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安好

  莫子軒的眼神呆呆地盯著病房門。

  電話那邊的聲音讓他的思緒回落。

  是警方的聲音，一般一眼。"莫先生，非常感謝您提供的證據，現在相關人員已經全部逮捕，有空希望您能來我們警局做一下筆錄。"

  "涉事人物有多少人？確保所有人都抓住？沒有禍根了嗎？應該會受到什麼樣的刑罰？城南的冷庫電源關了嗎？"莫澤軒一連串的提問，每一個問題都問到了點子上。

  "是的，這一次打擊的非常徹底，非常感謝莫先生提供的幫助。"

  "沒事掛了吧。"莫子軒把電話掛了，還沒有一分鐘。季鈺琛的電話緊接著打了進來。他詢問著他們現在所在的方位。再就是他剛從警局出來，仔細的辨認了下當時出現的那些人。

  綁匪傷人，甚至是意圖撕票。這個罪名相對於最開始的聚眾淫，亂是要嚴重的多。

  但既然做了，就必須有人為這件事情負責。都是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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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抓起來吧，還有幾個小羅羅去找他們犯罪的證據，不關上個十年二十年，不要讓他們出來！"莫澤軒的語氣淡淡的，仿佛沒有一絲波瀾。但沒有人知道他內心的洶湧程度有多麼的澎湃。

  他有多恨自己，沒有當初留在現場，把所有人都抓住。非要留下禍根才有的今日的禍端。

  看著緊閉的診室大門。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他無事。

  能笑語嫣然地看著自己，和自己聊天。

  急診大門打開，病床被推出來。莫澤軒根據病床去到普通病房，聽著大夫的安排住下。

  他作為陪護，簽了很多字，交了費用。就守在令泱欣的身邊。

  沒多一會兒，季鈺琛過來了。

  送來了，警方在冷庫不遠處，找到的一部手機。是令泱欣的。

  令泱欣在事發之前，打的最後一個電話是令小媛的，令令小媛也沒有逃脫關係，在短短的幾天之內，進了兩次警局。

  藺小媛開始對於所有的問題都不說，都拒絕回答。後來就是全盤否認，再後來在得知他們都被抓住的時候，心態崩潰開始說實話。

  令小媛被警方帶走的消息。傳到了令風的耳朵里。令峰才知道自己的女兒令泱欣出了如此大事。而害令泱欣出事的罪魁禍首，居然是自己的小女兒令小媛。

  不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讓令風深受打擊。一時沒有緩過這口氣兒，暈倒在警察局。

  但做錯了事情總需要有人買單。

  令峰從醫院醒來，各種求爺爺告奶奶找關係，那邊的回話卻是莫名兩可。

  令峰看著還掛著的營養針。身邊是張碧蘭在陪著她。兩眼哭得通紅。在看到令風睜眼的瞬間，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

  "阿峰，你總算醒了，你總算醒了，小媛那邊可怎麼辦呀。"

  一醒來就聽見張碧蘭在哭，那種感覺不是特別好。"我還沒死呢，哭哭哭，哭什麼哭！"

  張碧蘭的眼眶通紅。將眼淚強忍著咽進肚中。"小媛那邊兒……"

  令峰側頭看著張碧蘭。"和錢喜的親事定下來沒有？"

  "定下了，嗯，阿峰，你的意思是咱們去找錢家幫忙？！"

  "你傻呀，找全家幫忙全家不就全都知道了嗎？誰會需要這樣的一個兒媳婦！本來小媛這件事情就是能遮能擋著，就絕對不讓她公布於外！你腦子真是糊塗了呀！"令峰的語氣滿滿都是，恨鐵不成鋼。

  "阿峰，你別生氣，別生氣，我這不也是關心則亂嘛，你看咱家裡這幾個人，一個兩個的在病房裡還有一個，唉，你讓我怎麼辦……"

  令峰長嘆一口氣，他也沒有想過，家裡會出這麼個事情。

  但這個家，他必須要頂住。

  打著營養針，令峰繼續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的打著。

  "一會，你陪我去醫院看小欣。"

  張碧蘭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你不願意？！是不是？！"令峰的語氣再度拔高。

  "怎麼會呢！小欣也是我的孩子，我剛才遲疑，只是覺得小媛做的這個事情，我確實不好面對。"張碧蘭趕緊彌補剛才自己的表情失誤。

  這頭忙完之後他才顧上去醫院看令泱欣，令泱欣依舊躺在床上，臉色煞白，但生命體徵都沒有任何問題。

  向來對令泱欣沒有任何父女之情的令峰，捂著臉在床邊嗚嗚的哭了起來。

  他確實是不是一個好的父親。自以為百依百順，聽話客人的小女兒。卻包含禍心殘害自己的另一個女兒。

  張碧蘭在一旁安慰著令峰。"別傷心別傷心，孩子這不是啥事兒都沒有嗎。"

  打水進來的莫澤軒，冷哼一聲。"對，可不是什麼事兒都沒有，從零下10來度的冷庫里呆了那麼長時間，但凡我沒有準確的判斷，你現在都見不到他了！"

  令風和張碧蘭，回頭看著莫子軒。

  "你們來這兒幹什麼？不回去教育教育令小媛，跑到這裡來幹什麼？我覺得小欣不願意醒來，看到你們在這裡。"莫澤軒的說話一點情情面都沒有留，他是看透小欣的這一家人了。

  "賢侄，你不要這麼說，畢竟我們還是一家人，非常感謝你對小欣的照顧。"

  "有什麼好感謝的，我照顧小欣是我個人的事情。"莫澤軒走到床邊，看著還躺在床上的小欣。

  "賢侄啊，小欣是我的女兒，小媛她也是我的女兒，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令峰遲疑著開口。"你看，能不能……"

  莫澤軒還沒有，等令風把話說完就直接說兩字，"不能。"

  乾淨利索，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我覺得小欣他很善良，她應該會……"

  莫澤軒回頭，目光緊緊的盯著令風。"他善良他就活該受這個罪嗎？做錯事總要有承擔錯誤的責任和後果！令小媛他這就是謀殺的幫凶！會有法律等待他的制裁！"

  "哪有那麼嚴重。"

  "那是你不知道事情的經過，你說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怕是令小袁是手心，令令泱欣是手背吧，手心你攥在手心中疼著愛著保護著，手背，你就讓任著他風吹雨打，甚至是為手心遮風擋雨，請問你管過嗎！你覺得你這個父親做的合格嗎！"莫澤軒的聲音不自覺的拔高。

  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可能有點高。

  "你們出去吧，別影響小心休息！還有這裡不歡迎你們，別過來了！"

  所有的聲音，令泱欣都能聽到。

  他的眼中不自覺地流下一滴熱淚。順著眼頰，滴落在枕巾上。

  他早就應該知道的事實啊。他明明已經對親情不抱有任何的希望……

  "他們走了，醒了就醒來吧。"莫子淑娟的聲音很平靜，輕輕地撫著令泱欣的臉。"有我呢，我可以當你的家人呀……"

  令楊欣睜開眼睛，濕漉漉的睫毛眨呀眨。

  眼眶中蘊含著的一滴淚再次滑落。側頭看向莫澤軒。

  莫澤軒輕柔地將淚滴淚擦乾。"好啦，沒事了，都過去了……"

  令泱欣的視線下移，看下莫子軒的手。在看到那完好的五根指頭時，瞬間眼淚繃不住了。

  "你怎麼那麼傻，你怎麼那麼傻，你怎麼那麼傻，那你有事情了我要怎麼辦！他們讓你割手指，你就割手指啊，他們要你的命是不是你要把命給他們呀！你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嚇死我了！"令泱欣哭著喊著，仿佛要把這段時間所有的絕望與痛苦，全部都發泄出來。

  莫澤軒一把把令泱欣抱在懷裡。"你才嚇死我了，你才把我嚇死了，好了好了，哭吧哭吧，別難過別傷心，過去了就好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莫澤軒哄著令泱欣，說話也語無倫次，顛三倒四。

  令泱欣"噗嗤"一聲沒繃住，笑了出來。"你到底是希望我哭，還是不希望我哭，你一會讓我哭吧，哭吧……一會讓我別難過，別傷心，我到底是哭還是不哭啊！哪有你這麼安慰人的！"

  "我這不是沒安慰過人嗎？那你是想哭啊，還是不想哭啊！"

  令泱欣沒忍住，翻了個大白眼，"我要喝水。我要把我遺失的水分還有能量全部都補回來。"

  等令泱欣咕嘟咕嘟喝了一大杯水。才道，"以後不要這樣了好不好。"

  "以後不這樣，以後我們都會好好的。"莫澤軒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把你的父親趕出去了……"

  "我聽見了，無所謂啊，我想我醒來也不願意看見他，倒是讓你替我背了罪名。我暈倒後，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啊……我光記得看見你，然後我就暈倒了……"

  "你暈倒了，你可都不知道你有多沉，我把你一路抱到車上，然後又抱到醫院裡……"墨澤軒一副抱怨的口氣，但嘴角上揚的笑容卻是怎麼也遮掩不住的。

  "我沒有很沉吧。我又沒讓你抱。"

  莫澤軒一副拿你沒轍的樣子。"對對對，是我非要抱。當初他說你們在城南，但是我已經通過你手機上的定位查到了你在冷庫這個位置，只是因為只有我自己在這，為了防止他們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我就隱藏在暗處，看到他們從後面撤退，好半天沒有動靜，誰知道進去後就看到你已經快要暈倒了，眉毛上都接著釘渣子……"

  "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