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在畫府
2024-09-21 14:05:10
作者: 夏喬安
藍寶六神無主的出去,撞到一個婢女,婢女被撞倒。
跟她一起的走在前面的婢女聽到動靜轉身,見她摔倒連忙扶她起來,「你沒事吧?怎麼這麼不小心,走路還能摔倒?」
「不是啊,我好像撞到什麼東西了。」婢女清楚的感知自己撞到了人,可她當時與前面的婢女相隔較遠,完全沒有可能。
「你別瞎說。」
兩人相視一眼,眸中皆是驚恐,「該不會...」
「不會不會,咱們快些回去吧。」兩人手挽著手,逃也似的離開了。
藍寶回到嵐盛園,坐在地上,面容蒼白沒有血色。
滿腦子都是花水笙吐血的事,原來他傷的花水笙這樣重。
他還誤會她與蘭夢蝶有私情,他真是混蛋。
藍寶扇了自己一巴掌,「混蛋,你真是個混蛋!」
那夜她穿的那麼單薄,禦寒之物都沒有佩戴,就出來找他。
花水笙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他看,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誤會她,不信任她,甚至氣的她吐血。
那夜他當著花水笙的面噁心,就是在拿刀子捅她的心。
她不比他少痛半分!
那夜,他第一次看見花水笙哭。
她那般堅強的人卻因他而哭!
藍寶猛然站起來,腦子暈乎乎的,他無視這股暈眩,離開傾王府,去找花水笙。
他心裡的聲音告訴他要找到花水笙。
藍寶到了青衫巷的花府,他卻望而卻步。
花水笙會不會對他失望透頂,會不會不想見到他?
他在府外站著,拳頭緊捏著,心中雜亂。
半晌,終於藍寶踏出一步,他好似鼓足勇氣,準備進花府找花水笙。
藍寶的小腿一疼,好似被什麼東西打中一樣。
他警惕地轉身,環顧四周,並無一人。
伴著月光,藍寶看到他腳下不遠處有一個小紙團,他再次四處張望,沒有發現任何人氣。
藍寶看著地上的小紙團,方才應該是它打的他。
他拿出錦帕抱著紙團,慢慢的將之打開。
——花水笙在青衫巷畫府。
藍寶瞳孔一緊,釋放武氣尋找四周可藏著人,一無所獲。
他狐疑地看著紙條上的字。
畫府,花水笙身邊一名女子叫畫蝶,莫非,花水笙真在那裡?
藍寶將紙條捏在手心,一家一家尋了過去,給他紙條的人不知是好意還是別有用心。
花將軍都找不到花水笙,他只能去試試,龍潭虎穴,他也要闖一闖。
藍寶在離花府三家院子找到了畫府,藍寶又掏出一張隱身符,忽而想起自己的隱身符還沒失效。
藍寶眼神冰冷,他那時用了隱身符,卻被紙團打中,有心還是無意,偏偏紙團里的內容與花水笙有關。
畫府內有玄機,他須得謹慎小心。
藍寶翻牆進了畫府,畫府比花水笙的別院大太多了,暗衛也有許多。
藍寶警惕性更強了,他找了三處院子也沒找到人,卻不著急,耐心的尋找。
在第五個院子時,院子內燈火通明,他屏住呼吸進了院子,小心查探。
藍寶豎耳,在房間外面偷聽。
裡面傳來熟悉的聲音,「公子,該歇息了。」
這是畫蝶的聲音,那張紙條的內容是真的,花水笙居然還在青衫巷。
藍寶心裡一喜。
「好,你們也下去休息吧,不必守著我了。」花水笙在畫蝶與花蝶的攙扶下去了床,花水笙臉色好了許多,面容多了血色,笑容淺淺。
「公子,您離不得人,屬下都安排好了,您無需操心。」畫蝶邊說邊給花水笙蓋好錦被。
花水笙雖然好些了,但還是很虛弱,片刻離不得人。
花水笙無奈笑了笑,「行吧。」
不似從前受的皮外傷,這次傷到了內里,竟還真是牽扯出了陳年舊疾。
若不是這樣,花水笙早就回將軍府報平安了,還得在修養幾天,她才能回去。
藍寶在外面聽著花水笙聲音陌生帶著熟悉,夾雜了幾分女氣。
中氣不足,病的不輕。
或許因此才像女聲吧。
想到這,藍寶心再次一抽一抽的疼痛,這都是因為他。
藍寶拿出穿牆符準備進去,他看著穿牆符,最終將它收起,撤去了隱身符。
他尋了一處窗戶,輕輕推了推,中間開了一條小縫,沒有落栓。
畫府的窗戶與傾王府還有將軍府的不一樣,它是兩邊固定,有兩片窗扇,朝裡面推就能推開。
藍寶躡手躡腳的從窗戶爬進去,走到床邊。
厚重的床幃令藍寶看不清裡面的人,他手落在床幃上,卻有些膽怯。
抵不過思念心憂,還是掀起了床幃。
銀光一閃,鋒利的刀子向藍寶刺來,他迅速往後退了兩步。
花水笙一手抵著床幃,一手拿著匕首,冷目看著來人,忽而她眸色一變,驚訝地看著藍寶。
藍寶的這一身裝扮是重生樓樓主的樣子,花水笙詫異藍寶會以此身份來見她。
花水笙更詫異藍寶知道她的藏身之所。
當外面有了動靜,她還以為是刺客,所以準備了匕首。
卻沒想到是藍寶。
生病的花水笙警惕性更強,她若生病放鬆警戒,一個不小心,命就沒有了。
這是前世她總結出來的經驗,在這刀光劍影,明爭暗鬥的古代,須得更加謹慎。
房間內留有一盞燭火,藍寶趁著燭光看清了花水笙臉,幾日未見,憔悴了許多,臉色是不正常的白皙,脆弱的好似他一手就能捏死。
藍寶曾經裝著億萬星辰的眸子,此時晦暗沒有一絲光亮,眼中有她,卻溢滿了哀傷。
花水笙被他眼中的哀傷刺痛,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二人四目相對,像是隔了千年,房間沉默無聲。
最終花水笙打破了靜寂,出聲問道:「你是何人?」
花水笙明知故問,沒有拆穿藍寶。
欣喜抵不過理智,縱使幾日未見,也無法讓她拆穿藍寶的身份,令藍寶下不來台。
藍寶訝然一瞬間,心痛不已,眸子又浮現出委屈。
他上前幾步,花水笙故作警惕,卻心生不解他的委屈從何而來。
「你想做什麼?」花水笙冷聲問道。
花水笙冷漠警惕,刺痛了藍寶,藍寶軟糯糯地開口,「花生,我錯了,你別這樣對我。」
藍寶的聲音帶著哭音悲寂,更多的是惶恐。
藍寶全然忘了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在看到花水笙陌生的眼神,便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