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微服私訪

  韓凌好不容易恢復原樣，笑著對楚玲琅說：「做生意的也沒必要都長得一臉精明吧。要說那孫公子啊，長得可真不像個生意人，那氣度可是一般王公子弟比不上的。」

  楚玲琅揚了揚眉梢，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總覺得這個孫公子很厲害的樣子啊。

  「下次有機會一定要見見。」楚玲琅喃喃道。

  突然，一道冷光打在身上，楚玲琅第一感覺就是鳳軒，果然，抬眼之際就抓住了對方還未收回的冷厲餘光，她頓時有些瑟瑟地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就是好奇啊！」

  楚玲琅說完便恨得咬牙，幹嘛一看到那種眼神就害怕啊，害怕就算了，幹嘛還要去解釋啊。

  一旁的秦玉瑤突然小心翼翼地湊在楚玲琅耳邊說道：「太……玲琅，我倒是見過一面，是挺好看的，不過比不上皇上啦。」

  若不是秦玉瑤的表情太真實了，楚玲琅就要懷疑她是不是故意製造曖昧氣氛的。她只能朝著秦玉瑤乾笑一聲。

  在場的幾個男的哪個不是身懷絕技的，這樣的聲音自然能聽到，於是表情各異。韓凌和墨軒眼神一閃，不約而同地垂眸看向自己的茶杯，鳳軒倒是掀開眼帘，朝楚玲琅的方向瞥了一眼。

  幾人品過茶後就按照原來的計劃微服私訪起來。雖然他們的裝扮並不華麗顯眼，可那長相、氣質只能讓他們成為整條街的亮點。

  

  外人看來，這倒是像三對有情人相約遊玩。

  「咦！韓大哥，這就是你上次帶來的小泥人吧？」楚玲琅指著一個做泥人的小攤對韓凌說道。

  「嗯。」韓凌明顯感覺到來自身旁男子的冷氣，卻毫不在意地忽視掉，繼續和楚玲琅搭話。

  然而他的心裡也並不是那麼好受，右手微微拂了拂衣袖，那裡，有他沒能送出的最珍貴的東西。什麼都能釋懷，可這個他捨不得扔掉。

  以前給楚玲琅帶的東西大多就是在這裡買的，楚玲琅見了，自然感到新奇，話也多了起來，甚至都沒在意到有個人的臉在不斷變青。

  這時候，偏偏還有秦玉瑤這個淡定攪局的人在一旁說道：「韓公子和玲琅好像很熟的樣子啊。」說完便打了個寒顫，明明是暖春，怎麼突然感到一股涼意呢？

  墨軒聽聞，有些苦澀地笑了下，韓凌至少還有可以回憶的美好，他呢……

  突然，楚玲琅在一個寫字鋪停下。擺鋪子的是個穿著粗布衣服，長得瘦骨嶙峋的年輕人，樣貌倒是端正。

  「壽比松齡、鳳凰于飛、眉壽顏堂……」楚玲琅喃喃念著，意識到男子是寫祝詞的。那字寫得著實不錯，鏗鏘有力，與他瘦削的體格有些不配。不過看他門可羅雀的，生意似是極差。

  「姑娘，要買祝詞嗎？」那男子見有人光顧，趕緊興奮地站起身問道。

  楚玲琅頓了頓，這才意識到被誤會了，不過人家都問了，也不好意思推卻，便笑著說：「嗯，就這張『國泰民安』吧。」

  男子這才看清楚楚玲琅的臉，雖有面紗蒙著，但還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那雙帶著笑意的亮眸像夜明珠一般，使他有些呆怔，直到楚玲琅疑惑地看著他，詢問價格。

  楚玲琅問完錢後才發現了一個問題，她從來沒有帶錢的習慣啊……正要往身後看時，卻見身旁遞出一隻手。

  墨軒將錢幣遞給賣字的人後，衝著楚玲琅笑了笑。她發窘的樣子倒是好玩的很。

  尷尬時，其他幾人也都走到了身旁。楊月真看著祝詞，欣賞一般地說了句：「這字寫得很不錯啊，怎得沒人買呢？」

  楚玲琅點點頭，看向男子。那男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糾結了一會兒說道：「這街上來的人多，卻多是採集吃食、遊藝的東西，再者，在下不善吆喝，且寒磣不已，自是沒人注意。」

  「考過舉嗎？」一直沒有說話的鳳軒突然發聲。

  那男子看向鳳軒，被其氣勢震懾，恭敬地答道：「幾月前考過，本信心滿滿，誰知被人說是舞弊，硬是剝去了資格，多次去申告，終是無果，後來錢財用盡，也無法回鄉，便只能在這裡賣字……在下雖貧苦，可從小讀聖賢書，怎會做出這種舞弊的事啊！」

  男子說得悽苦，鳳軒突然聯想到上次筆試前幾名的身份，便是有了想法。在他眼皮子底下，居然也敢發生這樣的事。

  墨軒和韓凌也是有了想法，三人對望，似是有了什麼主意。

  此時，楚玲琅也在想問題，不過和那三個男人想的可不同，她想的是怎麼讓這詞賣出去。余光中看到跟在後頭拿著糖葫蘆與他們一行人隔著距離的侍衛，楚玲琅眼前一亮「

  你叫什麼？」楚玲琅笑問那賣字的男子。

  「在下名喚杜文生。」杜文生低著頭回道。看這幾人的穿扮和氣度，不像是一般人家的，杜文生不敢有絲毫怠慢。

  「你這攤子擺得偏僻，又小，加上你也不會吆喝，這生意能好到哪裡去啊！」楚玲琅的話說得真實，不會讓人覺得是在嘲諷。

  杜文生一陣不好意思，這他也是知道的，只是讀書十載，學的向來是斯文事，吆喝什麼的，他真的拉不下臉，也不會。

  楚玲琅看他一臉尷尬的樣子，便不難為他，說了句：「我幫你」，便跑開了。

  其餘幾人看著楚玲琅跑到那侍衛面前，不知說了什麼，只見她把他手中的冰糖葫蘆捧了過來。

  楚玲琅將冰糖葫蘆拿過來，然後衝著人群喊道：「賣祝詞嘍！買一張送一支冰糖葫蘆。」

  秦玉瑤和楊月真愣愣的，沒想到她會有這麼一招。一朝太后啊，居然在大街上吆喝。

  秦玉瑤慢慢踱步到楚玲琅身旁，一臉糾結地問：「玲琅，你不覺得不好意思嗎？」

  「當然不好意思！我可從來沒幹過這事啊，不過我遮著面紗，等過了，掀了面紗，就沒人認識了啊！感覺還挺好玩的，玉瑤，你要不要也試試？」

  「我可沒戴面紗，不要了！」秦玉瑤一聽楚玲琅要拉她落水，趕緊退開，嘟著嘴回到楊月真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