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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局中局

2024-09-21 05:54:22 作者: 清秋新月

  翌日,管伯便在城外的王室行宮上林別苑中接見了靳國來使。

  他心知這一切是他們早有的預謀,卻偏偏他上了他們的當,一想到這些,他就心如亂麻,自責不已。不過,就算是他們不使用這個個卑劣的手段,也會有下一個無恥的計謀。總之,他們是吃定了隨國。早先,他就建議皇上居安思危,勤練兵,就算是國泰民安,也該積極防備,可是皇上卻偏偏不聽……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管伯來到行宮大殿時,靳國使者已然到位。

  對方盛氣凌人地端坐於大殿兩旁,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一國之相,可是他們見到他,卻絲毫不為所動,依然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端端地坐在座位上,不屑地看著他走進去。

  

  雖說現在他靳國兵力強於他們隨國,可是不管怎麼說,隨靳兩國原也是旗鼓相當地屹立於諸國之間,即便現在,他們靳國的國力也並不比他隨國強到哪兒去。他們一個小小的使者,有什資格在他面前高姿態,想想就覺得氣憤。管伯不卑不亢,既然他們不跟他打招呼,他又何須熱臉去貼冷屁股?他不甘示弱地走到主家的座位上坐下來,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

  「二位使者,不知從哪兒得到消息說貴國世子在我們隨國遇刺了?」

  靳國兩位使者一聽,臉色甚是難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哼,」其中一個輕蔑地笑了笑,「不知相國這話是何意思?難道我們會以我們尊貴的世子開玩笑?」

  「呵呵,貴使息怒,老朽只是隨口一問,可是,我們實在不知道貴國世子來到了我們隨國,如果我們知道的話,一定會派人小心保護的,又怎會讓他遇刺呢?」管伯和顏悅色,把內心的憤怒與憎恨深埋於心底,「世子遇刺這麼大的事,老夫覺得還是查清楚為好。」

  「說來說去,相國還是不相信我們,如果相國不管事的話,我們還是去皇宮見你們的皇上好了。」另一個靳國使者面紅耳赤,驀然起身,欲甩袖離去。

  「貴使者息怒,老夫只是覺得一定要弄清楚,免得有什麼誤會,我想貿貿然就這麼下了定論,恐惹他國非議。如果二位使者相信管伯,那麼就把這件事交於管伯,管伯一定給你們一個交待。」看來,他們真的就是借題發揮了。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瑤清殺死的那個根本就不是靳國世子。

  只是人家欲加之罪,他們又能奈得了何?

  「不用了。」眼看著兩個使者就要被他駁得啞口無言,忽然又一個人毫無禮數地闖入大殿,「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就是隨國國相,管伯了。」

  管伯抬眸一瞧,此人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忙起身,雙用負於身後,呈現出大國臣子應有的氣勢,

  「正是老夫。」可是,他心裡亦明白,就算是他再能幹 ,也撐不起整個隨國來。

  「呵呵,管相國要的結果,全都在這兒,你們,都給我進來。」他一聲喝令下,一行人魚貫而入,「你看看,這些全都是你們隨國人,全都是你們隨國的百姓,且跟我們世子打過交道的人,這個,是青梧客棧的掌柜的,我們一直住在青梧客棧,管相國,您可以挨個兒尋問,這些都是您要找的證人……」

  管伯頓時怔住,原來,他們是有備而來,看來,素心的一舉一動,早就在他們的監視犯圍之內了。怪他,他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是他害了素心啊。

  「呵,」管伯哭笑不得,「那我且問掌柜的,你可曾看到有什麼可疑的人進入客棧,貴國怎麼就認定了世子是被我隨國人刺殺的?」

  「掌柜的,你來說。」那人一把揪出了掌柜的。

  掌柜的怯怯地看了管伯一眼,

  「回,回相國大人,前兩天,有,有個姑娘進了客棧,然,然後,世子當天夜裡就被遇刺了,緊接著那姑娘也失蹤了,小的敢肯定,那姑娘就是刺客。」很明顯,要麼他們買通了掌柜的,要麼就是他們抓住了掌柜的把柄……

  「好,還請掌柜的畫出那姑娘的畫像,我們一定全力捉拿刺殺靳國世子的要犯。」不過,不知道眼前這個濃眉大眼的後生是什麼來頭,「請問您是……」他不禁看向那個帶著諸多證人闖入大殿的年輕人。

  「在下聶霜城,是靳國驍騎將軍。」聶霜城面色凝重,眸光銳利。

  「原來如此,煩請將軍與兩位使者在此歇息幾晚,老夫一定全力捉拿刺客,給貴國一個交待。」……

  一切皆如管伯所料,靳國世子南宮青時根本就沒有死,此時此刻,他正在雲州城東的錦瑟樓里喝花酒。即便身邊美人兒如雲,衣香鬢影,可是他卻無心顧及。

  不知道隨國會怎麼打發他們,倘若他們不認的話,這一場戰爭是勢在必行了。

  不過,說起來,他們隨國還是有些能人的,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派人刺殺他的人應該就是隨國朝中的某位大臣。所有人都知道隨國國相管伯極力反對他們國君慕容深和親,可是讓他不明白的是,他此次行程如此秘密,他又是如何知道的?且知道那麼清楚。

  倘若不是青梧客棧那個奇奇怪怪的小二,說不定,他真的就一命嗚呼了。

  「世,青時,」他正若有所思著,聶霜城就匆匆忙忙地擠了進來,附在他耳邊神色凝重地嘀咕著什麼,

  「是嗎?」南宮青時微眯雙眸,「我們去屋裡再說。」說著,兩人便一前一後地往房間去了。

  雲州城的夜,與白天不一樣,如夢似幻,流光溢彩,小橋流不,淡淡嵐煙,仿若玉宇仙宮一般。

  南宮青時喜歡這裡的美酒,喝起來綿柔卻有後勁兒。

  回到房間的他,忍不住又灌了一口,意味深長地看向窗外。

  聶霜城眉心微蹙,

  「世子,刺殺您的好像是個男子,可是給您下毒的那小二明顯是個小丫頭,倘若他們真的只交出那小丫頭怎麼辦?」

  南宮青時勾了勾唇角,

  「涼拌!」

  「這……」聶霜城不明白都這種時候了,世子還能跟他開玩笑。

  「你真是蠢啊,有了那小丫頭,還怕不能知道更多嗎?」說罷,南宮青時便走到床榻邊,重重地倒在了床榻上,微微閉上了雙目。

  聶霜城撓了撓後腦勺,

  「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是夜,城東相國府。

  管伯最疼愛的幾個義子聞聽了瑤清的事後,紛紛趕了回來。

  他們之間的相處凡像是親兄妹一般,同樣的身世,同樣的成長,讓他們惺惺相惜,十分團結,誰的話都不聽,卻對管伯唯命是從。

  而這件事發生後,管伯卻一直無法面對瑤清,他疼她,愛她,可是卻也對她十分的殘忍。

  「瑤清,讓我代替你去吧。」沒有人知道,除了那份表面上的兄妹情之外,霽華還默默地深愛著瑤清,可是,他亦只能把這份愛深埋於心底,因為,打從他們記事起,義父就一再告訴他們,他們血濃於水,就是親兄妹,如此,這個信念也就在他們的心底根深蒂固了。

  管瑤清眸光複雜地看了他一眼,

  「這種事是沒辦法代替的。」

  「霽華,我們現在是要想辦法替瑤清脫罪,而不是義氣用事。」所謂旁觀者清,管心素能明顯地感覺到霽華對管瑤清的愛意。

  而她自己,又何嘗不是深藏著一份至濃的愛。

  「如果有辦法,義父早就想到了,還用得著我們在這裡干著急嗎?」兩人正爭執著,管伯便心思凝重地走了進來。

  看到霽華跟心素,不由吃了一驚,

  「你們,你們怎麼回來了?誰讓你們回來的?」

  霽華跟心素相視了一眼,忙上前一步跪倒在管伯的面前,

  「義父,讓我代替瑤清去吧,瑤汪是您最疼愛的女兒,她此去,必死無疑啊。」

  「不,義父,讓我去吧,瑤清跟霽華他們比我能幹,留著他們對您來說比留著我有用,就讓我去吧。」心素見狀,忙亦跪倒在管伯的面前。

  管伯微怒,

  「你們都給我起來,你們以為靳國是那麼好唬弄的嗎?」瞬間,整個書房裡鴉雀無聲,「他們已經認了出了清兒,她是必須得交出去的。」

  「你們都聽義父的吧,為義父而死,國隨國而死,死得其所。」瑤清知道霽華他們不捨得她,可是這都是他們的命。知恩得圖報,更何況,他們的義父做得是正義之事。

  「清兒,多的話義父就不想再說了,如果有來世,義父願意為你當牛做馬,嘗還你為義父所做的一切。」說著,管伯便欲跪倒在她的面前。

  「義父,使不得,」瑤清忙扶住了他,「如果有來世,瑤清還想做義父的女兒。」……

  那天夜裡,他們四人一宿未睡,直到天快亮,管瑤清徑直走出了相國府的大門,上了一輛羈押她的那輛馬車,往城外的行宮而去。

  與她同行的,還有另一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姑娘,模樣大致看起來跟她有幾分相似。義父算準了如果隨國只交出一個小丫頭的話,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不會帶兵離開,因此,連同她和那姑娘一起交了出去。因為他不確定,他們是否認出,一男一女兩個身份都是她一人所為。

  如果他們認定了是兩個人的話,那麼一定還會藉此發揮。

  他們大兵壓境,而他們不得不防。

  一到行宮別苑,她跟那位姑娘便被靳國的人帶走,不知道要把她們帶到哪兒?或許,直接就回靳國把她們處決了。

  也或許,直接就在隨國就地處決了。

  如果可以,她寧願死在隨國,也不願身首異處地客死他鄉。

  天一亮,南宮青時便與聶霜城離開了錦瑟樓,回到了嵐煙客棧。

  「世子,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您不是想要潛進隨國皇宮,一睹隨國公主的風采嗎?」聶霜城抿唇輕笑著。

  南宮青時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這只是其一,其二,是要深入敵國,一探敵國國情,您呢,就先帶著那兩個替罪羊回國,如果能夠教化他們為已所用,那你的功勞就大了。」

  「好,一切全聽世子安排。」

  一個小小的丫頭居然敢行刺他,他倒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膽兒?當時情形緊張,還未曾看清楚她的樣子,

  「她現關在何處?」南宮青時細細地琢磨著。

  「就在城內的月影閣,院兒內有個十分隱蔽的地牢,是原來主人家藏金銀珠寶的。」

  「好,一會兒我隨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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