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壽宴

  戌時，晚宴開始，壽宴位置在龍晨殿，外面紅霞染了天際，殿內光明比之更甚。

  大臣們攜帶家眷相繼按照地位入座，男女同席，兒女坐在後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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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金國的臣子坐在右側，各國使臣坐在左側。

  花水笙和錞清歌的視線交匯一瞬間後，便移開。

  花水笙和藍寶之間隔了很多人，很難看到他。

  在皇子皇女之下又是蘭涯興王爺和四位王侯，花將軍的位置就靠下了。

  她便不再做無用之功，於是一直在替花將軍擋酒，來敬花將軍的人太多了。

  皇帝去見太后，和太后一同來，花將軍和興王爺先來了宴會。

  「皇上駕到，太后娘娘駕到！」太監高呼。

  樂師用丁字形的木錘和長形的棒分別敲打青銅所造的編鐘，傳出悅耳的伴奏。

  坐在僅次於主位的兩個位置的蘭妃和雅妃相繼起身，皇帝和太后進殿，眾人起來跪下向皇帝太后見禮。

  儀式十分隆重，莊嚴肅穆，禮節相當繁瑣。

  皇帝太后入座之後，皇帝才出聲道：「平身。」

  眾人道了謝，才起身。

  「諸位入座吧，今日是朕之壽辰，不必拘束。」

  「是，皇上。」應是這樣應，但誰敢這樣做？

  越是壽宴越要謹小慎微，不能出半點差錯。

  劉公公給皇帝斟酒，片刻後皇帝端起酒杯，「諸位請！」

  眾人端起酒杯，回敬皇帝，君臣皆一飲而盡。

  敬了酒後，皇帝便吩咐舞女上場。

  酒過三巡後，舞女退下，音樂不停，使臣和夏金國的臣子向皇帝送禮。

  先是使臣，最後才是夏金國的臣子。

  「秋金國白風白霜代吾國聖上送禮，萬壽鎏金鑲嵌集錦寶鼎一對，南海藍珠十顆，流彩暗花雲錦二十匹，金萬兩！臣等祝德御帝福壽安康，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德御帝萬歲萬歲萬萬歲。」

  白風和白霜帶著秋金國其他幾個出使的大臣跪於大殿中央，白風雙手捧摺子。

  太監將摺子捧著上了台階，交給劉公公，劉公公又交給皇帝。

  皇帝看過之後放到身邊太監端的盤子裡，說了幾句客套話，讓他們起身，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接下來是春金國錞清歌帶人送禮，「春金國錞清歌代吾國凰上送禮，青花百壽紋瓶一對，紫玉珊瑚一對，墨玉一箱，金萬兩。臣等恭祝德御帝壽比南山不老松，福如東海水長流。德御帝萬歲萬歲萬萬歲。」

  四大國，夏金國為首，其次秋金國，接下來是春金國，冬金國排行末尾。

  春金國送禮結束，就該冬金國。

  冬金國的使臣是當朝的懷遠將軍，送了萬壽海屋添籌玻璃插屏一對，桑蠶絲絲綢二十匹，冰蠶蠶絲絲綢五匹，金萬兩。

  三大國送禮完畢，便是其他些小國，禮物雖不比三大國，卻也是自己國家極好的東西。

  使臣們送完禮，喝了一巡酒後，該輪到皇帝的妃子臣子兒女。

  大皇子首先送了禮，是一副群仙拱壽圖。

  接下來是三公主夏侯雨涵夫婦，夏侯雨涵前面還有個夭折的哥哥，與她是一母同胞。

  夏侯雨涵送的是一尊金鑲玉佛。

  夏侯雨涵與藍寶之間還有個公主，四公主，與大皇子同為蘭妃所出，四公主在及笄後就成親，封地在臨城，成親後就與駙馬去了臨城居住。

  四公主送的四喜漢銅爐和百子獻壽玉杯。

  輪到藍寶送禮，身後的曲權將藍寶推了出來，「兒臣獻松鶴圖圍屏於父皇，兒臣恭祝父皇福壽雙全，萬壽無疆！」

  「好好好。」皇帝和藹地笑著，和在御書房見到的他判若兩人，像極了一個慈父。

  藍寶送的禮不算出眾，送完禮曲權就推著藍寶下去。

  藍寶在回座位時餘光瞄了一眼花水笙，花水笙自藍寶出座就一直關注著他，藍寶觸及到花水笙的視線，就收回來了。

  裝作無事人一樣回到位置上。

  端著夏侯明曄的壽禮的太監進來，夏侯明曄站在一旁，將壽禮上的帶著壽字的紅布揭開。

  太監端的是一個金絲籠子，籠子裡裝著一隻藍色的狐狸，毛色鮮澤，挑不出其他的瑕疵。

  藍狐一雙泛著綠光的眸子警惕地看著周圍的人，嘴裡嚶嚶的嚎叫著。

  夏侯明曄作揖道：「父皇，兒臣送給您的是一隻上好的純色藍狐，兒臣恭祝父皇福如海深，壽比山長。」

  花水笙見此，眉頭不自覺一蹙，她對狐狸向來有好感，如今見到這隻藍狐被抓住關在籠子裡送給皇帝，心就難受的緊。

  她看著那隻藍狐兇狠狠地盯著錞清歌，一番分析後，瞬間瞭然。

  沒想到夏侯明曄和錞清歌扯到一起了。

  「這藍狐真是好看，哀家還從未見過這樣漂亮的狐狸，顏色也獨特。」太后笑意盈盈地夸道。

  皇帝也贊同的點點頭，「老六，你有心了。」

  「謝父皇，皇祖母誇讚。」夏侯明曄一笑，小眼就眯起，看不到他的眼睛。

  太監帶著藍狐退下，夏侯明曄回自己的座位坐下。

  花水笙看著七皇子臉色不怎麼好的出座，腳步都有些虛浮。

  皇帝見此，神色不佳。

  「父皇，兒臣送給您的是粉彩壽桃紋天球瓶，兒臣恭祝父皇福壽綿延不絕。」七皇子秉足精氣神道。

  太監端著一個圓滾的瓶身繡著蝙蝠的瓶子，蝠諧音富福，寓意極好。

  「好，你可是身子不適？」皇帝關心地問道。

  「多謝父皇關心，兒臣無大礙，只是忽感心悸。擾了父皇的興致，兒臣有罪。」七皇子掀衣跪下。

  「罷了，你若是不適莫要撐著，朕允你可以先離席。宣御醫好生看看。」皇帝身為天子的同時也是父親，儘管對這個兒子沒多少喜歡，面子也是要做的。

  七皇子磕了一頭，「兒臣謝父皇恩賜，兒臣告辭。」

  在太監的攙扶下離席。

  花水笙目送著七皇子離開，之前還是精神滿滿，怎麼突然就心悸。

  花水笙不免有些擔心。

  藍寶亦是，在夏侯明曄送禮之前，他還看見七皇子臉色紅潤的。

  夏侯明曄的這隻藍狐定是有問題，不然不止他不舒服，七皇子比他更嚴重，整個人都像是脫了力。

  皇帝端起酒杯和眾人寒暄了一陣，在接下來的送禮之中，眾人忘了七皇子這個小插曲。

  興王爺他們送完禮，臣子們都是攜帶著妻兒向皇帝祝壽。

  很快到了花將軍，花將軍領著花水笙出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