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衣冠冢

  「我到的時候，那菜已經擺到一旁，並沒有抓到下毒者的現行。不過想來也就是從擺盤之後到我到之前所去之人的其中一個所做。」

  「不過現在正是宮人頻繁去往御膳房的時候，要找到這人恐怕也是大海撈針的事情。」喬玉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這次可真是多謝了你，不然的話，還不知道我會不會重蹈覆轍，再經歷一遍上次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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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毒究竟和上次是否一樣還不好說，是不是同一人所做也還有待商榷。不過輕綰一定儘快查明這毒的成分，好應對以後之事。」

  喬玉抬手本欲撫孫穎頤的頭，只是手伸到了半空卻又停了下來。

  她不過是個外人罷了，也不好做這樣親昵的動作。

  這樣想著，喬玉便將手搭在了孫穎頤的肩膀上：「實在是辛苦你了，幾次三番為我奔波操勞。只不過今後我們又該如何應對？」

  孫穎頤對著喬玉展露寬慰一笑：「娘娘不必擔心，既然那人還沒有露面，我們走一步看一步便是。這次他沒有得手，便會有第二次。我們只要靜靜地等著他下一次動手便是。在我查明這毒之前，先不必有所動作，今後送來的食物也直接背著人丟棄便可。」

  在發現了端倪之前，孫穎頤在心中便早已有了對策。

  「不過為保娘娘安全，輕綰還是為您先把上一脈。不然若是出了什麼差池也不好。」

  喬玉順從的點點頭，將手放到了孫穎頤面前。

  待孫穎頤把完脈後，二人懸著的心才算是安了下來：「娘娘不必擔心，您脈象平穩，並沒有中毒的跡象。不過為保一個安心，輕綰還是會為您開上幾副強身健體的藥，以防萬一。」

  這件事發生之後，她們本以為怎麼也要再隔幾日那人才會接著動手。可始料未及的是，第二日的飯菜之上雖然並未看到粉末，但孫穎頤依舊是用銀針測出了毒。

  為了讓證據留長一些，喬玉特意吩咐御膳房將菜放涼再擺出來。果不其然，第三日，她的飯菜上又出現了這樣的粉末。

  孫穎頤本想將這件事報給趙墨晗，讓他一同幫著解決。只不過趙墨晗近些日子卻是身上擔著其他的任務，實在無暇分心。

  「若是你一人做不來，不如我將事情推了來幫你？」在孫穎頤找上門的時候，趙墨晗頗為為難的說道。

  只是孫穎頤看他，不過是過了兩日，眼底便有了些許烏青，想來都沒有睡過好覺，便不忍再麻煩他。

  「不必了，你還是先忙自己的事為好。只是也要注意身子，別累垮了自己。」這一路上趙墨晗幫了她太多。若是事事都要他操勞，那孫穎頤覺得自己也太沒有用了。

  正巧趁這個時候，她也可以鍛鍊一番。

  「那你萬事小心，有不好辦的地方便告訴我，我定當幫忙。」趙墨晗看著此時一人扛起了事情的孫穎頤，頗有種看著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的感覺。

  既然趙墨晗這裡走不通，孫穎頤便乾脆到了太醫院。

  因為孫穎頤並非是任職之人，對他們並無威脅，故而時日長了，太醫院的人也當孫穎頤是同僚一般，再加上有皇上下令，他們對孫穎頤也就更加照顧。

  「今日我想借用一下藥台，不知可否方便？」

  「方便方便，那裡還空著沒人用，你去用便是。」

  太醫院的人將孫穎頤帶到了地方，便隨她去了。

  「既然能做出這樣的事，難保太醫院中會有人是幕後主使的內應。你別看太醫院上下看似一心，實則各有服侍的主子，不知道暗地裡算計了對方多少回。」

  正因臨出門前喬玉的叮囑，孫穎頤才會為了不讓有心之人發現而小心謹慎起來。在確定了四下無人後，她才將先前偷偷存下來的粉末從懷中掏了出來。

  幸好這粉末並非是什麼罕見之物，在太醫院內都有記載。故而不出一炷香，孫穎頤便已經查清。

  原來這毒粉之中所含的每種藥都對人體並無影響。只是悉數摻雜在一起後便起了作用，會傷及人體。

  只不過雖說如此，可它的毒性卻是小的很，甚至在剛入人體的時候根本不會被察覺，只有時日長了，毒素在身體內慢慢累計，毒性才會被激發出來，使人身體衰竭，最終致死。

  雖說和上次喬玉所中之毒不同，卻也是有些相似。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粉末每日都會出現在飯菜之中。原來不是對方鋌而走險，而是要細水長流。」聽罷了孫穎頤的發現，喬玉才恍然大悟：「只不過如此一來，對方便可以不急不躁，只剩下我們在這裡束手無策。」

  「實則不然。這也正說明我們的行動沒有被對方察覺。只要他們還在對娘娘出手，事情便一定有所突破。」孫穎頤生性樂觀，故而看事情也是明朗許多：「既然我們已經並非對對方的手段一無所知，便可以開始準備反擊了。」

  「娘娘可以派人每日盯緊御膳房的動靜，只是先不要出手。我先去打探打探消息，到時候一舉將人都順藤摸瓜揪出來。」

  事情有了進展，孫穎頤也便著手開始了下一步的調查。

  她先是去了太醫院。宮中女眷甚少能獲得出宮的機會，而宮人採購歸來都會經歷搜身，以防帶回什麼禁物，故而這藥不大可能是從宮外流傳進來的。

  孫穎頤想，或許能從太醫院的取藥記錄上看出些端倪。

  「嫣妃娘娘派我過來拿些藥，不知太醫院可還有剩下的？」孫穎頤找到院正，掛著朝氣蓬勃的笑容問了幾種那粉末之中所含的藥材。

  經過上次之事，院正也頗看好孫穎頤，再加上她為人親和，很快院正便和她熟稔起來。

  「有，你先等著，我去給你拿。」果然，院正絲毫沒有懷疑，便轉身到藥櫃去取藥。

  趁這個工夫，孫穎頤趕忙拿起了書架上的記錄翻查起來。為了這一日，她沒少借理由過來看這本記錄究竟放在了哪裡。

  只不過這幾味藥材也不算稀罕，不少妃嬪都曾取過，一時半刻還真無法從中得到什麼有利的線索。

  孫穎頤一邊瞄著記錄，一邊注意著院正的動向。見他過來，便趕忙將記錄又塞回了原處，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多謝院正幫忙。」說罷，孫穎頤便接過藥，步履匆匆的出了門。

  既然這裡並無發現，孫穎頤便決定到御膳房去走一遭，看看是否有新的發現。

  「這還沒到傳膳的時候，公子怎麼便過來了？」打下手的侍女見孫穎頤過來，滿心奇怪的問道。

  她特意挑了沒什麼人會來的時候，就是怕會驚動了對方。

  「不是來拿東西的，今日我來是想問你些事。若你現在不忙的話，可以借個光嗎？」孫穎頤將她拉到一邊，表現得還有些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