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挑明

  哪怕是在這種和自己預想結果完全不一樣的情況下，褚千易的臉上依舊沒有出現龜裂的表情，還是用著一副撲克臉，對著酆衛回答。

  甚至酆酒從他的語氣中可以判斷，現在褚千易絕對是不懷好意的。褚千易的表情雖然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但是語氣還是透露出了他現在的內心世界。

  那分明就是在向酆衛表述：既然皇上你不願意承認，那可就不要怪我不給你面子了。

  「咳咳……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什麼叫朕的私人感情，朕作為一個皇上，在面對下屬犯罪的情況下，難不成還要徇私舞弊？」

  褚千易的話瞬間讓酆衛感到不好意思了，但是哪怕褚千易已經把話說的這麼明白，酆衛依據不肯承認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似乎對於這個罪案具體該怎麼判？他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是難以啟齒的。換句話說，前面這麼多年的時光，在酆衛眼中都是不堪回首的。如果他自己有能力的話，絕對要打破之前的狀況。

  現在一切塵埃落定，只差臨門一腳。如今，褚千易把那些人的罪狀放在酆衛的面前，就像是在告訴酆衛，前面這麼多年，他是有多麼的無能，對於這些人是多麼的無可奈何。

  那一樁樁罪狀，無一不在告訴酆衛，就算你把自己案件判決好之後，他們也還是存在。酆衛內心是急劇痛苦的，但是又不得不承事實。現在他最需要的是一個支撐，讓他可以肆意表達自己的感情，能夠真正做到一個帝王隨心所欲處置一個人生死的決心。

  「皇上確定要讓臣公事公辦？這件事情對於臣來說自然是無所謂的，只是最後皇上您自己不要後悔就好……」

  褚千易對於酆衛怎麼可能不了解，深知酆衛剛的一番話，根本就不是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但是礙於面子，他不得不這樣說。褚千易在內心嘆了一口氣，明明坐在那個位置上，有那麼多的無可奈何，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要擠破頭衝著那個位置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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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酆衛現在告訴他，讓他來做酆衛的位置，褚千易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像這樣做一個對得起自己信仰的事情，是褚千易最大的追求。至於所謂的江山，所謂的地位，在他眼中什麼都算不上。甚至在經年之後，他過膩了現在這樣的生活大可以放下一切，歸隱山林，做到真正的自由。

  這一切酆衛顯然做不到，說來他也挺同情酆衛的，酆衛不論是身還是心，都已經因為他現在的身份地位被套上了太多的枷鎖，除非他自己走出來。否則的話，這輩子都不可能做到真正的自由。

  「什麼嘛，皇兄如果你真的要讓褚將軍公事公辦的話，我第一個不答應。那些大臣這麼多年為非作歹，肆意妄為，難道就這樣一筆勾銷嗎？如果僅僅是按照法律的話，完全不足以要他們的性命，我的心裡根本就不平衡。」

  酆酒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在那裡周旋，他心裡一陣著急。褚千易是一定要讓酆衛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但是酆衛又有自己的顧忌。這樣下去不是真的就按照這樣來辦，就是把酆衛給惹惱了。

  不管是哪種結果，酆酒都不願意看到。無奈之下，只能由她出馬來作為調和劑。現在她只想收回自己剛剛的想法，什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看褚千易這個樣子，哪裡像是能給酆衛面子的人？

  再這樣僵持下去，最後只能兩敗俱傷。明明是應該統一戰線的人，結果非要把對方推向敵人的一方。酆酒現在只能感慨兩個人的智商問題，在面對別人的時候，恨不得無時無刻算計別人，怎麼在真正值得信任的人面前，智商完全就像是一個三歲的孩子。

  「哦……這麼說妹妹是不同意我們剛剛得出的結論了？那不如妹妹說一說，你心裡是什麼樣？一個想法好讓我們兩個作為借鑑！」

  酆酒的話無疑起到了力挽狂瀾的作用，原本僵持的兩個人瞬間忙目光都投像了酆酒這邊。耐心等待酆酒給出他們答案，現在酆酒就像是他們的救命稻草。

  「如果要讓我來判的話，肯定是要他們的腦袋啊！現在他們人都已經被抓了起來，各自的崗位也都有人頂替了，並且做的不比他們差，它們的作用已經沒有了。並且如果僅僅是按照刑法判他們坐牢，不也是浪費國家的糧食嘛……」

  換作是別人被這樣兩個人盯著，早就下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可惜酆酒並不是別人，哪怕是被這樣兩個人盯著，依舊可以平靜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雖然她說的話有些偏激，但絕對是事實。就算是按照他們做的那些事情來判的話，不足以要他們的性命。但是這麼多年禍害國家，讓他們坐幾年牢，還要國家管他們吃喝拉撒，那真的是太不值了。

  「咳咳……妹妹你這話未免有些太過於偏激了，這樣是不可能讓百姓信服的。」

  酆酒一番話把面前兩個人說的目瞪口呆，之前酆酒給他們的形象一直都是非常理智的。對於任何事情都能分析到頭頭是道，讓人找不到挑刺的地方。沒想到酆酒也可以不顧一切的做一件事情，完全就是為了讓自己心裏面好受。

  「行了吧皇兄，我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樣想的。你是皇上，需要維持自己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但是我和褚將軍不用啊。我們實話跟您說了吧，今天過來無非是想要你給我們一個真實的想法，究竟要不要他們的性命？其實我們本來就打算這樣做，只是不跟您匯報一聲，顯得有些越俎代庖了。」

  都到了這個時候，酆衛，還是端著自己的真實想法，這讓酆酒心裡非常不滿意。這得虧是在自己和褚千易的面前，酆衛都這麼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內心，可想而知他平時過的是有多麼的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