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學堂報名

  趙棉棉選擇鎮上的那個學堂，雖然鎮上的學堂每個月會貴二十文，不過教學質量肯定比村子裡的好。

  「開福跟著去幹嘛？他在這裡還要跟有花幫忙呢。」李氏從來沒有想過讓謝開福上學堂，倒不是她不愛這個孩子，而是家裡的經濟條件容不得她想這麼奢侈的事情。

  時間長了，這思維就定了。

  即使現在家庭條件還不錯。

  「明日帶開福去鎮上的學堂報個名，老大不小了該識些字了。」趙棉棉這話一出，整個吃飯氛圍發生了改變。

  謝有銀小心翼翼且驚喜的望著趙棉棉道，「棉棉，你說啥？」他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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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怎麼了？我說明日送開福去鎮上學堂報個名。」趙棉棉按著謝有銀的要求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謝有銀聽完頭猛的一轉看向了謝大山，「爹，你聽見了嗎？棉棉要送開福去學堂，去識字，爹，咱們家要出個狀元郎了，爹！」

  謝有銀越說越激動，不一會兒眼淚竟然流出來了，爺爺此時的情緒狀態也沒好到哪裡去，眼圈都紅了。

  「我聽見了，我聽見了，從來沒有想過咱們謝家也要出個狀元郎了……」

  「爹，爺爺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識字，爭取早日考個狀元郎。」開福手握拳頭，滿臉堅定。

  趙棉棉看著這個樣子的小不點，心裡酸酸澀澀的還帶有一絲開心，就那種吾兒長大要離開家的感覺。

  第二日，趙棉棉帶著李氏和開福去了鎮上，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學堂，去夫子那裡報名。

  「可有讀過書？」夫子長的慈眉善目，摸著鬍子看著開福。

  開福膽怯的望著夫子搖了搖頭。

  「可喜歡讀書？」開福的回答在夫子的預料之中，因此臉上表情平靜。

  「喜……喜歡。」開福回答的聲音特別小。

  「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裡？」

  ……

  趙棉棉在一旁安靜的聽著夫子問開福問題，夫子差不多問了十個問題，眼神這才看到趙棉棉和李氏身上，「你們誰當家？」

  趙棉棉原本想回答李氏當家，只是她這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李氏推出去了，「我們家她當家。」

  李氏說完，頭就低下去了，不知道為什麼她挺怕這夫子的。

  「哦，那小娘子你隨我來，你家孩子有些情況我要跟你說一說。」夫子說完起身走向屏風後面的書桌。

  趙棉棉看了一眼李氏，跟著夫子進去了。

  「可知道孩子上學堂需要準備哪些東西？」夫子說完，一雙眼睛看向了趙棉棉，這小娘子的氣質與外面的兩人不一樣。

  「夫子，我們這是第一次送孩子上學堂，並不知道要準備哪些東西，還望夫子講解一二。」趙棉棉態度落落大方的回答著夫子的問題。

  夫子對趙棉棉的印象更好了，大方，不扭捏，不懂不會裝懂，好，很好，「你家孩子我剛才簡單的考了考，性子靦腆，掌握的知識不多，一字不識，但為人正派老實，日後好好學定有一番作為，你呢，需要給他準備筆墨紙硯，還需要去書店中買幾本書，我把名字告知與你……」

  趙棉棉腦子飛速運轉著，她把夫子說的每一樣需要準備的東西都牢牢的記住了，「謝謝夫子指點，那我現在就帶著孩子去報名，明日帶孩子來學堂學習，還望夫子能多多指點我家孩子。」

  趙棉棉有一種當老母親的感覺。

  趙棉棉提的要求不過分，夫子自然是點頭應允。

  告別夫子之後，趙棉棉就帶著李氏還有開福去了鎮上的書店。

  書店裡的每一樣東西都貴的趙棉棉頭腦發暈，早知道做什麼吃食啊，開書店啊，你看看這一個普普通通的毛筆就要一百文，這一張紙就要兩文，小孩子在學堂，這一天就算在節約也得用十張吧。

  畢竟是用毛筆寫字又不是用水筆，水筆可以輕易的寫出芝麻大的字，毛筆要寫出芝麻大的字可得練很久很久很久。

  李氏看著趙棉棉一口氣拿了五十張紙，她心痛的拽住了趙棉棉的胳膊，「棉棉，你拿這麼多紙幹嘛，這該多貴啊。」

  「娘，沒有紙，開福怎麼練字，這字寫的不好還如何考學？」這五十張紙估計一個星期都用不到。

  這裡的學堂與現代的不同，一周七天，七天都要上學。

  李氏一聽有道理，她選擇默默的心疼，不再阻止趙棉棉的行為。

  等從書店出來，二兩銀子沒了。

  一行三人站在書店門口，齊齊的嘆了一口氣。

  開福扯了扯趙棉棉的袖子道，「棉棉，要不我不去學堂了吧，這太貴了。」

  「小孩子不要想這些問題，家裡現在的銀錢是夠你上學堂的，你啊，就好好的學習，把這書里的知識讀懂讀透，回去幫我教教那群熊孩子。」趙棉棉摸了摸小不點的腦袋，小孩子就想小孩子的問題，賺錢這種成人問題就由成人來想。

  「我……」

  「棉棉說什麼你就聽什麼，你好好學習就成了。」李氏看自己的兒子那磨磨唧唧的樣子，她一巴掌拍在開福後背，把開福那磨磨唧唧的小心思給拍沒了。

  「嗯，嫂子，你對我真好。」他一定要好好學習，以後當大官給嫂子買好多好東西。

  「你們都是我家人，我對你們不好對誰好，娘，咱們現在去工地上送綠豆吧，綠豆送完咱們就去鎮上買些家用。」趙棉棉左手拉著開福，右手拉著李氏，坐上運貨的牛車往工地而去。

  「棉棉，你可算來了，我這綠豆都缺好幾天了。」管事的看見趙棉棉來，如同看見了救星，他也顧不上別的了，幫著車夫把綠豆卸在了廚房。

  等到事情都忙完了，他這才注意到趙棉棉身後跟著的李氏和開福，「棉棉，這兩位是？」

  「哦，這是我婆婆和我弟弟，娘，這是管事的，我跟開元常跟你提起的那位。」趙棉棉介紹雙方認識。

  李氏滿臉靦腆，她聲音有些顫抖的跟管事的打著招呼，一點都不像平日裡那個在家囂張跋扈的娘們兒。

  管事的跟李氏打完招呼之後，心裡有無數個想法，這開元真的是眼前這個婦人生的嗎，怎麼性子相差如此之大？這婦人可真是好福氣啊，能找到趙棉棉這樣的好兒媳，不知道是怎樣的運氣……

  趙棉棉看李氏渾身不自在，她決定讓李氏先離開，「管事的，我們家開元呢？」

  「開元去那邊給大伙兒送吃的去了，畢竟這都中午了，對了，你們吃了嗎？要是沒吃就隨便在我們這裡吃點？」管事的態度熱情。

  李氏看著渾身冒汗，「不用了，不用了，我們已經吃……吃過了。」

  趙棉棉原本也想回答的是吃過了，畢竟謝開元現在剛升官，她們就在這裡吃吃喝喝不太好，聽著李氏這麼回答，趙棉棉趕緊點了點頭，「管事的，我們吃過午飯才來了，我看您也挺忙，您先去忙，不用管我們，我們就在這裡等開元回來，我娘跟他帶了兩身換洗的衣服。」

  管事的聽著趙棉棉這麼說，心裡挺暖，這丫頭還挺會為他人著想，那他可不能辜負她這份心思，「行，我趕緊去跟大家熬解暑湯，你們在這稍微等會兒，開元去了有一會兒了，應該快回來了。」

  管事的說完就離開了，他離開有一會兒李氏和開福的緊張感才消失。

  三人又等了一會兒，謝開元回來了。

  「娘，開福，你們今日怎麼來了？」謝開元看著自家老娘和弟弟來了，還挺開心。

  「前幾日給你做的兩套衣服做好了，娘今日拿來給你試試，你弟弟來是因為他啊要上學堂了。」李氏說這話臉上一直掛著笑，眼睛那是一刻都不離開謝開元。

  趙棉棉原本以為謝開元聽了這話會挺開心的，沒想到謝開元一聽開福要去學堂了，他的臉色一下子冷了，「娘，為什麼要送開福去學堂，他還這么小。」

  啥？

  趙棉棉一瞬間以為自己幻聽。

  「不小了，今日我們去夫子那裡，夫子還說開福這個年紀是最好接受知識的年紀。」李氏也不明白兒子為啥不贊同。

  「娘，我不同意開福上學堂，誰知道開福會不會學成一個窮酸秀才。」謝開元對開福上學堂這件事情反對態度十分堅決。

  開福是很想上學堂的，聽到哥哥這麼反對，他的眼淚一下子流下來了，仰著頭望著謝開元道，「哥哥，我想……我想去學堂。」

  「不准去。」謝開元態度堅決，這看的趙棉棉一肚子火，「謝開元，你什麼意思啊，為什麼不讓開福上學堂，他這個年紀能多接收點知識，是一件多好的事情啊。」

  「我說不行就不行，時辰不早了，你們回去吧。」謝開元接過李氏給他做的衣服，轉身離開了，轉身的那瞬間臉上滿是愧疚。

  趙棉棉看著李氏和開福滿臉沮喪的樣子，她決定去找謝開元弄清楚，這段時間通過她跟謝開元的相處，初步了解這個人應該不會說出這種話，應該是有什麼難言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