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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男人的閨房獨處

2024-09-21 04:49:17 作者: 夜有所夢

  鄭直處理完公事,拿著禮物回府,特意換了身橘色褂衫,顯得人朗朗挺拔,神清氣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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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直心情好,坐在堂前太師椅上,翹著腿氣定神閒,好整以暇等待。

  等到天黑了,他旁邊的客房也收拾好了,卻不見山月來。

  鄭直這才亂了神,在門口又徘徊眺望了一會兒,即擔心山月後悔,又擔心顧留再整些么蛾子,鄭直乾脆騎馬趕去醫館了。

  捕快們都撤了,顧家人正一點點將東西往後門搬,看來也是準備打道回府了。

  鄭直特意避開眾人,繞路到了山月房間,見門虛掩,鄭直敲了敲門閃進屋內。

  擔心內有不便,鄭直特意面朝大門,背對著進屋。輕輕關上門,鄭直的手緩緩落下,盡力平復緊張心情。

  「山月在嗎?我進來了?!」鄭直等待著,卻遲遲沒有人答應。

  咋了呢這是?發生什麼了?怎麼一會兒沒見就不理人啊?難道是顧留那小子又做了什麼?鄭直心裡開始忐忑。

  「山月東西收拾好了嗎?我家客房已收拾妥當…..要是沒收拾好慢慢來也沒事,我不是想催你!「鄭直感覺自己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懷揣忐忑的等待里,寂靜開始變地凝重。

  鄭直有些惶恐不安了,便開始轉移話題,顧左右而言他道:「天色晚了,你吃飯沒有?」

  鄭直心裡忐忑,屋裡的人心裡的滋味也不好受。

  幾個時辰前,顧留事情處理了一半,見日近正午,特意來找山月吃飯,擔心山月生氣,還給她買了一堆她愛吃的點心。

  到門口敲了半天無人應,顧留心想不好,一進屋,才確認山月從窗戶處溜了。

  心裡頭一邊責罵山月瘋狂,一邊派暗衛去尋她,就仗著包袱還在,顧留守在屋裡,暗暗勸自己放棄,卻又無可自拔的等。

  暗衛遲遲沒來回信,終於等來了人,卻是自己最不想見到的。

  聽了鄭直半晌的關心話,顧留做實了猜測,只覺得心裡越發氣悶,便是遲遲說不出一句話。

  論公,他官我民,該是我待以禮遇,論私,他與山月兩情相悅,我這單相思更是不配說。說什麼,又能以什麼說?顧留只覺得自己的嘴巴仿佛被縫上般,左右不是。

  兩人便是如此尷尬的對立著,誰也不知怎麼打破。

  門口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勝意喘著粗氣跑到門口,顧不得禮儀斯文,胡亂敲門。

  「少爺不好了!眾人沒尋到山小姐,卻尋到了一具屍體,是去尋山小姐的人,屍體還有餘溫,估摸死了半個時辰。」勝意滿頭的汗滲過睫毛,眼看便要咸了眼眶,他粗魯抬手,隨意擦去,卻不知是被驚出的汗,還是找的勤。

  鄭直這才察覺自己被情迷了心神,卻忘了用理智分析,其實後頭的毫無回應,也許只是因為不是山月。

  鄭直一回頭,便看到顧留步伐飛快,已至自己身前,未瞧自己,一抬手便是拍開了門。

  「你再說一遍!」顧留的手緊攢成拳頭,只希望是自己剛才離得遠聽錯了。

  勝意這才知道縣令也在屋內,剛心驚心疑鄭直與顧留的獨處,便見鄭直一雙眼攜帶威迫襲來。

  勝意慌亂拱手行禮道:「稟告縣令大人,顧家護衛在郊野城外發現一具屍體,脖子上有一處刀痕,刀口極深,瞧著傷口似是被一把鋒利短刀所傷,一刀致命,剛死不到半個時辰。」

  「帶路!」鄭直與顧留齊聲道。

  兩人眼神相碰,一摸一樣的焦慮、擔憂、驚恐,再多對彼此的意見與算計,到了此刻瞬間化干戈為玉帛。

  兩人跟著勝意下樓,到了屍體前,見刀法乾淨利落,便知對手不容小覷。

  侍衛只是出去找山月的,如今莫名死去,只有一個原因:他找到了山月。

  若山月有機會,必不允許人傷他,也更不至於由他落得一招致命,如今他死了,只有說明山月也是危在旦夕。

  「你們在哪找到他的?」顧留語氣冰冷,那雙溫柔的眼睛,如結了冰霜般凜冽,不怒自威。

  「郊外10里亂葬崗。」事成行禮道,猶豫半晌,還是補充了句:「那日擅闖顧府官府的探子……屍體旁。」

  顧留頓時覺得腳有些軟,他的手反覆鬆開握緊,失了心神,他甚至不知道,這究竟是碼頭對官府的報復?還是顧府的警告?

  「現場可否有山捕快的蹤跡?」鄭直只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不像是自己的了。

  他當然知道那探子在牢里受了什麼折磨,他更知道他如何死去。鄭直很後悔,為什麼不讓山月在房間裡等著,和自己一塊兒走。

  「亂葬崗……無!」事成語意未盡,兩人卻是心知肚明。

  「勝意,叫上顧家所有人……」顧留話說一半,便被打斷。

  「山小姐是捕快,一切還得衙門做主。老婦惶恐,又有傷在身,只能攜魯莽小兒躲回顧府,待縣令大人查明此案!」顧夫人扶著秦柔的手緩緩走向兩人。

  「如今街頭尚有官、顧兩家的詆毀之言,老婦羞愧!必將竭力管好家門,只盼顧府莫再惹事……」顧夫人說著看向顧留,一雙靜如秋夜的眼裡暗藏尖銳的警告,驚地顧留忍不住後退一小步。

  顧夫人見目的達到,這才轉了目光落在鄭直身上,目光卑微而堅強,充滿值得信任依賴的暖意。

  顧夫人誠摯補充道:「莫給官家添亂則好,徒惹縣令操心。」

  鄭直看了看顧夫人,又看了看顧留與屍體,將顧家眾人的姿態盡收眼裡,模糊掉自己對顧府態度的態度,鄭直冷笑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也許早該送山月離開,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貪婪,如果能忍著思念將山月送走了,何至於此?鄭直開始後悔,害怕。也更茫然。

  見鄭直步伐急促坦蕩,三兩步走沒了影,顧夫人這才將目光轉回屍體上,三兩眼便估摸出了結果。

  顧夫人想到不久前自己還曾調侃山月,不僅有些唏噓命運無常。的確是有些喜歡她的,也想過讓她做顧家兒媳,不過這些可能一旦放在顧家的興衰安慰面前,便是不堪一提了。

  「沒什麼希望了,回吧。」顧夫人輕嘆了口氣,扶著秦柔的手轉身離開。

  待顧夫人走了,勝意這才敢上前扶住身體僵硬的顧留,這一扶才發覺顧留的身體滾燙的厲害。

  勝意驚訝抬頭,只見顧留面色蒼白,滿眼絕望,如泉般的眼睛裡再裝不下般,有一顆淚謹慎而無助的滾落。

  「少爺,不可,不可啊,您不能倒下,您倒下了,山小姐才是真正被放棄了!」勝意小聲的勸說著。

  剛說完,顧留體力不支,腳步軟下了。

  照顧了山月2天的他,發熱的厲害,迷迷糊糊,也不敢閉眼,顧留呆呆望著天空,卻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救自己的心上人。

  沒什麼希望了。他也不知道母親說的是已死的護衛,還是生死未卜的山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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