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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又想從我這兒套話呢?

2024-09-21 04:50:58 作者: 夜有所夢

  我這還沒升上總捕快,錢多又說了這死話,他官比我大,我這搞不了了啊!真搞不了!孫管心裡一聲哀嚎,兩手捏緊成拳,又沮喪又心煩。

  「嘿嘿嘿。」山月回頭望著錢多,燦爛可愛的笑容中透著幾絲做壞事被抓住現行的微窘。

  住書房,本是個非常模糊的事情,若只是分擔住宿壓力,誰住都可以,讓捕快們去住,則更容易把握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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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多身為衙門叛徒第一嫌疑人,叮囑起這事,倒提醒了山月:鄭直想要的也許不簡單。

  黑衣人偷進書房,鄭直如今這安排,是想找人看守書房?而讓孫管找百姓去住,其實是已不知可信任衙門裡的哪些人了?

  山月能想到這些,是因為知道有黑衣人,那麼錢多呢?他又是憑著什麼推敲出這個建議呢?可他若這麼善辨人心,細思敏捷,更該知道,沉默才安全。

  「不要急於表現!縣令大人既然讓你這麼做,自然有這麼決定的道理!」錢多湊近一步,壓低聲音告訴,眉眼奸猾,一副官場老油條的模樣。

  「身為過來人,我得囑咐你們兩句:在官場上,做人做事都得學會聽話,吩咐了什麼事,咱們仔細做好便是,不要隨意變更上級的任務,萬一沒做好,那可就是自作聰明,錯上加錯啦!」錢多皺著眉嚴肅又誇張的勸告兩人。

  「說得對啊!」孫管一聽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忍不住朝錢多感恩抱拳,一轉頭看到山月一臉懵懂,孫管搖搖頭伸出一隻手,無奈又嫌棄地朝山月點了點。

  差點被山月整跑偏了,她一個縣令的小女人,做錯事撒撒嬌就過去了,懂啥官場啊?像我這種拼本事的人才,可不能遭她耽誤了?!孫管心裡直提醒自己。

  山月對孫管的鄙視置若罔聞,孫管這表里如一的牆頭草性格,倒還更好相處。而錢多這番話雖然危言聳聽,卻也十分符合錢多這和事佬的處世態度。

  真是滴水不漏啊!山月心裡不得不佩服錢多的心思盤算,緘默望著兩人憨笑。

  「哎!」這傻姑娘!氣死我也!孫管頗有恨鐵不成鋼的心理,再看不下去,雙手一擺,朝錢多行禮道:「錢主簿,我這便去挑人了!」

  孫管說完腳步匆匆告退了,留下錢多與山月兩人,掛著兩張禮貌笑到僵硬的臉。

  瞧著錢多賴著不走的架勢,我這是要被上級約談的節奏了?呵,想從我這套消息?

  錢多啊錢多,今天本小機靈鬼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別搞我,沒結果!還沒開始談話,山月先給自己猛鼓勵一頓。

  「小月兒,咱們可是找了你許久啊!你能回來,真的是太好啦!咱們這一幫人,一個都不能少!」錢多率先打破沉默,感嘆著在山月旁邊坐下。

  這關懷,這台詞,油膩!山月知道這必然是錢多提前準備好的,可腹誹歸腹誹,她細品著他的每一句話,想區別出幾層心思。

  「聽到這話,我心裡暖啊!我能活命也是全靠大家沒放棄!山月感激涕零!」山月抑揚頓挫滿臉感激,就差舉面錦旗了。

  「哎,受委屈了!」錢多拍了拍山月的肩膀,給她倒了杯茶。

  「不敢不敢。」山月配合著擺擺頭,十分卑微。

  「想想也是不得不服,這人竟這麼厲害,在這麼多捕快和顧家護衛們的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將你掠走了!」錢多言語巧妙,給衙門找盡了退路。

  什麼叫仔細,即使是探聽消息,也能保證立場精準盡心盡責,簡直無可挑剔啊!山月心裡由衷嘆服。

  不知道錢多要從何處下手,又怕言行過於防備露出破綻,山月乾脆低縮肩,眼觀茶做足了小媳婦兒姿態哆哆嗦嗦喝著。

  「屋裡頭也沒什麼掙扎痕跡、又斷了線索,小月兒,你向來機敏,你可有看到那人?」 錢多摸著下巴思索,又睨向山月充滿希望打聽道。

  這句機敏有意思,這不好好解釋一番被綁的前後因果,倒顯得我撒謊了?山月心想著,朝錢多眨了眨眼睛。

  「我不知道啊,我被迷暈了,我是被溺水嗆醒的,在水裡憋氣久了又暈了,之後再醒,已被救上了岸。」山月睜著雙大眼睛無辜解釋道。

  「哎!啐!要命的!看來又得成懸案了!」錢多頗為不甘感慨著,冥思苦想默了會兒,又後知後覺,猛望向山月。

  「有破綻!有破綻!按理說,綁人總得有個理由啊,他為什麼就挑中了你呢?小月兒,快想想你可有得罪什麼人?」錢多興奮地催促道。

  這話說的,我可是捕快!咱們官府做了什麼,會得罪什麼人,你身為文簿心裡沒點兒數?就算將綁架我作為對官府的警告也不為過吧?山月皺著眉沉思。

  不能賭氣回復了,山月再三思量,也想探探錢多明暗裡的能耐,秉承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她決定將找那個人的事兒,丟給錢多。

  「還記得顧留被綁一案嗎?其實那天在林子裡,我還見著了一人。」山月低著頭賊兮兮悄聲說道。

  「啊?!這事兒你怎麼沒跟官府里說啊!」錢多瞪圓了眼,又驚又恐,還不忘數落道:「山月你可別毀了我身為文簿的一世英名!」

  就你忠肝義膽!就你情真意切!但願你說的這些都是肺腑之言!山月捏緊拳,被錢多的表現擠到了角落,壓抑極了,反而破釜沉舟定了心神。

  「這誰能料到呢?!我還怕我說出來了,反而惹來殺生之禍呢!」山月癟著嘴委屈道,似乎是錢多敢再言重些,她便要哭出來了。

  「哎!哎!哎!」錢多連嘆了三聲長息,不忘初心復問道:「你接著說。」

  你有本事別問啊!哼,山月心裡橫著呢,一開口又老實巴交的很。

  「那日那人趁著我在外面廝殺,偷溜進屋裡,那女子瞧見那男子,甚是開心,可剛靠近那男子,沒想到被滅口了。」山月根據已有的線索瞎編了這段內容。

  張專一直躲著的那個男子,雖然他不曾確認此人真有發現他,但根據張專的所見所聞,那女子既應該認識這個男子,東窗事發,滅口也極有可能就是他做的。

  這麼一編撰,便會有兩個結果,錢多找到了那人,或者錢多在找他的過程中被他發現……總之,比如今的處境好。山月心裡期待。

  「嘖!難道是仙人跳?」錢多憑以往的經驗猜測道:「他長什麼樣?」

  「那時情況多緊急啊!我就看見了他的背影,身高肩闊,他的武功極強,做事果決,我剛揍翻一人一回頭,他便沒了身影。」山月一臉的服氣。

  「嗯?」仿佛沒聊到結束的這麼突然,錢多慫著肩滿臉疑惑,望著山月,又見她十分肯定的點頭。

  錢多一臉嫌棄,忍不住抿唇嘀咕道:「真是說了等於白說!」

  「哎。」山月也跟著嘆了口氣,尷尬地沉默著,心裡不滿嘀咕:我要是有更多的線索,還至於告訴你讓你來幫忙找?

  錢多可是衙門裡善解人意的和事佬,見山月沉默也忍不住偷睨她的臉色,又似是恍然想起了什麼般,吃驚嘆了一聲,又各處打量了半天。

  「小月兒,救你就賞銀咱們可一直誠心備著呢……救你的人呢?」錢多撓了撓頭,輕巧轉移了話題。

  竟然還有!做人真難,被打聽個消息,不僅得接受對方的拐彎抹角,還得勾心鬥角盤算,我累了,我被掏空了,我投降!山月心裡沮喪。

  「奧,人家救人不為錢!是瞧見我漂在江面,順勢救了。」山月飲著茶假裝毫不在意解釋道:「而且人家是夏州人,不知道有賞錢,也沒跟著我回江城。」

  「啊呀!」錢多又驚又喜忍不住拍掌,見山月看他,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釋道:「衙門近日住進不多人證,省下這百兩放回衙門裡周轉,輕鬆不少。」

  「哦?這……嗯……」山月隨意嘟囔著,客氣補充道:」給衙門添麻煩了!」

  山月以前只覺得錢多圓滑,直到現在才知道,他的算計別有洞天,每一句看似簡單的話都是試探,每一次轉移話題也是趁人心疲憊試探真話。

  「可沒有,只要你安全,讓我們做什麼都甘心!」錢多擺擺手,又關心道:「你可有受傷?要不休息幾天?我去向縣令說明說明,這事兒能辦!」

  「啊!多謝多謝!」山月驚訝感謝,又趕緊指了指四周的百姓強調道:「最近衙門裡事兒多,我還是留在府里幫襯吧,這麼多人來來去去的,多雙眼睛也好。」

  錢多是想拉攏我,還是想確認我與鄭直的關係?山月壓根不相信這句話出自錢多的真心,只是猜不透錢多又要作什麼妖,只是顧左右而言他。

  「是是是!」錢多一聽也認可的點點頭。「有你們這麼貼心,真是太幸福了!如今衙門裡啊……..哎!」

  嗯?真是沒想到……這是要主動與我說些什麼了?是想讓我多心?讓我傳話?山月藏掖內心冒尖的警惕,傻乎乎撓了撓頭憨笑。

  山月呆呆望著面色糾結,欲言又止的錢多,見他一杯茶端放了幾輪,吃的焦慮不堪,山月也看蒙了。

  哎,如果說顧夫人的算計是正面剛,那錢多的算計真可謂是四面楚歌了,難搞哦!山月扣了扣茶杯。

  正揣測著錢多與江家有何勾當,又憑什麼相互制衡,山月突然聽到錢多一鼓作氣開了口,竟一語道破了她一直想知道的事:「山月,你知道江家嗎?」

  妙啊!不知道,但想知道,太想知道了!求求你趕緊說吧!山月簡直有些欣喜若狂熱血沸騰了。

  都豎起耳朵準備聽書了,那頭來了個捕快遙遠嚷嚷著跑來:「錢主簿!錢主簿,縣令大人喊你去呢!」

  啥?這時候叫他走?這好容易來了點互訴衷腸的重頭戲,怎麼就被抹了呢?我不值得擁有嗎?山月簡直晴天霹靂。

  「好好好!」錢多邊應著趕緊起身,也不顧山月了往書房趕去。

  我不同意!山月望向四周,決定偷溜去探聽。若鄭直沒打聽出有用的,她便要將他打斷的這場妙事告訴他讓他毀青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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