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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見死不救

2024-09-21 15:16:28 作者: 喜有匪

  船上一眾人,目睹著程晏生進來。

  沒人敢上去阻攔。

  在海港城,得罪程家,那是牽一髮而動千鈞。

  程晏生那張貴氣的面龐,冷得連唇角都是壓著火的,穿過一樓餐廳,徑直朝著二樓去,連眼皮都沒掀起看一眼人。

  喬嚶盯著他,露出抹得逞的笑意。

  「好戲要開始了。」她遞放好手中的酒杯。

  「程先生,您不能上去。」

  

  橫豎都是死,經理見狀,趕忙上前攔住,得罪一個,總比得罪兩邊好。

  今天是許津南的場子,許家也不會見死不救。

  程晏生似是沒聽到般,腳步沒頓半秒,他眉心壓得很深,如黑曜石的瞳孔中,三分壓抑,七分怒火。

  樓上視野瞬間開闊。

  他一眼從頭掃到尾,也僅此一眼,提步往前走。

  經理嚇得冷汗直冒。

  程晏生壓根沒動怒,也沒動手,足以威懾眾人。

  「那個程先生,您是要找……」

  他忽然停步。

  轉過臉來,看了經理足有十秒,而後不辨喜怒的張嘴吐聲:「我找一個叫溫年的女人。」

  「她……她……」經理心都提到喉嚨口,支支吾吾吐不出聲。

  反觀程晏生則是一面鎮定。

  「她是我老婆。」他說得從容不迫:「聽說她來這參加許總的生日宴,可我怎麼沒見著人啊?」

  經理哪成想,溫年這個女人還有這層關係。

  這是直接要拉他去死的節奏。

  登及臉色變換了好幾番,話都沒擠出來半個字。

  程晏生盯著他的眸子,愈發漸深,深到眼裡只剩下一團黑色的濃霧:「怎麼?我找個人,你們這麼害怕什麼?」

  經理感覺下一秒,頭皮都要被揭開了。

  「她……」

  「她在哪?」

  經理眼皮一跳,聲音都啞了:「她沒在我們這。」

  程晏生臉上一閃而逝的咬肌,牙根都要繃碎掉。

  如果說喬嚶那個電話,打來是故意刺激恐嚇他的,這樣的女人他見得多了,倒也不覺稀奇。

  衛宗不會騙他。

  地址也是他那邊的人,親自調查得來的,而且他打過溫年的手機,定位就在這艘船上。

  很多畫面從程晏生的腦子裡閃過去,早上她幫他整理領帶,那副冷漠疏離的模樣,以及她說的話,每一處都充滿著怪異。

  直到此刻。

  他才恍然明白。

  溫年心裡算計著什麼。

  為了能早日離婚,她竟然可以做到這等地步。

  程晏生面目間的怒氣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上升,最終纏繞在嘴角,形成一條筆直鋒利的線。

  「人在程總那。」

  經理嚇得都快尿擋了。

  臉色擦白,雙腿發軟,說話唇瓣都在發顫。

  「哪個包間?」

  「05號天字包。」

  換作以往,經理可能很難看到明天的太陽,程晏生的手段有多狠,有多黑,業界圈內誰不清楚?

  他抿著唇沒說話,看了眼人,打量對方話里的真假。

  權衡不過兩秒鐘,程晏生提步過去。

  「程總……」

  門忽然開了,開得格外適時恰巧。

  衣衫凌亂的秦讓站在門口,他頭髮鬆散耷拉,臉部掛著那種玩味又得逞的笑意,看在程晏生眼中,那是赤裸裸的嘲諷。

  一道骨骼攥緊發出的咯吱聲。

  秦讓臉都沒全抬起,結實的挨了一拳。

  程晏生下了死手,骨骼堅硬,打得人非常疼。

  感覺下巴都要脫臼了,整邊臉偏過去。

  「嘶……還真疼。」

  秦讓的嘴角不到三秒鐘,已經見了血,他伸手捂了下嘴,指腹上摸出一絲鮮紅的血,不怒反笑。

  「溫年在哪?」

  程晏生用腿抵在他腹部上,將人壓制向身後的門板。

  咄咄逼問。

  秦讓又疼又笑,氣息都不太穩:「你這麼急什麼,她在床上又沒事……」

  「唔……」

  嘴裡的話沒吐完,程晏生的拳頭先到一步。

  這一拳比上一拳又加重幾分力道。

  秦讓只覺嘴角都要破裂了,口腔里滿腔血腥,合著唾沫往下咽,味道令人作嘔。

  他雙目赤紅充血,仍舊不還手。

  那樣子,就好像程晏生在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

  他揪住秦讓的衣領,把人扶正:「你不是很能打嗎?裝什麼死?」

  秦讓跟程晏生相識這麼多年以來,頭一次見他怒不可遏,滿眼的火星子,偏偏怒火中又帶著三分冷漠鄙夷。

  他腳揚起,一腳踹上門。

  把裡邊與外邊的人隔絕掉。

  程晏生一聲不吭,手指鬆開。

  秦讓順著牆壁,身體往下滑,跌坐在門腳的地板上:「咳咳……」

  他猛烈劇咳,咳出一口血。

  「啪」地一聲,是頭頂大燈開關響起,屋內乍亮的瞬間,程晏生面目緊繃到極致,一股股的憎怒縈繞心間,逼得他發瘋。

  溫年躺在白色柔軟的床中央。

  身上的裙子凌亂得不堪入目。

  她兩邊胳膊,像是被人掐過,呈現出一種淤青與淤紅之間的顏色。

  偏著臉,程晏生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

  那雙筆直修長的腿,以一種妖嬈姿態撣在床沿。

  那是一根深深刺激程晏生心尖的針,他感覺眼前恍然了下,走過去,一眨不眨的站在床邊:「秦讓,你做了什麼?」

  「你不是都看到了。」

  程晏生氣息紊亂,時快時緩。

  眉心越皺越深:「我看到了什麼?」

  秦讓身子挪動,試圖起來,但腹部攪動令他重新跌坐了回去,心裡咯噔咯噔的響,他深吸氣:「沒錯,是我乾的。」

  他看著程晏生:「誰不知道你當初為何娶人家,既然不愛,何必裝得這麼憤怒?」

  程晏生的臉由怒,逐漸轉為一種怪異的陰冷。

  秦讓抬起頭:「程老三,你那些事,我都清楚。」

  程晏生目不轉睛,盯著他。

  唇瓣緊抿,久久無聲。

  秦讓倒是雲淡風輕:「溫重堇雖然是罪有應得,但你見死不救,袖手旁觀,溫年會不會恨你……」

  「我不救,不代表我有罪。」

  「當然。」

  程晏生的臉色沉到了底,介於難看和難堪之間:「今天的事,最好是閉緊你的嘴,別傳出去。」

  秦讓笑,笑得眼淚肆溢:「這麼說,我還得感謝程總大恩不殺?」

  秦家跟程家,在海港都是名門望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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