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孫兒不孝

  「啞口無言了吧，你的事經不起求證，母親，花水笙這是心虛了。」花康氏在一旁煽風點火。

  老夫人火蹭的再次湧上來，「花水笙，你好大的膽子啊！」

  老夫人拿起桌上的青花瓷茶杯扔了過去，扔在了花水笙的身側，茶杯與地面相碰碎裂，水和碎片濺起。

  即便氣極也沒有真的扔到花水笙身上，只是扔到了花水笙和花康氏之間。

  花康氏被嚇得腳一縮。

  花誠在一旁勸道：「母親息怒，水笙還是個孩子。」

  「什麼孩子，他都到了成親的年紀了！」花康氏譏笑。

  

  花誠眉頭緊鎖，這個康氏，唯恐天下不亂。

  他看著花水笙，花水笙面色不改，鎮定自若。

  這個孩子他從小就知道她有一股拗勁，有自己的想法。

  「水笙，快向你祖母認錯，這也不是不能改。外面的流言我會和你父親壓下去，過段時間就消了。」花誠語重心長地勸道。

  花水笙看著濺在自己面前的茶杯碎片，緩緩地道：「我，改不了。」

  既然矇混不過去，那麼就承認，正好她喜歡藍寶，也不用遮掩。

  「母親，你瞧她，死性不改！」花康氏指著花水笙，嫌棄鄙夷。

  花家怎麼就出了這麼一個丟人玩意，丟死人了！

  「你再說一遍？」老夫人心裡的怒氣止不住的上冒，威壓頓顯。

  「水笙！」花誠忙叫一聲花水笙。

  花水笙笑看著花誠，花誠蹙眉搖頭，意示她不要惹怒老夫人。

  花誠是真心待她好，可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她一雙黝黑的眸子直視著老夫人，隨後磕頭，「祖母，孫兒不孝，孫兒喜歡男人，改不了！」

  堅定不移。

  「母親，她這是在挑釁你的權威啊！」花康氏見縫插針。

  「混帳東西」老夫人拿起玉枕扔了過去，這一次直直的砸在了花水笙的身上。

  老夫人曾經也是練家子，玉枕砸在花水笙的背上，一聲悶響花誠和花康氏都聽見了。

  花水笙眉頭輕蹙，隨後便舒展開來。

  「你真是丟盡了花家的臉，混帳東西。」老夫人指著花水笙的手抖個不停，氣得不輕。

  劉嬤嬤連忙扶著老夫人，給老夫人順氣。

  「母親」花誠擔心的叫聲老夫人。

  花康氏假模假樣的安撫老夫人，「母親息怒，花水笙是不知好歹，枉費您疼她！」

  老夫人一想到自己疼愛有加的孫子頂撞她，就更加氣。

  看著趴在地上的花水笙，再次問道：「花水笙，你是真的不改嗎？」

  「祖母，孫兒不孝！」花水笙的不孝二字已有結論。

  老夫人厲聲道：「喚花松，拿家法！」

  「老夫人，三少爺細皮嫩肉的使不得啊！」劉嬤嬤勸阻道。

  「母親息怒。」

  「還不快去，母親的話都不聽了嗎？」花康氏隱隱的幸災樂禍，嘴角都壓不住笑了。

  花誠瞪著花康氏，正要斥責，老夫人怒道：「劉嬤嬤，去傳花松，拿家法！」

  「誰若求情，同罪！」老夫人又補了一句。

  劉嬤嬤不敢不從，只好應聲是。

  花水笙早已想好最差的結果。

  「水笙，你快向你祖母認錯啊，男人有什麼好的，你這是要讓你爹斷子絕孫啊！」花誠頭疼，遇到這麼一個不省心的侄子，她爹也不在，他要是不護著，以花康氏那張嘴，花水笙今天焉有命在。

  花水笙一聲不吭的趴著。

  「母親，這件事花伊卿定然脫不了干係，這麼一大筆錢，若沒有花伊卿點頭，花水笙哪裡有錢去做那些事。」花康氏話裡有話，希望老夫人可以徹查將軍府的帳本。

  小妮子也不知道從中拿了多少中饋。

  花康氏這麼一說，老夫人凝眉思考。

  花誠冷冷地看著她，看熱鬧不嫌事大。

  花康氏不去看花誠，目光落在花水笙的背上。

  「祖母，這件事與汝汝無關，孫兒的用並非府中的錢財。請祖母莫要牽連其他人。」這個狗東西，她是不是對她太好了。

  「呵，這話就有趣了，不用府中的錢，你哪裡搞那麼大陣勢。」花康氏是不信。

  老夫人睨了眼花康氏，眼神陰鷙，花康氏心驚，忙得低頭。

  緊接著便響起老夫人的聲音，「花康氏，你給我閉嘴，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老夫人即便怒上心頭，也不至於被沖昏了頭。

  花水笙這些年不僅沒有要家裡錢財，還頻頻向家裡寄東西，都是上好的東西。

  她這個孫子的本事她不是不知道，輪不到花康氏在這裡嚼舌根。

  府里有沒有大筆支出她一清二楚。

  「母親」花康氏弱弱地出聲。

  老夫人冷哼一聲，她看著花水笙，若有所思，花水笙的翅膀逐漸硬了，她能壓住她也只是孝道二字。

  老夫人想給她和花水笙一個台階下，再次嚴聲問道：「花水笙，你當真改不了嗎？」

  花水笙還是那句孫兒不孝。

  「人呢？家法怎麼還不拿來？」老夫人厲呵。

  「母親，兒媳去催催。」花康氏趁此機會出去透口氣。

  老夫人瞥了眼花康氏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花康氏起身，花水笙的餘光看見花康氏從自己身邊路過。

  花康氏離開後，室內安靜的只有老夫人氣喘的聲音。

  花誠走到老夫人身邊給老夫人順氣。

  花伊卿得到消息，老夫人請了家法，再也坐不住了。

  花將軍還沒回來，她鼓起勇氣去了靜安院，能拖會兒是一會兒。

  畫蝶和花蝶在院子裡急的不斷徘徊，她們也沒有權利去阻止，只能期盼著花將軍趕快回來。

  花伊卿到了靜安院，碰到了出來的花康氏，花伊卿最是厭惡她這個二嬸，二叔家誰都好，偏偏出了二嬸這麼個粗魯至極的小人。

  「二嬸」花伊卿還是行禮。

  花康氏嗤笑，「喲，這不是汝汝嘛，怎麼過來了？是想替你哥哥求情？」

  花伊卿低著頭，淡淡地道：「二嬸有事，侄女就不耽擱了，侄女先進去了。」

  她沒有功夫跟花康氏在這裡閒扯。

  「呵，二嬸好心提醒你，老夫人現在正在氣頭上，現在進去小心被牽連。」花康氏陰陽怪氣的。

  「謝二嬸提醒，侄女先進去了。」花伊卿不冷不熱的道謝，福了福身，進靜安院。

  花康氏碎了一聲，「小賤蹄子，沒一點教養，有娘生沒娘養的。」

  隨後趾高氣揚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