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前任扎堆
2024-09-21 15:31:36
作者: 喜有匪
程晏生先換好衣服下樓,溫年在跟謝青竹打電話。
兩口子帶著姜允,半個月前就去了外地旅遊。
說巧不巧的,遇上那邊下大雨,把整條路都給封死了,暫時肯定是回不來的,謝青竹在那邊一個勁的抱怨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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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是這樣子,我就不來了,商硯三歲生日宴都趕不上,虧得我還是當乾媽的。」
「回來再聚,再說了你那邊是特殊情況,又不是故意不來,我跟晏生都明白。」
謝青竹:「那怎能一樣,咱們聚是咱們的事。」
姜允不知在那頭哭喊真要什麼。
電話里沉寂了會。
過去三四秒,溫年才聽到謝青竹的嗓音,說:「雖然回不去,不過我給小商硯帶了份禮物,估計晚點就能到了,你記得查收一下。」
「好,你們在那邊也多注意安全。」
溫年掛斷電話。
換好一身禮服,準備要下樓去。
她剛擰開門,抬眸之間,映入眼帘的是一張清雋文雅的男人顏。
她怎麼也沒想到,秦讓會來,還悄默默的出現在這。
如鯁在喉,溫年嗓子眼嗡嗡的說不出話來。
秦讓不知在門外那處站了多久,反正程晏生離開後,她跟謝青竹又磨磨唧唧打了足有十幾分鐘的電話粥。
他臉上略帶風霜,目光在無色無味的空氣中,短暫交匯。
心尖尖是酸的,喉嚨里是苦澀的。
她看到秦讓微繃著的嘴角,壓著一股深深的隱忍氣息。
溫年沒比他好到哪裡去。
彼此也都看到了各自眼神中,那一抹壓抑,溫年笑著跟他打招呼,語氣口吻刻意的輕鬆:「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不久,也就十來分鐘吧!」
秦讓回應得很自然。
溫年跟程晏生並未邀請過他,其實其中緣故大家也都明白。
並不是他們不知禮數。
此時再見,仿佛兩人之間就只是普通朋友的寒暄問暖。
秦家的事,溫年倒也有所耳聞,偶爾謝青竹會跟她說起,這幾年來秦家生意越走越大,逐漸開始擴展娛樂行業這一板塊。
秦涼卸任後,秦家大部分的事務,全權都是秦政在打理的。
倒也不是說,秦讓擔不起這個大任。
而是他性格問題,本身也不樂於管理經營企業這一塊。
作為父親大哥,秦涼跟秦政也就隨便他去了,樂他個清閒,不過偶爾一些事務,秦讓都會參與討論投資,總之公司是兩兄弟的跑不掉。
見到錢韻詩時還好。
尚且能應付。
可再見秦讓,溫年有股心力交瘁的感覺,平日見不著的人,今日索性是全見了。
溫年把他請到正廳去坐。
她跟他離婚是過於倉促,溫年一直沒有一個合適的機會,能與秦讓心平氣和的坐在一塊敞開心扉的聊聊天。
她問道:「喝什麼?」
秦讓思忖了一秒:「喝咖啡吧,待會我還得開車回去,不能碰酒。」
溫年應一聲後,親自去給他端了咖啡過來。
看著他握在手裡,輕輕抿了一口。
秦讓沒跟她說,之前上樓時,自己就去看過程商硯了。
怎麼說呢!
秦讓心裡肯定是多少有些酸的,程商硯跟程晏生長得太像了。
靜謐的空間中一旦不說話,就會陷入一種怪異的沉寂,溫年先出聲:「你近來身體都還好吧?伯父跟大哥他們怎麼樣?」
「都還行,大哥現在就是有些忙,整天都泡在公司,都快腳打後腦勺了。」
秦政素來是個工作狂,這她一直很清楚。
秦讓的聲音一如既往溫溫和和的,不輕也不重。
「程晏生對你……」
她看到他眼底的一絲不忍,溫年搶先一步回答:「他對我很好。」
秦讓笑了笑,笑意中含雜一些愧疚跟失落。
「年年。」
秦讓冷不防的喚了她一聲,卻又沒有很快的說話。
他眼波中流轉著極其複雜的神色,溫年眼眶灼熱,心也跟著在哐哐亂跳。
秦讓看著她的眼神無比認真,一字一頓的問她:「過去的事……你恨我嗎?」
她對秦讓的情緒,其實完全說不上恨。
「恨倒不至於,只是那陣子我怎麼也想不明白,不過後來……我也都懂了,說起來我更應該感謝你的放手才對。」
他是愧疚,愧疚自己白白浪費了她兩年多的青春。
一個女人沒有幾個兩三年的,青春美好,但也稍縱即逝。
當然秦讓同時也知道,她還深愛著程晏生,所以才徹底選擇的放手。
溫年不明白,過意不去的不是秦讓說放手就放手,而是他做出選擇時,一聲不吭,連一個招呼都沒跟她打過。
秦讓對她的好,她何嘗不知。
正是因為這份好,她才覺得良心不安。
空間久久無聲,靜悄得針落可聞。
良久,秦讓蠕動唇瓣,他聲音不大的道:「對不起。」
「都過去了。」
秦讓哭笑著:「看到程晏生對你跟孩子好,其實我也就放心了,別的再無所求。」
他來這一次,也只是為了圖個心安。
同時也在賭,賭她現在過得好不好,倘若溫年過得不好,秦讓一定會毫不猶豫,毅然決然的從程晏生身邊將她搶走。
這樣的結果,說起來心酸也欣慰。
愛不一定要據為己有。
秦讓走時,給她留了一封紅包。
等賓客都散完了,溫年才拿出拆開,紅包的靜靜的躺著一份協議,上邊白紙黑字的寫著:康寧項目轉讓在程商硯名下。
另外一張紙條上覆著一句話,秦讓的親手筆跡:年年,這是我給孩子的生日禮,你生他的時候,我都沒來看你們母子,記得收好。
落款是秦讓二字。
一剎那間,溫年淚眼朦朧,滿眼的霧氣化不開。
連同著身側的程晏生,也跟著她狠吸了口氣。
秦讓怎麼說也是個外人,既然肯把康寧那麼大的競標項目當做生日禮給程商硯。
秦讓無疑是做了他這輩子都可能做不到的事。
他的心胸遠比所有人想像的都要開闊大度。
溫年吸了吸鼻尖的酸澀:「把東西收起來吧!」
程晏生沒說話,去照做,秦讓這份禮是送給孩子的,不是送給溫年的,他沒什麼理由可以生氣吃醋,或者說什麼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