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賭約

2024-09-21 12:23:17 作者: 夫人.W

  司清言聞言,也沒再鬧騰。

  他抬手,正要把那幾條蛇給先滅了的時候,門把被轉動了。

  蛇和他們同時聽到了動靜,司清言眉頭緊皺,不再猶豫,直接把蛇給砸死了,一連幾條。

  

  洛姝晨震驚地捂著嘴巴,她指著司清言控訴道:「你那麼能行,你剛裝什麼呢?」

  司清言聳了聳肩,隨後球桿一丟,發出刺耳的聲音,這時,齊珞非推門而入,入目的是蛇的屍體。

  她疑惑地站在玄關,她也就出去了一會兒吧?

  想著,司清言一個高個子撲騰一下往齊珞非身後躲,還不停地蹭著她的後背,滿臉委屈,還故意流出一滴細小的淚珠,眼眶都讓他憋紅了。

  洛姝晨要不是親眼看見司清言毫不吃力地把蛇給全滅了,她估計就信了這貨了。

  那場景簡直沒眼看。

  「珞非,你可回來了,我快害怕死了。」司清言委屈巴巴從她的身後伸手抱住了她的腰,緊緊地固在懷裡,不讓她走,甚至動彈都難。

  黎錦和洛姝晨先後走了過來,「珞非,這快遞是有人寄給顧清杉的。」洛姝晨說道,而後看向顧清杉。

  顧清杉躲在旁邊,似乎生怕被別人看見,身子不停發抖,膽小如鼠。

  「那膽子不小。」齊珞非不屑道,這年頭敢這麼明目張胆地欺負到齊家頭上的,除了陽城蕭家,還能有誰?

  若是要推個不懂事兒的粉絲出來背鍋,也得要有人信。

  「許奈奈不要命,蕭家也跟著不要命了?」洛姝晨猜出了幾分。

  司清言沉默著,他的下巴抵在齊珞非的肩膀上,認真聆聽著她的呼吸,以及觀察著她因為說話而張合地薄唇。

  黎錦注意著司清言的舉動,不禁在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外邊兒傳言,司清言的行為舉止跟痞子無差異,現在她看著,怎麼倒像個流氓,想著,她下意識地勾起了嘴角。

  「媽,這事兒你怎麼看?」齊珞非問。

  黎錦回答:「能怎麼看?你在外頭惹多大的事兒,你自己解決,但別人挑釁到家裡來了,這事兒就沒完。」

  「阿姨,霸氣啊。」洛姝晨高調地豎起了大拇指,在她所認識的上流太太們,唯有黎錦讓她敬佩,黎錦雖然年齡不小了,但風韻猶存,氣勢和魄力仍然不減當年半分。

  黎錦淺笑,「說笑了。」

  「我猜許奈奈是想對我動手,礙於我的身份,所以才會把目光放到小綿羊的身上,怎麼說,她都是因為我才會這樣的。」齊珞非有些愧疚地看著顧清杉。

  顧清杉沒有回話,而是沉浸在一個人的世界裡,害怕著,恐懼著。

  原先只是言語攻擊,現在可是人身攻擊。

  顧清杉本身的膽子就不大,心理素質偏差,之前又經歷了不少挫折坎坷,如今可算是一蹶不振了。

  司清言輕輕地撫著齊珞非些許凌亂的頭髮,他說:「這事兒要怨也怨不得你,你別把什麼事兒都往自己身上攔。」

  「司清言,你可算說了句人話。」洛姝晨說道。

  齊珞非忽然收回了視線,把目光放在了洛姝晨的身上,「為什麼不回陽城。」她質問道,臉色霎時大變。

  洛姝晨慌得張合著嘴巴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就是不想回陽城!

  「蕭權溪不會再找你了,施壓了。」齊珞非解釋道。

  「我去?真的假的?你不會是為了騙我回陽城才這麼說的吧?」

  「一隻披著羊皮的狼,皮都被掀開了,自然也就沒有臉繼續往下作了。」齊珞非打趣道。

  黎錦說:「蕭家有意拉攏洛家這件事情,明擺著,當局者迷而已。」

  「陰險小人!」洛姝晨憤憤不平。

  「不算陰險,至少蕭權溪不像許奈奈她們一樣,會耍陰招。」

  「你怎麼知道他沒有?指不定他們都是一夥的!」

  「我說洛小姐,你不至於誹謗人家吧,他也沒占到什麼便宜,再說了,損失大的,不是你們洛家,而是蕭家。」司清言調侃地朝洛姝晨挑了個眉,嘴角揚起,腦海里不知在構思著什麼鬼主意。

  齊珞非陷入了思考,「林爺給的資料,是從蕭權溪那邊撬出來的,我只是不明白,以蕭權溪的腦子,怎麼會去淌這趟渾水?」

  「是哦。」洛姝晨同樣不解,她撐著下巴,也陷入了思考。

  「蕭妍一是他妹,血濃於水,幫點忙怎麼了?這不是你說的嗎?」司清言皺眉反問。

  洛姝晨訕訕一笑,表情猥瑣,「虧你還是司家大少爺,這圈子裡的骯髒你還真是一點不清楚。蕭妍一和蕭權溪是血濃於水,但你聽說沒……」

  「咳咳。」齊珞非清咳一聲,示意洛姝晨不要再往下說,她說:「先把小綿羊帶回房間,這裡我讓人來收拾。」

  洛姝晨十分識相地配合著齊珞非,她抿緊了嘴巴,點了點頭。

  「為什麼不讓她繼續往下說?」司清言困惑道。

  洛姝晨尷尬地咧了咧嘴,避開了司清言的視線,試圖逃離,她回頭見顧清杉,立馬攬下了把顧清杉送回房的活兒。

  「我帶她回房。」洛姝晨指了指顧清杉,然後屁顛屁顛地快步走過去。

  「我出去一趟,有事兒打電話。」說著,齊珞非和司清言同時給黎錦讓出了一條道,她隻身離開了,至於去了哪兒,沒人知道。

  司清言賴在齊珞非的身上不肯起來,執拗地想要聽完洛姝晨那段沒講完的故事。

  「就不能讓我知道嗎?」司清言委屈地癟著嘴,他把額頭抵在了齊珞非的肩膀上,看著拖鞋上自己露出的腳趾。

  齊珞非並不願意告訴他這些事情,「我叫人來收拾,你先回房,待會兒我上去。」

  「我不。」他耍賴道。

  「嗯?」齊珞非提高了尾音。

  司清言更加委屈了,他故作嚎啕大哭,身子跟著發了起抖,好一出哭戲。

  齊珞非無奈地嘆了口氣,雖然她知道司清言是故意裝出來的,但還是莫名地感到心疼。

  她說:「近年來,司家很少再去參與這些事情,安分守己,沒得罪過誰,所以……」

  「所以我就活該什麼都不知道嗎?」司清言打斷了齊珞非的話,他拽過齊珞非,四目相對,他的神情複雜。

  「不是。」

  「司家是司家,我是我,每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你第一個想到的從來都不是我,而是林未澤,是,我承認,林未澤有勢力也有實力,找他幫忙是不二選擇,但我司清言就那麼比不上林未澤嗎?」司清言咬緊牙關,壓著內心的怒火說道。

  本來他以為他能控制,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可是洛姝晨的話,齊珞非的打斷,讓他感受到了,他與齊珞非之間的隔閡和差距。

  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言哥,我沒有小瞧過你。遇到事情,我第一個想到的都是你,但我不想讓你去承擔那些骯髒的事情,所以我自己來,我不願意我愛的人,累著。」齊珞非抬眸,認真且深情。

  「你還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齊珞非沉默不語。

  「我想擋在你身前,而不是像顧清杉一樣,被你保護著,你能明白嗎?有些事情,不是你覺得可以就可以,偶爾想想我的感受好不好?」

  話落,司清言氣急敗壞地甩身離開,門被用力地砸響,齊珞非如同魂被抽走了一樣,立定在玄關,不進不退。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齊珞非緩緩地露出了笑意,一個人在原地傻笑,在她附近是一堆已經死了的蛇。

  「既然你覺得那就讓我自私到底吧。」齊珞非回應著司清言最後一個問題,然後高雅地挺直身姿,邁出了大門。

  司家

  客廳坐著司家夫婦,今天微博熱搜的事情還未傳到兩人耳里,不過儘管他們知道這事兒,與他們、又或是與司清言都沒有關係,至少司家夫婦是這麼認為的。

  齊珞非站在司家的鐵門外,她伸手按了門鈴,門鈴聲響起,保姆李媽匆匆走了出來,見人是齊珞非,詫異萬分。

  「齊小姐。」李媽有點為難。

  齊珞非說:「我找阿姨和叔叔,說完事兒我就走。」

  李媽遲疑了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幫齊珞非開了門,她叮囑道:「齊小姐,先生和太太這兩天因為少爺的事情,飯也吃不好,覺也睡不好,你們啊,能坐下好好談談就好好談談。」

  「我知道了。」

  「李媽,是誰來了。」聽著門鈴聲,江覃也往門的方向望了一眼。

  齊珞非毫不客氣地邁進大門,直直對上江覃的眼睛,她帶著淺淺的笑,看起來溫和極了。

  「阿姨,叔叔。」她招呼道。

  江覃沒好氣道:「你來做什麼?」

  司子揚也看向了齊珞非,不解。

  「想來和您們聊聊。我知道您們現在很討厭我,我也並非真的想討你們的嫌。言哥脾氣暴躁,容易胡言亂語,但我護著,別人傷不了他。」

  「你!」江覃咬牙切齒,這明顯就是來找茬的。

  齊珞非踩著高跟鞋,優雅的走姿,精緻的五官,明明只是一條普通的道,卻讓她走出了紅毯的感覺,連司子揚都忍不住在心裡讚嘆了幾分。

  「言哥和我自小玩到大,那麼深的感情,也曾說散就散。」

  「你什麼意思?」

  「拍完這部戲後,我會離開寧城,去國外,三年,我想和你們定個賭約,在這三年裡,我不會聯繫言哥,也不會讓他聯繫到我,如果三年後,他忘了我,或者是有了別的愛人,又或是還愛著我,你們都不能再做任何干涉。」

  「我們為什麼要和你定這個賭?」司子揚問。

  齊珞非回答:「因為你們別無選擇,因為我不想看到言哥為了我付出太多,因為言哥不只是需要我。」

  「珞非。」司子揚無奈地嘆了口氣,「清言和你,的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但……」

  「我知道,你們在害怕我。」

  「我同意了。」江覃冷漠道,「三年不長也不短,但足以讓他忘掉你了。」

  齊珞非的眸子閃過一絲心酸,聽著江覃的話,她無力反駁,她未曾想過曾經那麼喜歡她的江覃今天會因為她的病,而對她厭惡至極。

  「這件事情不要告訴言哥。」

  「放心吧。」

  壓在心裡的石頭終於落地了,齊珞非鬆了口氣,她向司子揚和江覃二人深深地鞠了一個躬,然後離開了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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