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打賭
2024-09-21 08:19:02
作者: 繞床青梅
看著楚玲琅安睡的樣子,耶律瑞不由輕嘆了一聲。終究是高估了自己,居然只聽了一句話就這麼火急火燎地趕回來。
安謐的環境中突然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怕吵到楚玲琅,耶律瑞便親自過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女婢被突然開的門以及門前站著的耶律瑞嚇了一跳,直到耶律瑞皺了皺眉,她才有些戰戰兢兢地說道:「汗王,姑娘的藥煎好了。」
出乎意料的是,耶律瑞只是應了一聲,然後就從婢女手中接過藥碗,接著門又被關上了。讓婢女說話的機會都沒了。
汗王這是要親自餵藥?不過……他會嗎?婢女對著緊閉的門站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離開了。門內那個本來淡定無比的汗王,在拿起湯匙的那一瞬間有些鬱悶了。
舀起小小的一勺的藥,耶律瑞慢慢將湯勺靠近楚玲琅的嘴,然後對著兩片唇瓣中間的空隙將湯勺傾斜了一個角度。倒是有模有樣的,只是結果並不如人意。當藥從楚玲琅嘴角源源流出,耶律瑞有些手忙腳亂地拿著帕子胡亂擦拭。
第二勺還是如此,甚至後面又一次楚玲琅像被嗆到了咳嗽了幾聲。幾勺湊在一起也能也沒正經喝完一勺。
耶律瑞微微扶起楚玲琅,在她背後安撫地輕拍了幾下。然後看著那碗藥苦思冥想了一番,最後又把目光放在楚玲琅臉上。不知怎麼竟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覺。
下一刻,便見耶律瑞端起藥碗含了一口後湊近楚玲琅,將自己嘴裡的藥渡給她。舌尖撬開楚玲琅的牙關,唇瓣貼緊她的,以防藥水漏出來。 一口渡完效果劇佳幾乎沒有漏出來。
耶律瑞有些回味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然後勾起了唇角,像是對這種餵藥的方式很感興趣,緊接著又餵了幾口。一碗藥餵完,餵完藥的耶律瑞隱隱有些失望。
知道楚玲琅晚上需要有人陪著,耶律瑞便沒有離開若琳閣。晚上,楚玲琅好不容易有些正常的臉又重新燒了起來。
耶律瑞拿著毛巾沾了冷水覆在楚玲琅額頭,時不時翻一下,然後再換。看她兩頰通紅,耶律瑞便將手覆在她臉上。
楚玲琅似是燒糊塗了,聲音很小,耶律瑞聽不大清楚,便低下頭,耳朵湊到她嘴邊。
「好熱……難受……」
明知她聽不到,耶律瑞還是輕聲說著:「沒事,馬上就好了。」
「難受……軒……難受……」
耶律瑞剛拿起毛巾的手就這樣停在半空,臉色有些晦暗不明。
從她嘴裡無意吐出的名字讓他有一種不管不顧她的情況,掐住她的脖子讓他憋回去的衝動。
「水……水……」楚玲琅皺著眉喃喃著。
在耶律瑞反應過來時,他發現自己已經拿起了水杯,有一瞬間,他想把水杯狠狠砸在地上。可終究沒有這麼做。
這次,耶律瑞已經沒有了以口渡水的興致,而出奇的是,楚玲琅竟也乖乖地喝下水,一點兒也不「為難」耶律瑞,這一點又讓他氣極。
這難熬的夜總算是過去了。
楚玲琅從混沌中醒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視線中,一個英挺的身子對著她坐在椅子上。一手支著腦袋,眼睛閉著。
楚玲琅長舒了一口氣,卻不想把耶律瑞弄醒了。
他立即走過來,在楚玲琅頭上摸了摸,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後有些嗔怪地說道:「你怎麼連自己對酒過敏都不知道嗎?」
還在對耶律瑞自然的動作感到驚訝的楚玲琅此時卻被久遠的回憶拉住。
上一次因為酒過敏發燒醒來時,那人好像就是這樣有些責怪地問她。還記得自己當時的回答是「忘記了」,直教那人好氣。
楚玲琅當然不會告訴耶律瑞,她還是忘記了。只因在西涼國已經形成了習慣。鳳軒自從知道她對酒過敏,便每次都會注意將她的酒換成果汁或茶。她也沒有再費心過。
楚玲琅沒有回答,耶律瑞也沒有追問。耶律瑞伸手將楚玲琅扶起,將她背後的枕頭墊高。
當他的耳朵貼向她的嘴時,他聽到楚玲琅小聲說道:「他,到境口了是嗎?」
耶律瑞身體一僵,然後收回手,淡淡應了一聲「嗯」。嘴角勾出一絲嘲諷。
楚玲琅偏過頭。窗外吹來一股輕風,楚玲琅攏了攏被風微微吹散的髮絲,良久才說了一句:「耶律瑞,我們打個賭吧。」
有一陣風吹過,耶律瑞乾脆提起劍,在帳外不遠處就耍上了,好像是要驅趕什麼東西。 從宮中回來又是兩天了,可腦子裡卻時不時地浮現那日的畫面。那張病後有些蒼白的臉上滿是堅決,也是自信。
憑什麼,她究竟憑什麼這麼自信?竟然打下那樣的賭。這一切都讓他心生不滿。可不想自己的尊嚴折辱,他究竟還是答應了。可偏是這樣,更讓他揪心至極。
不過片刻時間,臂上,額頭都起了汗珠,這倒將他的煩躁分去了不少。 昨日去看八陣圖的時候,旁人或許看不出,但他知道,有人來過了。 能這樣不知不覺做到這些的,這世上統共也不過幾個。而在此時此刻,不用想也能知道是誰。
耶律瑞幾年前在得知自己身世的時候便知道鳳軒是他同門師兄弟的事情了。當時還好笑,怎麼什麼事都攤上了。現在卻多了一股爭強好勝,畢竟,他得不到的一顆心,他得到了。
不是冤家不聚頭,他似乎隱隱有些期待兩人下次見面的場景了。耶律瑞勾了勾唇,看向天際。他不會輸,也不會允許自己輸。
鳳禾在獄中一直在掐算著日子。在第3日的時候,鳳禾一改往日雲淡風輕的樣子,開始變得心事重重,焦躁不安了起來。
如果鳳禾沒有算錯的話,這個時候,所有的事情,也該有動靜了。
鳳禾曾嘗試著從獄卒的嘴裡能套出一些話來,可是鳳禾想錯了,獄卒顯然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意識到自己無人問津之後,鳳禾只能去想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