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北海求援

  刺史部的事情忙完後，趙二便帶著劉備他們準備向東前往鄰接齊國的北海國。

  不想眾人剛要出發的時候，北海國那邊卻主動派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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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的是幾個自稱郡吏郡兵的傢伙，其中一人還是個什麼司馬。不過他們剛來的時候都灰頭土臉的，跟流民一樣。要不是他們出示的證明身份的信物貨真價實，刺史部的人差點把他們當騙子轟出去。

  趙二立刻在刺史府內召見了這幾人，問他們道：「你們幾個因何來此，又為何弄得如此狼狽？」

  為首一個吏員首先對趙二哭訴道：「大人您可是新任的青州刺史？」

  趙二點點頭：「正是。」

  吏員又問：「可是那個據說打過很多仗，很厲害的那個趙貳趙刺史？」

  趙二不悅道：「是本官。你這廝哪那麼多廢話，趕緊回答本官問題！」

  其他刺史部的人也紛紛訓斥他，說這人怎麼如此不懂禮節，不先回答刺史大人的問題，反而自己先問來問去的。

  那個吏員嚇得連連跪下磕頭道：「大人恕罪，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張飛早就看不下去了，怒罵道：「你這廝趕緊回話，別扯那沒用的！」

  這時吏員才開始回答趙二的問題：「是是，小人本是原北海國相手下西部督郵，負責北海國西部諸縣的巡視。」

  督郵？

  督郵都該打死！

  ……好吧，不該職業歧視。

  那督郵又指了指身旁另一人道：「這位是北海國郡司馬，一路上均仰仗他的武勇才化險為夷。其他幾位則是他的親兵。」

  噢，還有個軍官。

  不過這個郡司馬雖然比督郵官大，但是明顯不善言辭，故而話都交由那個督郵來說。

  介紹完幾人之後，那個督郵頭腦也冷靜下來了，開始詳細地向趙二敘述事情始末：「大人可能有所不知。現如今北海國境內黃巾四起，已經有很多縣城被攻破了。去年，原北海相大人帶領郡兵去國東部平叛，不料賊人多勢眾，北海國擁有的少數郡兵根本無法抵擋，部隊迅速潰敗。眾人在向回逃跑之時，又遇到了另一股匪寇堵截。北海相大人害怕其他方向亦有賊寇堵路，故而想走水路，乘船向北出海繞行求援，不料北部出海口早已被一名叫管承的海賊所占據。在四處皆敵、無處可逃的情況下，北海相大人英勇戰死，只有少數人成功逃回國都（郡治）劇縣。在下與國中諸吏商議之下，決定向原刺史張琰張大人求援，但是張大人說他也沒辦法，因為臨近的諸郡國都有黃巾肆虐，自顧不暇。他所能做的，只能是向朝廷申報此事，請求朝廷發兵解決匪患。不過張大人也說了，朝廷正在西北用兵，短時間內可能來不了援兵了。讓我們先固守待援，撐到西北之亂平定後再說。」

  北海國位於青州中部地區，北部有一出海口，它的國都在北海的最西邊，與齊國相鄰。

  督郵喘了口氣，繼續說道：「就這樣等到了去年底，我們接到朝廷邸報說，朝廷新派遣一名刺史來青州，專門來處理青州的黃巾匪患。我們打聽了一下，據說新刺史趙大人，也就是您，打過很多仗，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用兵如神，神機妙算……」

  趙二連忙打斷他：「少說那阿諛之詞，說正題！」

  本想說少拍馬屁，但三國時還沒這詞，說了他也不懂。

  督郵趕緊停住馬屁，繼續說道：「是是！總之就是聽說您打仗很厲害，所以國中諸吏決定派人先行來青州刺史部，給您介紹情況。這個……兵法不是有雲，什麼知己、知彼什麼的。就是我們給您事先介紹下情況，這樣您好平亂。」

  趙二才懶得給他補全什麼「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直接問他道：「那為什麼現在才來？從劇縣到臨淄可比本官從西北到這要近得多了吧！」

  劇縣緊挨著齊國，臨淄在齊國的中心位置，而齊國面積不大，從劇縣到臨淄的話，騎快馬一天都用不了就可以到了。

  督郵又連連賠罪道：「小人該死，小人該死！是這樣的，大人有所不知，本來這國都劇縣與齊國之間的道路是暢通的。但沒想到，正當我們準備派人去臨淄迎接您時，突然不知從哪冒出一股黃巾賊寇，大冬天的就過來討糧，不給就要攻城。國中府庫內倒是有糧食，但是我們覺得，如果隨便什麼人過來討糧就給，那青州的賊寇多了，我們根本養不起。而且劇縣畢竟是國都所在，城牆比其他地方更堅固些，一時半會也沒有失陷之虞，所以就沒給。但是前往齊國的通路就被阻斷了。為了給您傳遞消息，小人自告奮勇，願意前來給您送信，因為小人是西部督郵，經常巡視諸縣，對本地的地形也更熟悉些，知道一些偏僻小道。所以國中這位司馬大人便親自帶人護送小人，幾經輾轉，繞了不少路，也犧牲了一些郡兵，這才趕在今天到達臨淄，見到大人您！」

  嗯……看樣子這幾個人也挺不容易的。

  於是趙二放緩語氣，溫和地對他說：「一路辛苦了。那麼還有什麼北海的消息要報告本官的嗎？」

  督郵連連謙虛：「不敢當，小人為了公事，吃點小苦不算什麼。」

  他知道趙二不喜歡廢話，也不敢多謙虛，而是繼續介紹道：「現如今北海國大半已被各路賊寇占據，近半縣城已被攻破。這些賊寇中有黃巾餘黨，當地匪寇，外來匪寇和海賊，雖然數目眾多，但大多互不統屬。由於小人出發前，劇縣到其他各縣的通路已斷，所以小人也不知那些縣城的具體情況，不過恐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了。至於劇縣，倒是目前只有圍城的這一股賊寇，其首領據說是黃巾餘黨，從其他郡流竄而來的，收降了一些本地的匪寇後，數量過千。不過大多面黃肌瘦，看起來戰力不強，依在下淺見，如果敵人無法成功破城，那麼在嚴寒之下，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自行撤去。」

  趙二點了點頭，便讓他下去休息：「好了，本官知道了，如果沒有別的重要消息，就先下去休息吧，待本官需要時再問你。」

  那幾個北海國的人下去後，趙二又令刺史部的其餘吏員也先下去，只留下劉備他們這幾個「自己人」。

  趙二為了表示對劉備的尊重，首先請示道：「劉兄，此事你怎麼看？」

  劉備沒反應過來，想也沒想就回道：「全憑刺史大人做主！」

  趙二不悅地提醒道：「劉兄，現在沒外人！」

  明著是說沒外人，不必打官腔。潛台詞則是說，我都說過奉你為主了，你就別再介意什麼官位高低了。

  「呃……」劉備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關羽先看不下去了，勸劉備道：「大哥，雙飛都說過了咱們之間平等相處，現在又沒外人，大哥你就別顧慮那麼多了！」

  張飛也反應過來了，跟著勸道：「對啊對啊，大哥，說說你看法吧！」

  劉備也覺得自己似乎是有點墨跡了，於是直接說道：「那為兄就說了。為兄覺得，這北海國肯定是要救的，朝廷的旨意也是如此。而現在劇縣附近的匪寇據說不強，而我們身邊又有士兵相隨，擊破敵軍應該不是難事。那我們就應先收復劇縣這個國都所在，然後再徐圖收復北海全境。」

  說完看了看趙二，詢問他的意見：「雙飛覺得如何？」

  趙二卻先不說自己看法，而是問關羽、張飛：「老關、老張，你倆覺得呢？」

  這倆當然沒啥意見：「俺們聽大哥的，大哥怎麼說就怎麼幹！」

  趙二扶額道：「你倆這分明是偷懶！」

  隨即說道：「劉兄，老關，老張。你們看，現在咱們身邊是有兵不錯，但是那都是些什麼兵？」

  老張不滿地回道：「俺們咋偷懶了？咱們身邊的當然是俺親自練的好兵唄！」

  趙二心中大罵，呸！什麼時候成你一個人練的了！

  關羽卻思考了下，問道：「雙飛的意思是說……咱們身邊的兵太好了，對付那些弱小匪寇不值得？」

  哎！還是關羽聰明！不愧是劉備集團的早期軍師！

  趙二便對他們解釋道：「你們想想看，咱們這些兵原本是拿來幹嘛的？那可是用來給新募士兵當教官的。每死一個教官，就相當於少了多少士兵啊？拿他們跟敵人打消耗，別說一比十，就算一比百也虧本啊！」

  劉備很贊同這話，他也捨不得拿這些本錢去消耗。

  張飛聽了大手一揮：「嗨，那還不好辦！既然這些兵你捨不得，那咱不用兵不就好了，俺老張一個人直接殺過去，保管叫他們屁滾尿流，乖乖投降！」

  趙二拍手大讚道：「老張好樣的，去吧，我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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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註：管承，青州東萊人，漢末三國時期占據北海一帶的海賊頭目，後來為曹操所收服。

  另，暗恥公司遊戲《三國志》系列裡，總是給關羽附加「軍師」技能。至於為什麼這麼設定，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