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需要機會

  青州臨淄，州牧府，偏廳。

  趙二現在的表情，與之前的慵懶、玩世不恭不同，變得嚴肅起來。

  「永霸，這件事你務必要認真對待，我不希望有任何閃失，明白了嗎？」趙二無比鄭重地對面前的樂毅說道。

  樂毅也鄭重地點頭：「大人放心，其中輕重我曉得！」

  趙二自然放心，樂毅辦事，從來沒讓他失望過。

  樂毅離開後，趙二舒了口氣，忽然抬頭看向房梁，原本嚴肅的臉上，兀的露出一絲玩味的笑：「聽夠了？」

  一道倩影從上方優雅地落下，像只靈巧的貓咪一般，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緊接著，便是一串銀鈴一般的輕笑：「咯咯咯……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沒有您的允許，奴家哪敢泄露出去！」

  「是嗎？」趙二若有所思，但下一秒，他猛地動了起來，一把將月兒攬進懷裡，對著她俏麗的臉蛋狠狠地『香』了一口，而後才露出滿足的笑容：「這就對了嘛！」

  月兒一臉嗔怪，下一刻身體如同游魚一般從他的懷裡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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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趙二攬她時，她是故意被趙二攬成功的，否則的話，以趙二的身手，練上一百年也沒機會成功。

  不過嘛……對付男人，就得用『若即若離』的策略，偶爾給他點甜頭，又不能讓他完全滿足，這樣才能長久地勾住他的心……哪怕只是色心。

  「大人，說正事！」月兒用話題轉移了趙二的注意力……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趙二的視線早已在她身上所有特殊位置掃了個遍。「剛才您吩咐給樂毅的事，您的意思，同時也希望『陰』出手，同步調查吧？」

  趙二點頭，笑著再度伸手朝月兒摟去，這次沒有成功。

  他只好臨時放棄，臉上再度轉為認真的表情：「是。這件事無比重要，疏忽不得。我青州的情報來源，商人是一條線，你們陰組織也是一條線，兩者既有重合，也有各自不同的側重。同時使用，既是為了平衡，也是為了效率。就像捕魚，兩張網同時撒下去，總能撈到點什麼！」

  他在說這話時，嘴角不自覺地露出自信的笑容，頗有一股揮斥方遒的氣度。

  月兒繞到趙二身後，朱唇湊近他耳畔：「這個時候的大人，最吸引人了呢！」

  趙二反手捉住月兒的手，再度將她拉進懷裡，臉上的表情也因為她的話而瞬間破防，再度變得猥瑣：「哦？難道床上的我，就沒有吸引力了嗎？」

  「討厭~」

  「哈哈哈哈哈哈……」

  接下來就又是一場『身心健康』的活動。

  而在府外，無數人手密密麻麻地擴散了出去，開始前往各州縣，執行各自的工作。

  而這些工作的共同目的，只有一個：

  調查當前關羽的情況。

  自從在劉備他們那邊獲知了關羽軍行蹤不明後，趙二這邊自然不能坐視不管，官方的調查是一方面，暗地裡的搜尋也不能不用。

  官面上的自然交給劉備，除了公開派人去探查外，就是聯絡關羽行進路線上沿途的各勢力，徐州陶謙、廬江陸康等自不多說，甚至連有可能會偏離路線而抵達的豫州孫堅那邊，和北邊公孫瓚勢力那邊，都發了公函過去。可見青州方面對關羽的重視。

  而樂毅的商人情報網，和月兒負責聯絡的陰組織，各自發揮各自的優勢，商人的敏銳嗅覺、陰組織的隱匿性和專業性，都是官方所難以企及的。只不過這兩個組織，都只能由趙二來聯絡，劉備支使不了他們。

  關羽那邊在廬江駐紮，並與袁術麾下雷薄軍發生了衝突的事，自然是瞞不住的，只不過受限於古代落後的交通情況，一時半會還沒辦法正常擴散到距離千里之外的青州。

  商人和專業的情報組織陰，雖然有相對快捷的信息傳播渠道，但也只是相對較快而已。

  那邊關羽已經和雷薄對壘一段時間了，卻消息卻連相對較近的豫州、徐州都沒接到確切消息，更別說青州了。

  距離太遠了！

  這消息一來一回，再等青州派兵過去，所需要的時間就更長了。

  不過，關羽對此倒是不急，畢竟他對於當前的形勢，還是頗為樂觀的。

  此時，他正和部下們一起，圍坐在篝火前，等待著鍋里的午飯煮熟。

  濃濃的魚肉香氣不斷從裡面飄出來，順著徐徐微風，迅速傳播到了極遠。勾得人食指大動的同時，也讓對面的雷薄軍士兵們，欽羨不已。

  「傳聞……居然是真的！」

  「天啊，吃魚！」

  「這是第幾頓了？我看他們好像每頓都有魚！」

  「當官的吃魚沒什麼，咱們這邊雷將軍也天天吃魚，但……」

  「青州軍那邊居然連小兵也是頓頓吃魚！」

  「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這也差太多了！人家小兵卒子吃啥，咱……咱吃的是什麼狗屎，呸！」

  「行了行了，小聲點，不然讓上官聽見了，咱連『狗屎』都吃不到了！」

  雷薄軍士兵們忿忿地，一邊聞著對面的魚肉香氣，一邊啃著手裡髒兮兮的黑糰子……裡面指不定摻了多少泥土、草根樹皮，以及別的什麼想都不願意想像的東西，反正正經糧食是近乎於無的。

  這還是雷薄麾下的『正規軍』的待遇，換了那些臨時抓來的民夫，可就連這種破黑糰子都沒得吃，只能自己去挖草根、吃土來養活自己。

  唉，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羨慕青州軍的，不僅僅是雷薄軍，同樣的，還有身在舒城內的眾多廬江軍。

  作為青州軍的盟友，他們有的守在城頭上，有的預備在內側城牆下，都或是看到、或是聞到，以及聽說了青州軍頓頓有魚吃的事。

  而他們比雷薄軍更為清楚的是，青州軍頓頓吃魚的，不僅是戰兵有這待遇，連輔兵也有。

  更令人坐不住的是，連臨時加入他們，協助他們建立工事的民夫都有！

  「也難怪那些民夫干起活來那麼賣力，一夜之間就能建立起那樣的工事……哼，要是給我這待遇，我也能做到！」

  「我做得肯定比他們還好！」

  廬江軍士兵們心裡都酸了起來。

  「吃魚啊！」

  之前說過，廬江盛產魚和走獸，所以陸康一個素來節儉之人，也會擺上一大桌子肉菜來招待初來廬江的關羽。陸康也對關羽說過百姓們經常吃魚吃肉的事。

  百姓吃魚吃肉是真的，但那往往也是一個月吃一次，富裕些的半個月、一周吃一次。

  只能說，比起以往只能等過年時才嘗點肉味的生活來說，現在已經算是相當幸福了。

  可頓頓吃魚……

  這完全是富豪的待遇啊！

  可惜，他們再怎麼羨慕也沒用，他們是廬江士兵，陸康的手下，跟關羽麾下的青州軍不是一個系統的。雖然說人家青州軍已經獲得陸康許可，在本地招募些被稱為『輔兵』的民夫，那些輔兵在戰後也會跟著一起回青州。

  但……也輪不到他們啊！

  人家招兵也是從平民里招，不會直接招他們這些在籍軍人，那就成挖牆腳了——誰會當著盟友的面去挖盟友牆角啊？

  「唉！」眾人唉聲嘆氣，羨慕不已。

  關羽卻沒心思管他們怎麼想，他眯著丹鳳眼，觀察著對面的雷薄軍，思慮著接下來的計劃。

  起初，他的想法正如之前他在陸康面前建議的那樣，先試探雷薄軍虛實，強則退，弱則一鼓作氣擊之。雖然他手裡的兵不多，但雷薄的部隊質量卻是足夠的爛。

  當年關羽他們可以帶著幾百義軍追殺上萬黃巾軍，現在變得更強的青州軍自然更可以了。

  只是……後來他改變了想法。

  那次他率軍在城門下抵擋住了雷薄軍的進攻，事後看到了廬江守軍們欽佩的目光，和陸康讚賞的目光後。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在他們面前，多展示一下了。

  展示自己，展示青州軍的實力。

  想當初，他為什麼要來這裡？

  還不就是為了讓陸康這位水軍老師，好好看看自己的成果！讓他知道，自己這個學生，沒有給他丟臉！

  所以，他放棄了正面擊敗雷薄的做法，而是換個方式，先將他麾下青州軍的各方面成績，給陸康看過之後，再擊敗雷薄不遲！

  實戰永遠是最好的試金石，放著雷薄這個『靶子』不用，豈不浪費？

  於是，他在當初雷薄向他挑釁時，按捺住了衝上去一刀把雷薄狗頭砍了的衝動，反而留在原地安分地指揮起來。

  更何況……

  通過這幾天的觀察，關羽發現這雷薄也有幾分能耐……不是說武藝，哪怕是呂布那樣的武藝，關羽都不帶怵的。他只是發現雷薄這廝特別的……

  滑。

  之前在城門底下，雷薄帶頭衝擊關羽的青州軍時，本來差一點就把雷薄殺了，生生讓他給逃回去了。那傢伙就像一條咬破漁網的尖齒魚一般，又狠又滑，在生死危機之時猝然爆發，撕開了青州軍的包圍網，游躥出去。關羽一時大意，沒能攔住。

  小看他了！

  所以，關羽需要一個機會。

  一個將雷薄一擊必殺的機會。

  「都尉，陸太守讓您過去！」一名親兵過來對關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