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瞞著吃藥

2024-09-21 12:22:48 作者: 夫人.W

  「咳咳。」傅橙右手握著拳頭放在唇邊,尷尬地清咳了一聲,站在司清言和李婧身後,她耷拉著腦袋,拿著手機朝他倆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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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清言偏過頭,掃了傅橙一眼,最終把目光定格在了手機上,手機是他的,「你拿我手機幹嘛?」他說著,竄地一下站直了身子。

  齊珞非跟著站起了身,不過比起司清言的著急,齊珞非更顯得漫不經心。

  傅橙不爽道:「阿姨來電話了,打了好幾次,可能有急事。」她翻了個白眼,上前把手機塞進司清言的懷裡,滿臉地不耐煩。

  司清言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煩躁,他五指鑽進細軟的頭髮,鬱悶地看著通話記錄。

  「言哥,你什麼表情啊,阿姨又不是來催命。至於嗎?」毫不知情的傅橙吐槽道。

  齊珞非把手心放在司清言的肩膀上,安慰性地捏了捏,她說:「這事兒不能怪阿姨,換誰,都接受不了。」

  司清言還是無法接受他的母親居然對他喜歡的女人說出那樣的話,他對江覃很尊敬,同樣也很信任,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江覃竟背著他做了讓他心碎的事情。

  「打個電話回去吧。」

  「不打!我一想到我媽那麼傷害你,我就很生氣,我更氣,自己的無知!」

  「你傻不傻?哪兒無知了?」

  司清言別過臉,他深知自己說不過齊珞非那張伶牙俐齒的嘴,只好默不作聲。

  「非姐,這、怎麼回事兒啊?」傅橙越聽越茫然,不禁提問道。

  齊珞非扯了扯嘴角,拿過司清言兩手握著的手機,熟練地打開了屏幕,撥打了江覃的號碼,「這事兒躲多久都沒用,是要解決的。」說著,她把手機放在司清言的面前。

  「不接。」司清言回應道,嘴巴閉得可緊兒了。

  沒過一會兒,電話被接通了,屏幕的另一頭流進了中年婦女的聲音,是江覃。

  傅橙捂著嘴巴,極力讓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響,甚至連呼吸都放慢了。

  「清言?」江覃試探性地招呼道。

  手機離司清言很近,他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齊珞非無奈了,只好把手機貼近耳邊兒,自己接聽了。

  「阿姨,我是珞非。」齊珞非邊說著邊狠狠地瞪了司清言一眼。

  江覃明顯愣了一下,她的語氣有點兒焦急和慌亂,「珞、非,珞非啊,你、怎麼……」

  「言哥在忙,我幫忙接一下電話。阿姨有事兒可以跟我說,我會轉告言哥的。」齊珞非禮貌地說著,溫柔賢淑的樣子讓傅橙不禁揉了揉眼睛。

  傅橙的嘴角奸詐地露出了笑意,默默地掏出手機,趁他倆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把畫面定格在手機里,滿心地甜蜜。

  江覃那邊兒突然沒了說話聲,只能聽見淺淺的呼吸聲,周圍安靜得要命,仿佛世間只剩下她一人而已。

  「阿姨?」

  「啊?」江覃有點恍惚,她趕忙回應:「我聽說你們明天要下山了,導演會放你們一天假,我和清言他爸想著把清言叫回來吃頓飯,畢竟也有些日子沒見了。」

  齊珞非皺了皺眉,回寧城?一天時間顯然有點兒匆忙吧?她剛想回答,又聽江覃說:「陽城和寧城雖然距離不是很遠。但來回奔波也是很累的,所以啊,我跟導演商量過了,給你們放幾天假。」

  哦豁?齊珞非沒忍住輕笑一聲,惹來了司清言認真的地注視。

  她收回了笑,抿著唇說:「我知道了,我會告訴言哥的。」

  「你也一起過來吧,畢竟兩家離得也不遠。」

  「好。」

  江覃又是沉默了,她欲言又止,齊珞非能感覺得到江覃的猶豫,她問:「阿姨還有事兒嗎?」

  「那個、珞非,前陣子的事情,你不會忘記的,對吧?」

  齊珞非的手僵了一家,她下意識地看向司清言,唇翕動著,話卡在喉嚨里吐不出來。

  才多久的事兒,她能忘得了嗎?只是她沒有繼續隨江覃的意願罷了。

  「我沒有忘記。」齊珞非沉了沉眸子,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江覃如同被釋放了一樣,輕鬆了幾分。

  那種愉悅聽進齊珞非的耳里,是滿滿地諷刺。

  江覃掛斷了電話,齊珞非的動作卻遲遲都沒有收回,她站在原地,身邊的兩人好像被她隔絕了一樣,她感受不到外界給予她的任何聲響。

  正在編輯照片的傅橙無意間抬眸,見齊珞非的神色恍惚,立馬上前察看,她輕輕地伸手在齊珞非的眼前晃了晃,齊珞非緩緩地眨了眨眼睛。

  「非姐,你沒事兒吧?」傅橙擔憂道。

  她的話引起了司清言的掃視,「傅橙你杞人憂天呢?我們珞非好好的,你別瞎問啊!」司清言抗/議道。

  「狗屁吧!有事兒就盡往非姐頭上扣,自己電話不會接啊,還得我非姐接,非姐又不是你助理。」傅橙不悅地控訴道。

  但是,不管傅橙怎麼說,司清言都不把這兒當回事兒,他一手攬住齊珞非的肩膀,把人往自己懷裡帶。

  「珞非是我女朋友。」

  「就你最得寸進尺了。」

  「那必須的。」司清言驕傲地抬起頭。

  齊珞非稍稍推了推司清言的胸膛,雖然臉上沒寫著抗//議倆字,但行動說明了一切。

  「我媽……她說什麼了?」司清言故作不在乎地問道。

  齊珞非回答:「明天回家吃飯,我跟你一起。」

  「見父母了這是?」傅橙吃瓜的本事兒又來了。

  司清言自信道:「傅橙你這話不對勁兒,我和珞非青梅竹馬,這父母早見了。」

  傅橙握緊了拳頭,她以前怎麼沒發覺司清言的嘴巴這麼欠呢?

  「言哥,明天回去帶上小綿羊吧。」齊珞非的語氣低沉,有點兒疲憊。

  「帶她幹嘛?又不是一家人。」

  「興許以後會成為一家人呢?」齊珞非反問。

  司清言一下子就慌了,他緊張地看著齊珞非,手緊緊地牽著她的手,不肯鬆開,兩人十指相扣,齊珞非只覺得自己的手心開始冒出了冷汗,而司清言居然越握越緊。

  「我和你才是一家子,你可別瞎點鴛鴦譜,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別說話不算數。」

  齊珞非愣是被司清言惹得笑了好幾聲,她曲著手指,狠狠地敲了敲司清言的腦袋,「我什麼時候那麼說了?雖然是有點兒負擔,但我已經決定和你一起面對了,就不會再丟下你。」

  「言哥,瞧給你慫的。」傅橙取笑道。

  司清言衝著傅橙翻了幾個白眼,手依然沒捨得放開,即便是齊珞非當著他的面兒說了,他也還是缺乏一點點安全感。

  「行了,我們在這兒待的夠久了,先回去吧。」齊珞非提議道,她的腦袋微微發疼,心神不寧,因為江覃的話,腦海里一直浮現各種各樣的畫面,煩躁焦慮。

  傅橙同意地說:「走。」其實她剛剛就察覺到齊珞非的不對勁,只是礙於司清言在,才沒說出口。

  三個人先後走出了林子,李婧忙於宋辭和顧清杉之間,傅橙直接把活丟下就走人了,李婧再怎麼無奈,也得把活兒撿起來好好干,誰讓傅橙是她的女朋友呢?

  「傅橙,你好意思嗎你?這麼欺負李婧。」司清言一回來,就看見李婧在顧清杉旁邊,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談些什麼,手裡拿著類似劇本的紙張,眼睛看向正在拍戲的演員們。

  傅橙隨意地掃了一眼,一本正經地說:「我怎麼不好意思了?讓她幹活算是便宜她的。」

  傅橙這話一出,司清言開始浮想聯翩,他舔著下唇,雙手叉腰,一副大爺的姿態,他剛想開口,眼睛被傅橙脖子的一塊小紅印吸引了,方才他怎麼沒注意?

  「看啥呢。」傅橙不解地問道,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後順著司清言的視線,摸著自己的脖子時,臉刷地一下紅成了一片,她結結巴巴地說:「別、別誤會,昨晚、昨晚有蚊子,蚊子咬的。」

  司清言很配合地點了點頭,一臉我懂的樣子。

  而齊珞非趁他倆聊天之際,一聲不吭地回了自己的帳篷,她坐在墊子上,拉開了手提包的鏈子,每到焦慮的時候,她總會靠藥解決,這幾天的焦慮感嚴重到讓她開始離不開藥。

  齊珞非握著藥瓶,與惡魔抗爭了很久很久,最終還是敗下陣。

  她擰開了瓶蓋,正準備倒出藥片時,被傅橙及時阻止了,傅橙奪過了齊珞非手中的藥瓶,痛心道:「非得靠藥物才能維持了嗎?」

  「藥給我。」齊珞非冷漠道。

  「我不是不願意給你藥,藥總歸是有副作用的,我怕。」

  「又不是沒吃過,別擔心了。」齊珞非說著,朝傅橙展開了手心。

  傅橙沉思了很久,還是不肯妥協。

  「你告訴言哥,言哥會幫你的。」

  齊珞非的眸子冰冷,她看著傅橙,一把奪過藥瓶,重新塞回了包里,她拉上了拉鏈,「別告訴言哥,我的事情,我自己能解決。」她警告性地說道。

  「行,你能解決。」傅橙怒道。

  齊珞非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她把頭埋進膝蓋里,強行讓自己保持鎮定。

  她的臉色越來越差,耳邊經常響起人說話的聲音,但是她聽不清楚,每當她想要靜下心去聽的時候,就會傳來一陣耳鳴,嗡嗡嗡不停。

  「前輩,你沒事吧?」察覺齊珞非有異樣的顧清杉屁顛屁顛地走了過來,她蹲下身,靠近了齊珞非一點兒。

  傅橙不悅道:「閒著了?」

  顧清杉有點兒委屈,「我只是、想關心一下前輩。」

  「不用你瞎操心,趕緊走,別來添麻煩。」傅橙沒好氣道,她抱著手臂,不屑地冷哼一聲。

  齊珞非從膝蓋里透出一道視線,抬眸,無奈地看了看傅橙,「你別老跟小綿羊過不去。」

  「我哪有。」

  「捫心自問,你沒有?」齊珞非又問。

  「就算是有吧,那又怎麼樣。」傅橙不服道。

  顧清杉縮成了一團,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的頭低得讓人只能看見她一頭烏黑的發,齊珞非緩緩地伸出一根手指,好奇地用手指卷了卷顧清杉的頭髮,很是柔軟,也很舒服。

  「你的頭髮、怎麼不會長的?」

  顧清杉一愣,僵硬地慢慢抬頭,她掛著笑,傻傻地,痴痴地,回答說:「我頭髮長得慢。」

  「短髮挺好看的,也方便收拾。」溫柔的聲音如同電流般竄進顧清杉的身體裡,酥酥麻麻的,顧清杉的心跳急劇上升,臉頰通紅。

  她害羞地咬著下唇,正想回答的時候,被傅橙一手拉起了身子,她的反應被傅橙盡數收入了眼底。

  「非姐,我帶她去忙了,你自己照顧自己。」說著,傅橙拽著顧清杉的手腕往人少的地方走去,她的步子很大,完全不顧慮身後那隻小綿羊追趕得有多匆忙。

  顧清杉困惑極了,滿腦子的不解和緊張,直到傅橙停下腳步,她才稍微鬆了口氣。

  這裡離帳篷很遠,離拍攝場地也很遠,但這裡,只要一稍微不注意,就會被摔得粉身碎骨,萬劫不復,傅橙步步逼近顧清杉,顧清杉只能往後,石子從懸崖口掉了下去,聽不見任何聲響。

  顧清杉咽了咽口水,神色慌張。

  「怕了?」傅橙嘲諷道。

  顧清杉的雙腿微抖,她木訥地回頭看了一眼那深不見底的懸崖,她不能再往後了。

  「知道我為什麼老是針對你嗎?」

  顧清杉慌張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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