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聖心難測

  葉似錦睡的很沉，沒有發覺到異常，只沉沉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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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我真是自找煩惱。」凌晨時分，墨玉澤摟著葉似錦綿軟的腰身，鼻尖全是香氣，他整個人越發的心浮氣躁，怎麼都無法平息下來，反正都睡不著了，他翻身而起，最後看到她還穿著之前的外衫，想必她還是抱有戒心，八成是太疲憊了，才會對他沒有設防。

  他忍不住動手將她的外衫拖下去，她只拿手推了兩下，可她那點力氣小的可憐，當然敵不過他，被他輕易地脫掉了。又幫她蓋好了薄被，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依舊按照來時的路線，從窗戶一躍而出，轉眼消失在夜色里。

  「王爺，這麼快？」一個暗衛守在安王府院牆外，看到憑空出現的人影時吃了一驚，剛要躲起來，結果發現是自家王爺，一時有些失言。

  墨玉澤本來落地姿勢十分優美，俊逸的長衫隨風輕擺，聽到暗衛的話俊臉幾不可察的黑了下，還好夜色足夠濃厚，遮住了他的膚色。

  他睨了不會說話的暗衛一眼，頭也不回去上了一旁的馬。

  馬兒見到主人立即來了精神，已經等了半夜，還以為要到天亮才會離開，沒想到主人這麼快就出來了，當即跑遠了。

  可苦了暗衛，他自知剛才話說的不對勁，因為自家王爺在女人堆里無往不利，很忌諱被質疑，可是後悔已經晚了，他只好默默的跟上，閃身消失在如墨的夜色之中。

  次日一早，窗外有喜鵲嘰嘰喳喳的叫喚著，大早上擾人清夢，葉似錦睡的迷迷糊糊的，煩躁的揮手，小聲嘟囔：「吵死了，再叫我起來就把你逮住關起來！能不能讓我睡個好覺。」

  或許是她的威脅起了效果，喜鵲又叫了幾聲，最後撲騰著翅膀飛走了。等她徹底清醒，顯然錯過了早膳，還好紅菀留了些，在灶上溫著，隨時可以吃。

  葉似錦看著空置的半邊床榻，一個軟枕放在原位，被子有輕微的褶皺，證明確實有人躺過的痕跡，不過那人在她醒來之前早走了。她總算放了心，不過下一刻立即低頭檢查自己的衣著，生怕哪裡不整。

  還好，除了外衫不在，裡面的中衣都很整齊，盤扣也沒有亂，想必那個人沒有動手動腳。

  不過當她瞥到柜子上疊的整整齊齊的外衫，不由一愣，沒想到九王爺竟然會如此細心。而且……他似乎沒有外界謠傳的那麼貪色，還挺守禮的。或許對於不主動往他身上貼的女子，他多半會正人君子的。

  不知為何，她就是有這樣的認知。明明和他相識不久，卻好像已經很熟悉似得。她對他甚至沒有多少戒心。也或許是出於彼此合作的關係吧，畢竟有合約在，才會不知不覺中相信並依賴他。

  一早上，葉似錦胡思亂想了好久，最後得出這樣的結論。

  皇上的壽辰剛過，一日早朝後他喊住了幾個兒子，表情嚴峻的道：「朕有事要說。」

  聞言，以太子為首的一眾王爺紛紛駐足，面上皆恭敬的應下了，其實內里各懷心思。

  去御書房的路上，太子走在前面，其他人或快或慢，只有墨玉澤悠閒的走在最後，不過有個人忽然也放慢了腳步，等他走進了才笑著打招呼。

  墨玉澤微微眯了下眼，眸子裡的光深了深，他才勾唇道：「四哥，我以為你和太子會走在前面。」

  聽到他的話，墨御鴻的腳步稍頓，他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前面的太子，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九弟這是說什麼話，我們本來便是一家人，現在我不就和你一道麼？」

  墨玉澤心中冷哼一聲，沒有多少的熱絡可言，但還要做足了表面功夫，他走在墨御鴻身側，似笑非笑的扯閒話，兩人瞧著十分親密。

  不過其他人並沒有太在意，天家沒有兄弟情，彼此不爭的頭破血流就不錯了，即使現在太子的地位穩固，可是一旦他登基了，或者他不受寵愛，誰都不敢擔保其他王爺不會眼饞那個太子的位子。

  幾個王爺陸續到了御書房，皇上一邊低頭審視奏摺，一邊說道：「都說說吧，你們看中了哪一家的姑娘，父皇親自給你們指婚。」

  太子站在最前面，墨玉澤自然在最後，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多餘的表情，自從那天眾女現藝他已經隱隱猜到了，皇上一定會對此大做文章。

  果不其然，在這裡等著他們呢。

  「父皇，兒臣一直覺得要以身作則，現在您春秋鼎盛，兒臣一心想為江山社稷著想，並無旁的心思，不如讓幾個弟弟們先成親。」

  太子的意思是不著急，心繫國家，完全是長兄嫡子的典範。

  皇上聞言讚賞的點了下頭：「太子所言甚是，可你年紀也不小了，不如就此機會仔細考察一番，哪怕不想早日定下婚事，也參考參考，朕覺得你年紀到了，有個合適的太子妃人選也不錯。」

  「是啊皇兄，太子哥哥要是真心為父皇著想，不如及早定下婚事，也算了了父皇的心事。」墨御鴻附和道，面容裡帶著溫潤的笑意。

  其他人立即附和，也完全是站在了皇帝的一面。

  太子沉默的聽完了眾人的話，先是蹙了下眉毛，搭眼看了看一臉堅決的皇上，這才認命一般的嘆了口氣道：「好，兒臣婚事但憑父皇做主。」

  皇上這才心滿意足的微微頷首，一一籌劃安排起來，被點名的太子和幾個王爺不由自主的打了冷戰，一個個忐忑不安的看著皇上，其實他們心裡對正妃都有人選，可是沒到關鍵時刻，誰都沒有定下來真正合適的人，被皇上這麼一指，誰都有些惶恐。

  好在皇上此番不過是提議，並未當場指定，這倒是讓眾人微微鬆了口氣。

  只是墨玉澤卻一直沒有說話，不管皇上給他物色合適的人選，還是其他皇子鳴不平，他自始至終都噙著淡然的笑。

  「老九，你可是有話要講？」皇上側眸看了過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