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查她
2024-09-21 15:16:33
作者: 喜有匪
程晏生要動許津南可以。
但若是動秦讓,他得再三掂量,正所謂牽一輒,動萬鈞,秦家不是好惹的,真要是到了那個地步,兔子急眼也會咬人。
到時候寧美嵐更是可以藉由此事,跟他斗。
局面大亂的後果,他承擔不起。
謝青竹在樓下等著。
約莫半小時,程晏生抱著人下樓。
一樓餐廳的人都被清散出去了,他隻身下來,嘴角壓得緋沉,陰沉的面目下,是隱藏濃厚的怒焰。
溫年身上披了件外套,是程晏生身上脫下來的。
將她腰部往下盡數裹住,人酒醉未醒。
「出去開車。」
程晏生看了一眼呆滯的謝青竹,語氣不太和善。
「好。」
謝青竹走在前頭。
程晏生提步,強迫自己冷靜,再冷靜,冷靜得近乎冷心冷肺,眸子微微眯緊下,他頓住腳步,去查看溫年的耳朵。
或許是敏感。
他總覺得溫年有備而來的。
只是一眼,程晏生便看到她耳垂下有血,眼神瞬變得陰鷙。
他加快了些步調。
謝青竹啟動車,開到岸邊,程晏生抱人上后座,把人平躺在車上,他擠出點位置,雙腿膝蓋跪在她身子兩側。
「開燈。」
謝青竹連忙照話開燈,她也是嚇得不起,才這麼聽話。
頭頂的燈光亮起,暖黃色打在女人面龐上。
「程晏生,你要幹什麼?」
謝青竹盯著他,滿眼的防備警惕。
但凡他敢對溫年動手,她直接撲到后座,跟他拼個魚死網破。
程晏生沒有她想像中的動作,而是掰動溫年的耳垂,一抹血跡映入眼帘,他扭頭看向謝青竹:「愣著幹什麼,拿紙。」
「紙。」
謝青竹抽了紙巾,遞給他:「年年到底怎麼了?」
程晏生目光低垂,繃著臉。
「程晏生,你說話啊!」
他忽地轉過臉,眼神是冷的,口吻更冷:「你不是她好姐妹嗎?她出事,為什麼不上去救人?」
謝青竹如鯁在喉,啞口無言。
也是程晏生說出來,她才後知後覺,當時明明自己可以上去救人的。
可她沒有。
或許是出於本能的害怕,又或者是真的當時一下子太慌張。
總之,她沒有。
深深的愧疚感,席捲著謝青竹的內心,她眼圈泛起紅暈:「程晏生,你告訴我,年年她到底怎麼回事?算我求你。」
程晏生的臉,冷漠如霜。
謝青竹擠出一滴淚。
程晏生沒可憐她。
嘴裡泛酸,心尖像是麻痹般的疼,他喉結滾動,伸手去仔細檢查溫年的耳朵,才發現她耳朵深處,被什麼物件劃傷。
一道不算深的傷口。
血是從那流出來的。
傷口不深,但他看不到裡邊情況,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遮掩。
程晏生抱起溫年,只交代了句:「不想她有事的話,趕緊開車去醫院。」
整理好情緒,不過三秒時間,謝青竹把車開出去。
車在路上一道狂奔,程晏生打了好幾個電話。
謝青竹越聽,越覺得心裡發怵。
就近的醫院,在十公里內。
到目的地,程晏生黑沉著臉,拉開門,衛宗站在門外接應人:「程總,醫生我都預約好了,可以馬上進行手術。」
一聽手術,謝青竹大驚失色:「什麼手術?」
程晏生沒解釋,抱起溫年下車。
全程都是冷臉。
衛宗眨了眨眼,對謝青竹道:「溫小姐耳朵里有東西,應該是針孔攝像頭,有人想拔沒拔出來,反而擠進去了。」
進門,兩個護士跟在身後。
前頭的看一眼程晏生懷裡的女人,主動叮囑一句:「先幫病人換一下衣服吧!」
那件裙子,破口都開到腰間了。
而且很凌亂。
「我來。」
程晏生拿了病號服,沒讓任何人幫忙,進去用腳踢上門。
一看溫年的狀態,明眼人都知道不光是喝酒那麼簡單。
酒里肯定有別的東西。
他率先抱她到沙發上坐著,坐勢更好脫換,溫年雙眼緊閉,呼吸略顯急促,程晏生沒耽擱,脫不掉直接換成撕。
「嘩啦……」
裙身撕成兩瓣。
他快速的替她換好,緊著抱進手術室內。
程晏生堅持留下來,醫生沒敢駁他的意。
幾個經驗老道豐富的醫生,正進行操刀手術,他坐在一旁,正正的盯著,呼吸均勻,氣息穩得宛如機器人。
這場手術持續了一小時久。
醫生小心翼翼,一點點從溫年的耳廓里取出團黑乎乎的東西。
放置在一旁的消毒醫用盤中。
再細緻縫針。
「程先生,您太太的手術很成功,您看……」
程晏生起身,掃了一眼手術台上的人,口吻淡淡,在隱忍和例行公事之間:「麻煩醫生了,東西我直接帶走。」
醫生不解。
反應過來,朝取出的針孔攝像頭看去。
攝像頭跟一般的有很大區別,好似專門定製,很小很精緻。
「護士長,把東西包好。」
程晏生拿上東西,提步出門。
看到他臉色略有舒展,謝青竹提起的心松落下去,醫生緊隨其後,走出來:「兩位放心,程太太只是受了點小傷。」
衛宗跟過去:「程總。」
程晏生壓低嗓音:「調查一下最近溫年的消費記錄。」
他想知道,她是從什麼時候定製的這東西。
……
溫年昏迷了一天一夜。
是第二天下午三點醒轉的,謝青竹陪同身側。
看著她睜眼,她忙將人扶起:「小心點,別磕著哪了。」
入目皆是醫院配套的醫療設施,溫年頭昏腦漲,感覺渾身無力,像是打了一場硬仗,精疲力竭的滋味。
她連手都抬不起。
扯動嗓子,發覺吐不出聲。
謝青竹滿眼心疼:「年年,你在二樓包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的眸子逐漸黯淡下去。
眼皮壓著,眼睛裡的神緒謝青竹看不清,溫年蠕動唇瓣,艱難發聲,聲音粗噶:「程邵庭把我迷暈了。」
腦子嗡的一下。
「他是不是……」
謝青竹哽咽住,沒把話說完,扭開臉抹眼角。
溫年音質冷靜中又帶著不加掩飾的壓抑:「之後我沒了知覺,好像有人在抱我,但具體情況我不清楚。」
謝青竹沉聲:「程晏生上去救的你。」
她心口猛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