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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你是不是虎

2024-09-21 13:59:23 作者: 夏喬安

  老夫人掀了眼皮子,花水笙一腦門子汗,像是潑了一臉水一樣,不斷的往下流。

  老夫人垂眸,淡淡地道:「拉出去,去祠堂跪著,好生看管,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見她,更不許給她送菜送飯。」

  「老夫人,使不得,少爺現在需要醫治。」花松忙道。

  他還以為完了,誰知少爺還要去跪祠堂,這怎麼受得了。

  老夫人緩緩起身,轉身離開,背對眾人,眼眶泛了紅。

  花水笙抹了把遮擋了視線的汗水,看著老夫人離去的背影,手撐著地自己站起來,後背火辣辣的疼痛,一動就牽發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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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的鞭數比上一次少,可卻疼得多。

  她深深懷疑這個叫什麼李四的跟她有仇,下死手啊。

  劉嬤嬤跟隨老夫人走了,只余花松和李四,還有其他當差的婢女。

  花松兩步上前扶著花水笙,「少爺,您何苦呢?」

  花水笙淺笑,「不苦。」

  答非所問。

  花松睨了眼李四,「愣著作甚,還不來扶著少爺。」

  李四哦了一聲,急忙上前,語氣說是扶,不如說是拖。

  花水笙雙腿就像灌了鉛一樣,走的緩慢,李四健壯,步伐飛快,花水笙完全跟不上。

  「誒,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跟我有仇?」花水笙笑問道。

  「少爺是問奴才嗎?」李四不解。

  「不然我問松伯伯嗎?」花水笙反問。

  「奴才怎麼會和少爺有仇。」李四覺得莫名其妙,靈光一閃,慌張失措的跪下,「少爺恕罪,奴才方才是領老夫人的命,不得已而為之,少爺莫要怪罪奴才,奴才上有老下有小。」

  李四的突然丟手,然後跪下,花水笙沒了支撐,差點摔了,扯得後背疼不可言。

  花松聽見花水笙輕嘶,怒斥李四:「你幹什麼,少爺有傷,你突然丟了她作甚?」

  李四一張粗狂的臉欲哭無淚,慌慌張張起來扶著花水笙,「少爺,奴才不是故意的。」

  花水笙把力全施加在花松身上,她信不過這個傢伙,那種酸爽不想再嘗試。

  「少爺,您老寬宏大量,放過奴才吧!」李四哭嚎道。

  仿佛花水笙要把他怎麼著似的。

  「在少爺面前哭哭鬧鬧的,成何體統!」花松頭大。

  花水笙腦瓜子嗡嗡地,「我沒怪罪你,別嚎了。」

  花松和花水笙一前一後的說道。

  「真的嗎?少爺,您真是太好了,奴才謝謝少爺寬恕大恩。」李四感激涕零地看著花水笙,扶著花水笙的手勁加大了些。

  花水笙齜牙咧嘴的,一句方言脫口而出,「你是不是虎哇。」

  「少爺怎麼知道奴才屬虎的,少爺真厲害!」李四驚訝不已。

  花水笙翻了個白眼,偏頭瞅了眼李四,她怎麼會覺得這傢伙公報私仇呢?這明明就是一個憨憨!

  是猴子請來的逗逼吧!

  花松忍俊不禁。

  他曾聽過花水笙說虎這個字,並不是生肖屬相,而是傻的意思。

  「好了,你別說話了!」花松道。

  李四噤若寒蟬。

  和花松扶著花水笙去祠堂,李四就是一個大老粗。

  花水笙有聲無氣的道:「李四,你能不能慢點兒,走那麼快作甚?趕去投胎嗎?」

  「少爺,怎麼了?」李四不解。

  花水笙長嘆一聲,「我是個傷患,大哥,你走慢點兒,顧及一下我行不行?」

  「少爺,奴才可擔不起您一聲大哥,擔不起擔不起。」李四連聲道。

  會不會抓重點?

  花松突然想扶額,可手不空。

  李四又道:「少爺恕罪,奴才這就慢點,奴才有不妥的地方,您儘管說便是,奴才一定會注意。」

  他這人看著五大三粗,心也是粗狂,大大咧咧的,沒有考慮那麼多,知道花水笙是傷患,卻不知道慢點。

  李四放慢了腳步,時刻注意著花水笙。

  有了花水笙的提醒,直到祠堂,李四都是謹小慎微,輕手輕腳的,生怕再讓花水笙不適。

  「少爺,老奴這就去催催將軍,將軍定是在回來的路上,您稍微委屈一會,等將軍回來,您就能出去了。」花松輕聲細語的安撫花水笙。

  花水笙跪在圓形的黃色軟墊上,「謝謝松伯伯。」

  「少爺客氣了,奴才會將畫蝶姑娘二人請過來照顧您。」

  「松管家,老夫人的命令是不允許任何人見三少爺。」靜安院跟來看守花水笙的婢女為難地道。

  花松冷冷地看了眼婢女,「少爺身上有傷,畫蝶二人來給少爺處理,不行嗎?」

  「松管家,您別為難我們,您去向老夫人請示吧!」另一個婢女怯怯地看著花松。

  她們只是看管的小婢女,不敢私自做主。

  花水笙溫聲道:「松伯伯,您別管了,我無事,這點小傷我自己可以處理。」

  「您怎麼處理,傷的是後背,又不是別處。」花松不贊成的道。

  少爺又不是長手怪,還能夠得著後背。

  「沒事兒,一時半會也死不了。」花水笙無所謂。

  這點疼還能忍會,就希望她爹趕緊回來,救她出去。

  花水笙心意已決,花松也不能改變,「那少爺,老奴去看看將軍回沒回來。」

  「去吧!」花水笙半闔眼帘,點點頭。

  花松離開後,看管的婢女也出去守著。

  花水笙聽見門吱呀一聲,她回首望了一下,門被關上。

  此時祠堂吃剩花水笙一人,她再也撐不住,倒在地上,小臉猙獰。

  怎麼可能不疼,可疼死她了,都想叫媽媽了。

  她自幼被鳳玖和兩個外祖父還有其他人換著操練,三年前就無人可敵,不靠法術的那種。

  除非她自願,否則沒人能傷到她,可她又不是自虐狂,所以三年以來養的細皮嫩肉。

  李四又下手太重,跟老夫人那點力道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花水笙艱難地趴在地上,錯開背上的傷,鼓著腮幫子,疼的淚光閃閃。

  老夫人這回是真的狠下心來了。

  花水笙摸了一把汗,輕聲嘶了一下,都忘了額頭上還有傷。

  花水笙手撐著地直起身來,取下自己腰間的荷包,從里翻了翻,喃喃道:「怎麼沒有呢?」

  這個荷包是她親祖父贈予她的,裡面大有乾坤,是一個儲存空間,十八立方米。

  花水笙把荷包翻遍了都沒有找到她要的,「我明明記得把藥盒放裡面了,難不成我記錯了?」

  花水笙在荷包里瞅了又瞅,翻了又翻,為了以防萬一,她會隨身帶著藥盒,裡面什麼藥都有,解毒丸,治內傷外傷的藥都備著,現在居然找不到了。

  真是奇怪。

  「難不成是我好久沒受傷,所以取出來了?」花水笙癟著嘴,不需要時總在眼前晃,需要時連個影子都見不著。

  花水笙被自己的倒霉無語到,一巴掌拍向額頭,「嘶,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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