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求情
2024-09-21 14:08:04
作者: 夏喬安
遲冗進書房看望藍寶,就看見小惠子在給藍寶上藥。
他疾步上前,「傷到腿了?」
藍寶的右褲腿被剪開,腿肚子上一道食指長的傷痕,傷的不深,卻也是令人心驚。
遲冗算是明白藍寶為什麼下那樣的命令,他好不容易恢復的腿可是極為愛惜,傷他的腿猶如傷他的自尊。
那個刺客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
「榮雅閣出了刺客啊!」藍寶趴在榻上,側臉玩味的看著遲冗。
遲冗單膝跪下,「是我的失職,請主子責罰。」
小惠子儘量讓自己的手不抖,畢竟王府進了刺客他也難辭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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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鎮定地給藍寶包紮,藍寶瞥了眼小惠子,「輕點!」
「奴才奴才粗魯了,王爺恕罪。」他已經夠輕了,當王爺的奴才可真難啊,尤其是王府總管,更難。
以前他只是個貼身太監,今年倒是職位猛地上升,還不如做個無權無勢的貼身小太監。
王爺最近變的越來越可怕,他們這些做奴才手下的每日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小命沒了。
「今晚當值的暗衛一個不留!」藍寶的語氣再平淡不過,眼底似結了一層薄冰。
小惠子咽了咽口水,動作更加輕了。
遲冗蹙眉看向藍寶,「主子,能否給他們一個活命的機會?」
眼前的藍寶越來越陌生,手掌生殺大權,生死只是一句話。
「替他們求情啊?」藍寶唇角微勾,似嘲似諷。
周身被戾氣圍繞,看著他的眼神也再沒有情分。
遲冗像是想起了什麼,瞳孔一縮,他淡淡地道:「不敢,我這就去做。」
「本王又不想他們死了,既然你替他們求情,那本王就饒了他們,每人賞一顆玲瓏丹。」藍寶不急不緩的,語速輕慢,「嗯,就這麼定了。」
遲冗和小惠子相繼打了個冷顫,遲冗是知道玲瓏丹的作用,那是毒藥,重生樓懲治叛徒所用,說生不如死都是輕的。
而小惠子是不清楚玲瓏丹的作用,他是被藍寶的語氣給嚇的。
和藍寶重新接觸後,他看似玩味、漫不經心的語氣之後卻是一條條人命。
藍寶輕易放過暗衛是不可能的,所以那玲瓏丹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藍寶瞧著二人有些僵硬,冷淡地道:「本王要沐浴!」
「是,奴才這就去準備!」小惠子退下,出了書房都不敢鬆一口氣,下了樓才大口大口的喘氣,用袖子抹了額頭的汗珠。
快五月了,也不是很熱,一陣風拂來,小惠子情不自禁又身子一抖,冷颼颼的。
小惠子疾步離去,吩咐人準備熱水。
更深夜露,一隻鴿子入了花苑。
花水笙的房門被敲響,傳來畫蝶的聲音,花水笙睜眼一瞬間的茫然,隨後清醒的下床去開門。
畫蝶面色凝重,好似有什麼緊急的事,連衣服都顧不得穿,只隨意披了件齊腰的上衣。
「什麼事?」能讓畫蝶變臉的除了她和佑斕,那就是大事。
畫蝶語氣沉穩的道:「屬下剛得到消息今夜有人刺殺傾王,是我們的人。」
前半句花水笙的心就被提起來了,後半句讓花水笙的心頓時像是落入了深淵,她微白的臉色黑沉下來。
「結果如何?」花水笙語氣喜怒不明,朝屋裡走去。
畫蝶跟了花水笙多年,深知花水笙現在處於盛怒之中。
畫蝶邊跟上去邊道:「應該是失敗了,亥時去的,丑時還沒回來,驪歌察覺有異便給屬下送了消息。」
這群人真是自作主張,膽大包天。
花水笙拿了一套衣服,有條不紊的往身上穿。
「公子,您要去哪兒?」
「傾王府,驪歌那邊交給你處理,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花水笙說罷,系好腰帶,步履匆匆的離開。
畫蝶跟著花水笙出去,目送著花水笙出了院門,只能期望藍寶無事,否則,花水笙的怒火,誰也承受不起。
花蝶此時穿好了衣服出來,「畫蝶,怎麼了?」
她聽到鴿子的聲音,沒多久畫蝶的房門響了,她擔心出了什麼事。
出來就看著畫蝶面色沉重的準備回房。
「傾王遇刺,是我們的人。」畫蝶話語裡滿是擔憂。
花蝶震驚的捂著嘴,頓時瞭然其中原因。
花水笙在錦葉樓有兩個身份,一個便是將軍府少爺,江湖人稱紅狐公子,另一個是女兒身的樓主。
兩個身份都在錦葉樓很受歡迎,花水笙為了藍寶『自宮』,前些天就有人傳信,勸誡花水笙,花水笙一意孤行,昨天傾王府門口那一出定然將他們激怒。
花蝶立即愁眉苦臉,「這叫什麼事啊!」
藍寶和花水笙在錦葉樓的身份除了左樓的人,就是藍寶受傷那一夜的一些暗衛,那些人都被花水笙封了口,無人敢多嘴。
花水笙習慣性的翻牆,這一次竟是輕而易舉的進了傾王府,她詫異一瞬間,便極快的向嵐盛園走去。
一路上遇到密集的巡邏隊,花水笙堪堪避開,翻牆進了嵐盛園,嵐盛園黑燈瞎火的。
幾乎是轉瞬之間,花水笙知道嵐盛園無人居住。
她沒時間計較嵐盛園她為何也能進入,不在嵐盛園就在榮雅閣,除此之外當是沒有別的地方了。
花水笙路過一個院子時,耳朵輕微一動,她眼中寒芒一閃,前往榮雅閣。
榮雅閣暗衛層層,用的正是她所教的陣勢,雖然沒有死角,卻有弱點,而她教過錦葉樓的人,他們能闖進去也就不足為奇。
花水笙身如鬼魅,一道紅影準確的找到第一個入點,定住藏身的暗衛,暗衛瞪大眼睛看著突然出現的花水笙。
他嘴唇微微一顫,卻說不出話來,冬夜不能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花水笙離去。
暗衛眼中閃過一絲絕望,讓花水笙進去,他們的後果可想而知。
花水笙以此類推,弄出一條道來。
法子雖然笨了點,但只有這一個。
出門出的急沒帶荷包,要不然哪有這麼費勁。
花水笙輕車熟路上了二層,找到藍寶的主臥,門沒上栓,花水笙推開門輕手輕腳的進去。
關上門,步伐輕盈的到了床邊,隔著床幃聽到藍寶的呼吸聲,她緊抿著唇。
花水笙手握著床幃一點,卻未掀開,眼裡是濃濃的愧疚。
她吐出一口濁氣,手攥著一邊,忽然沒有任何防備的被拽進去。
殺意湧現,花水笙看著藍寶黝黑的眸子,微微側身,雖然躲不過,但不至於傷到要害。
藍寶一掌打在花水笙的右肩。
藍寶打完這一掌整個身子不受控制的顫抖了一下,他對上花水笙那雙眸子,心尖也跟著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