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流氓就算了,還想娶我?
2024-09-21 04:47:50
作者: 夜有所夢
連著奔波幾日,山月終於進了江城,賣了馬一路閒逛,見識了江城人流竄動,滿城吆喝,說話跟吵架似的一人賽一人地大聲,山月不禁感慨:亂也正常。
山月邊逛邊找住處。看到了繁華中心難得的靜土,簡直是鶴立雞群般存在的江城第一酒樓,合心意!山月一拍手心,一步一跳蹦進了前台。
「掌柜的,住店。」山月將銀子拍在櫃檯,待領門牌之時,習慣性向堂內望去。
此間是當地最有名的酒家,裝修簡約的恰到好處,空氣里散發著檀木在歲月里沉下的香,雅到了極致。
一二樓被拆成隔間,再瞧著各廂坐著的公子爺,穿著打扮無一不是非富即貴。
大廳留白,靠里是一面舞台,一位白鬍子老先生正聲情並茂說著英雄書。
「奇怪了,顧兄和我約好了今日一同來聽書,怎會突然前去夏州?」一位衣著絳紅錦緞,面容柔雅的男人扇著扇子入內,迎門的小二瞧見,立刻做小伏低,上前領路。
真不是見色眼開,這男人有點眼熟啊!小白?小李?小劉?小……山月多看了一眼,又確認自己不認識,她撓撓頭,百思百想。
「可能是為了躲著那個女子吧。」男人身旁的小廝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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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奧對!想起來了,前幾天他意外贖下的女子吧。」男人說著合扇拍向掌心,十分幸災樂禍。
「江城眾人皆知,各府莫說生客不入門,就連熟識都只在外會面,那女子想入顧府,莫不是想趁顧家長輩不在,攀上顧少爺,乘虛而入為人小妾?」小廝心下疑惑,兩人聲音漸漸遠去。
「客官,天字一號。」小二將房牌雙手奉上,曲背低頭走出櫃檯,為山月引路。
得!想不起來像誰了,可能帥哥都長一樣吧!山月回過頭拿上房牌,跟隨小二上樓。
迎面走來一位中年男子,步履輕盈,氣息濃厚,是習武多年的體魄。
呀!江城還有如此高手?!藏龍臥虎呀?!還想著他日相見,對方手下留情,從小被打怕了的山月,習慣性向高手露出討好的微笑。
奈何人家根本不屑望她,目不斜視下了樓。徒留萬分惋惜的山月,於轉角時忍不住回望。
只見高手與方才迎接絳紅暗衣帥哥的小二目光相觸,小二不著痕跡的點點頭看向堂內,男人微微頷首回應,離開酒樓。
怎麼感覺長得好看屁用沒有啊!連店裡小二都比不上了?這小二膽兒挺肥啊!竟敢直視他?呵,這麼默契,當望風呢?!山月心裡氣悶,不甘不願地跟隨小二上樓入屋了。
「客官,如有需要,只需按此鈴,不消片刻,便會有人前來聽令。」小二解釋著,在確認山月沒有需求後,行禮退場。
難道是因為我一路奔波身有汗味,才入不了高手的法眼?!原地站了一會兒,山月短暫的反思了一下,急忙忙拆了包裹拿上衣服,進入浴間開水閘泡玫瑰浴了。
先結識城裡所有高手,啥也不說就認作大哥,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我就笑,左一句大哥好,右一句大哥真牛,我不信他們不罩我!山月遐想著有些忘乎所以,撥了撥水面玫瑰,歡欣鼓舞。
只聽一陣幾不可聞的暗鎖聲,山月察覺不對,正要穿上衣服,一位男子已經推牆入室。
劍眉星目,瘦臉薄唇,還挺俊。山月盯著男人,男人也看著她,兩人面面相覷,誰也沒先開口。
暗門裡再次傳來微弱的聲響,山月這才反應過來。啥情況?大變活人?上節目能不能注意場合?!女孩子洗澡,找個女的來變也好啊!
山月悄悄沉入水裡,將身軀藏於花瓣下。她稍動,男人已輕若羽,快如雷,來到山月身後,一把匕首抵於山月脖子處。
山月眨眨眼,這才反應過來。不管這是不是威脅,總之不是酒樓附贈節目了!他武功貌似比我高,我是叫大哥呢,還是跟他算帳呢?那暗門聲是什麼情況,牆背後竟然藏有暗道!
「姑娘,麻煩了。」男人的煙嗓十分獨特蘇沉,說完後便是無聲,連呼吸也刻意放輕。
命都在你手上,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注意點兒別手抖,江湖兒女一家親啊!山月僵著脖子,思索片刻,撥動水面,唱起進城之時,在街頭聽到的藝曲。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山月聲音乾淨,情聲婉轉,句句盤桓如置身空谷,得自然呼喚,令人陶醉之,情迷之。
牆後之人聽見動靜,止了動作轉向而出,不消一會兒,屋裡兩人便隱隱聽見隔壁房間的開門聲,步伐靠近門邊停住。
「噔噔噔,客官,廚房剛出爐水晶糕,此乃店鋪招牌甜點,不知客人是否需要。」那人小二打扮,敲門請問。
「無需,我一會兒出門。」山月皺著眉,刻意放低聲音試探。
「喏,客房桌上有江城地圖,客官可瞧瞧。」小二耳力驚人,請安後離去。
這酒樓的隔音效果其實很好,若不是我從小被師父練聽察,聽不見就得挨幾大棒槌,恐怕那些細微聲響我是聽不出的。山月更加堅信這棟酒樓內有乾坤。
聽見步子遠去,山月抬起伺機而動的手,欲奪下匕首。
見山月妄動,恐傷著她,男人往內收匕,無意攔住山月雙肩,臂間狹窄,山月一時不備便是向後一倒,貼在了鄭直身上。
如果我說我是不小心的,好像更無恥流氓……男人這麼一想,乾脆放棄解釋。
「姑娘,刀劍無眼。」畢竟占了人便宜,男人實在是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遮掩笑意道:「我先出去。」
雖然武功高強,但這聲大哥我是叫不出來了,我不僅叫不出來,我還要打得他滿地求饒!山月臉頰羞紅,待男人卷身出門,急燎燎抄起衣服穿戴。
男人想著自己今日打草驚蛇,思量山月身手,只怕山月出於好奇,再探酒樓,甚至沒想到山月要跟自己算這旖旎帳,男人思考再三,從兜里掏出身份證書準備煩走山月。
山月再三確認衣服穿好,本準備出去大戰一場,剛出屏障,便見男人彎腰行禮,遞上證書。
「在下姓鄭名直。京州御史大夫鄭尚之子,今日冒犯,實不敢推諉,願娶姑娘為娶,白首不分離。」男人說著走進幾步,將身份證書遞於山月跟前。
厲害厲害厲害,流氓都學會用「負責」脫身了呢!我嫁你個大頭鬼!山月又羞又氣,一把掐住對方脖子。叫你拿匕首抵我脖子!
溫熱的水汽里夾雜著少女清新的果香,山月膚白如雪,小臉微紅,一雙明亮大眼水靈濕潤,束腰白衫,襯出豐乳瘦腰。
摟都摟了,只能娶啊!負責是應該的,但主要是想轉移她的注意力!可片刻的對視里,鄭直見識了山月的雅美靈動,心裡咯噔輕響,真有了一絲心動。
鄭直不掙扎,山月便掐的更緊,可見著鄭直一張俏臉漸漸紅成豬腰子,到底不是想殺人,山月有種拳頭打進棉花的感覺,泄了氣,便是鬆了手。
「算了,就當是被狗看了,你走吧。」山月很無奈,山月也沒有辦法。
我走可以,但姑娘你得先走呀!鄭直掩藏城府,只是纏著山月繼續追問道:「打是親,罵是愛,我懂我懂,敢問姑娘家住何方?在下前去提親!」
山月雙手捏緊成拳。想讓他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可瞧他英俊瀟灑,父親又有高官俸祿,倒也沒什麼不配的……呸呸呸,怎麼還開始想著他的好了!
「姑娘!請問家鄉婚嫁有何習俗,在下定準備周全!」鄭直說著又粘了上來。
「吵死了!」山月被自己的突如其來的思春擾亂了思緒,實在害羞,她乾脆捂著耳朵出去了。
雖然我願意娶,但人家國色天香,好像不愁嫁哦……鄭直見山月認真拒絕,也沒強問山月姓名家世,保持糾纏。
山月實在不耐煩了,三兩下綁住鄭直手腳,騎在鄭直身上,輕輕扇了鄭直一巴掌威脅道:「別纏著我了,再敢纏著我,我把你扒了扔窯子裡去!」
啥大哥啊,不堪一擊!我呸!臭流氓!山月懶得再理顧留,拿起包袱更換酒樓,無奈又喪氣。
山月走後,見四下靜了,鄭直摸出袖刀,解開桎梏。
算上今天,初來江城的鄭直已在第一酒樓暫住3日,本想藉此地貴人層出,摸清江城的人際,卻意外發現這所酒樓里的小二行跡可疑,且耳力驚人。
鄭直一路探索,發現屋內暗道,今日尋時機初探,不料暗道內機關重重,警報連連,慌不擇路的他只圖藏身,這才誤入山月屋內。
思量小二本欲入內的行為,鄭直確定山月的房間裡有機關,可左搜右尋,上摸下探,沒找到任何機關,再去自己的房內確認,機關也已失效。
難道是他們已經有所警覺,由內鎖住了所有暗道,以防再有外人入內?行行行,反正找不到了,我放棄!鄭直一番思索,換了身衣服,如往常回到大廳聽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