猛然伸手掐住了她的手腕,拽著他的手,將她的手指湊到了眼前看著:「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不小心燙著了。」文君君小聲說著,一邊想要將自己的手抽回去,卻沒抽動。手腕上的疼痛讓她蹙起了兩道眉頭:「哥哥,你抓疼我了。」

  文景盯著他的雙眼看著,沉聲問道:「這件事情跟你有沒有關係?」

  文君君掙扎的動作一頓,抬頭看著文景,眼圈迅速紅了,瓮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文景一愣,慢慢將手鬆開:「最好跟你沒關係,君君,不管你抱著什麼心思,倘若真的傷害了採桑,你與江樓月就再無任何可能了。」

  文君君留在原地,看著自己手腕上被抓出來的紅痕,那雙眼睛也紅彤彤的,眼睛裡面滿是冰冷與憎恨。

  ……

  劉大人擠在了站在了太子跟高偉跟前,笑容格外僵硬,兩個人分別代表著如今朝中最大的兩個勢力,得罪了誰都不好。

  秦澤笑眯眯地看著對方:「別在意本宮,本宮就是來聽審的,當本宮不存在就可以。」

  高偉也冷冷一哼:「本官相信劉大人一定能夠還小兒一個公道。」

  劉大人左右看看,坐在了主審官的位子上面,驚堂木輕輕一拍:「帶人證。」

  採桑轉過頭看著醫館裡面那個學徒被人帶了過來,那人對上了她的視線以後,身體瑟縮了一下,跪在了儘量離採桑遠一些的地方:「大人……」

  「劉雲喜你可認得你旁邊站著的這個女人?」劉大人沉聲問道。

  劉雲喜又鼓起勇氣抬眼看了一眼採桑,尖聲開口道:「就是她,就是這個女人,我看見她殺了人!是他殺死了師父,還有那個姑娘……」

  「哎,這關乎人命,說話可得注意一些。」秦澤手裡面擺弄著那把摺扇,漫不經心地開口道:「本宮記得你的狀紙上寫的可是看見江夫人站在滿是屍體的屋子裡面,怎麼現在就成了看見了她殺人?」

  「這,這……」那劉雲喜一時語噻,偷偷抬眼看了一眼高偉,之後才道:「那有什麼關係,她一身是血,屋裡就她一個人,不是她殺的,還是誰殺的?!」

  「這就是說,你並沒有親眼看見江夫人殺人?只不過是通過江夫人站在這兒臆斷她殺了人?」秦澤笑眯眯的盯著他,細長的眼睛在眼眶裡轉了半圈,視線落在了高偉的身上:「也不知是為何,這不過半日,口供就改了,這微妙的差別就足夠將一個無辜的人送上刑場了。」

  「太子殿下莫不是為了給這妖女撇清關係,連黑白對錯都要顛倒過來?」高偉冷聲道:「當時院中並無他人在,只有這個妖女一個人拿著刀站在屋子裡,而且滿身的血液。兇手不是她還能夠有誰?若不是她,要怎麼解釋這個妖女為何深夜握著刀站在醫館裡?她身上的血衣又是怎麼回事?」

  江樓月眉頭緊皺著,她一句一個妖女,讓江樓月的胸膛都劇烈欺負著,如果不是因為這是在官府,面前這狗東西早就已經死在他的劍下了。

  饒是如此,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氣已經讓這裡溫度下降了幾分,所有人都覺得被一片冰寒所包裹著,有種橫劍在喉的緊迫感,讓人生出了一片冷汗。

  「咳咳。」秦澤咳嗽了兩下,提醒著江樓月,莫要被人在這種時候抓了話柄。

  江樓月這才稍微的放鬆了一些,把視線落在了對方的身上:「要解釋這些,估計除了真正的兇手外,只有死者才能夠知道了。我可以進行問魂,將死者經歷過的事情如實交代。」

  「你想要進行問魂?」高偉冷聲道:「如今人證物證具在,居然還要問那虛無縹緲的遊魂,我怎知你會不會從中作梗?尤其你還是這妖女的丈夫,劉大人,這種案子不是應該避開親屬嗎?」

  劉大人點點頭:「對。」

  「即是要避開親屬,那高大人豈不是也應該迴避?高大人,你說的這位人證,劉雲喜。他多次因偷竊被僱主告到衙門來,又是一個欠下一屁股賭債,整日混跡酒肆的及酒鬼,這樣的人就是一個滿口謊言的騙子,他說的話,又怎麼值得相信呢?你說是嗎?劉大人?」

  劉大人左右看了看,一臉的為難:「沒錯……」

  採桑在堂下站著,津津有味地看著兩方辯論,劉大人像個牆頭草一樣來回倒。

  最開始的時候那種緊迫感已經沒有了,他倒是覺得十分輕鬆。好像她不是一個涉嫌殺人的階下囚,只是一個看客而已。

  江樓月往那一站,什麼都不用說,什麼也不用做,就已經打消了採桑所有的慌亂,像是一顆定心丸。

  他身上每一個地方,甚至與呼吸都在告訴採桑,安心交給他就好,一切都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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