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不堪回首的往事

  柳花蔭走了幾步想了想，回頭看著還在低頭奮筆疾書終究還是忍不住在離開前囑咐了一聲。「軒，我還是有句話要說，自己的身體自己是要注意點的，自己不注意，終究還是有人要擔心的。」

  話落後面沒有傳來聲音，柳花蔭搖了搖頭正要邁步走開，卻聽到了後面響起那熟悉的聲音。

  「柳丞相何時也這麼嘮叨了。」

  鳳軒說話語氣淡淡的，柳花蔭聽完卻無聲地笑開了。

  這邊楚玲琅像個隱士一樣在若琳閣中過著自己的小日子。沒有人問津一樣。自那日她打了耶律瑞和耶律瑞不歡而散後，鳳禾便再也沒有見過耶律瑞了。楚玲琅想著去書房必定會看見耶律瑞，書房便就不再去了。

  楚玲琅溜達的時候偶爾路過老汗王寢宮時，她會進去探望一下，和老汗王說上幾句話。不過好像老汗王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了，氣色也越來越不好。楚玲琅深知，老汗王大限將至了。所以後來的這些日子，楚玲琅去老汗王那倒是勤快了許多。不過，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的。

  本章節來源於𝖻𝖺𝗇𝗑𝗂𝖺𝖻𝖺.𝖼𝗈𝗆

  這天，楚玲琅閒著沒有什麼事，想著早點來看老汗王，可是還沒有等到楚玲琅趕到，就看到有個侍女從老汗王寢宮跌跌撞撞的跑出來，一邊跑還一邊喊著：「老汗王薨了，老汗王薨了……」

  當初見耶律瑞時，在大殿之上，嘴角微笑，邪肆放蕩，即使送出的是價值連城千金難求的寶貝，也不見動一分眉頭。眉宇間，隱隱帶著自信和張狂。

  若說能猜中耶律瑞的心思，只怕是難上加難，可是耶律瑞的人品還是能見出幾分。

  再來，他一身黑衣，眼中淡然，明明是對楚玲琅是挾持，卻看不出有任何傷害的意思。

  耶律瑞的口才極好，卻也實在惱人，總能把人氣的想說出很狠的話，他卻絲毫不在意對方反駁，一笑置之，倒是顯得自己的大方。耶律瑞向來是個玩弄心理的高手。

  楚玲琅此時站在靈堂前，站了許久輕嘆了一口氣。認識耶律瑞這麼長時間，不曾見過他現在這個樣子。不修邊幅，鬍子拉碴，頭髮隨意束起，眼光中的隱忍卻藏不住哀痛。楚玲琅竟然不知道，原來這對父子兩感情是這樣的深厚。

  楚玲琅想起那個值得尊敬的老人家，楚玲琅終究還是咬牙邁開步子走進靈堂。

  靈堂內安靜至極，連哭聲都沒有了，風吹起白幡，帶著淒涼的滋味，將這滿屋的空氣感染得冰冷。

  楚玲琅走進靈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卻沒有停止腳下的步子，走了幾步終於在內屋看到了耶律瑞。這幾日下來，耶律瑞憔悴了許多，再也看不出原來那意氣風發的樣子，卻不至於頹廢。六分哀傷之中必留四分理智。

  楚玲琅無奈的搖了搖頭，想起自己曾經想過要看看這張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保持那溫文爾雅的笑容。想在耶律瑞的臉上出現失措的表情，看來還是需要機會啊。

  楚玲琅一邊想一邊快走到耶律瑞身旁的時候，楚玲琅在耶律瑞身邊站住了腳，楚玲琅抬頭看了看耶律瑞一時無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而耶律瑞向來內功修為甚好，卻也不曾呵斥，似沒感覺到似的。

  一人站，一人跪，詭異的姿勢，互相的沉默。 楚玲琅是不知說什麼好，也不知如何安慰，耶律瑞是不知如何說出口。只是這樣，便註定一人失敗。

  「她們說你常常去看父汗。」耶律瑞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話卻是對著楚玲琅說的。

  「嗯。」楚玲琅淡淡應道。

  「你不是一直好奇為什麼桀驁國和西涼國明明結為秦晉之好，卻終究還是要打起來嗎？」

  楚玲琅沒有說話，但眼睛慢慢轉到了耶律瑞身上，顯然是對這個問題感興趣。

  耶律瑞沉默片刻後道：「想聽一個故事嗎？」

  「你說。」楚玲琅發現自己也同鳳軒一般惜字如金了。

  耶律瑞低頭思考後，好似下了多大的決心一樣，慢慢的道：「從前有個小姐，長得很是貌美，已是二八年華，上門提親的人很多。可是那小姐眼光很高，看不上那些道貌岸然的宵小之輩。

  有一晚佳節，這位小姐帶著自己的侍女上街遊玩，卻不料因為人太多擁擠，腰間的錢袋被人強偷了去。本來她也不太在意。不過那時，一個男子出現，幫這位小姐討回了錢包。那男子戴著面具，辨不清相貌，又因出門在外，連個正經名字都不曾留下。可是女子動心了。只是一句話，一陣笑，她便深深淪陷。

  終究還是逃不過命運的捉弄。一道聖旨將女子的夢想粉碎，為了家族的利益，女子只能選擇屈從，不情願地入宮。

  那個皇上對這位小姐很好，幾乎將那個小姐寵到極致。這也招來了其她嬪妃的嫉妒，不過那些終究是被皇上一一揪出。後宮也沒人敢興風作浪。

  她以為上天終待她不薄，只願此生陪在君王身邊，照顧他，愛他。

  後來，那皇上帶兵親征，不料出了奸細，被困在一座小城裡。整整三天也沒有消息。

  女子聽了很著急，當下便不顧旁人的勸阻帶上一小隊人馬便往城中趕。卻不料是步入了地獄。

  當她如願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時，她是多麼慶幸自己不止能與其同享樂，更能共患難。

  可是，那君主心中卻全是算計。根本沒有為這位小姐想過。敵方傳來的消息是，只要獻出女子，便可放他們離開。多麼誘人的條件啊。女子為了丈夫，甚至搶先說著願意，儘管心中希冀他能留住自己。

  最後，那女子還是被交了出去。她被送到了另一個人哪裡。

  在一個營中。這位小姐躺在別人懷中的那一刻，她想得是，只要他平安便好。

  一直到後來，這位小姐才知道，原來捨棄她對君王來說是多麼簡單的事。竟然為了那所謂的皇家顏面，再他得救後便通過各種途徑殺死了當日在場的所有人，其中還包括了這個女子的父親和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