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鬼犬與異能者

  08.鬼犬七卻（que）

  「主人！主人！這裡有條傻狗！快來圍觀啊！」柯基白了俊介一眼，但聽見莫橋的回覆，萬分驚訝，「哈哈哈你好慘，我主人都不看你一眼。」

  柯基伸出左前腿搭在俊介身上，「等等，你的主人能夠與動物交流？！她是異能者？！」柯基覺得自己猜測的沒錯，面露兇惡小跑進屋，俊介靠著牆看房間門，「啊——」柯基被打出來，身體穿透門，滾落在地板上。

  俊介傲慢地俯視柯基，「連我都不能隨便進屋，你這麼進去肯定會被打出來的。對了，你為什麼說她是異能者？也有能與動物交流的普通人啊。」

  「就是因為她手中的棍子，她身上還散發著紫光，怕了怕了這個女人，不好惹。」俊介直接給它一腳，「你幹嘛！欸？你能碰得到我？」

  俊介說，「你果然是條傻狗，說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七卻，七是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七，卻非卻，是谷非去。」

  俊介敲門，「主人主人，鬼犬要講故事，要聽嗎？」

  「進來。」俊介一躍打開了門，七卻有了之前的經歷，乖巧地跟在俊介身後，莫橋坐直身體，臉上的面膜已摘取，俊介跳到窗台那兒趴著準備聽七卻說自己的故事，「說吧，不說就滾出去。」

  

  七卻看了眼莫橋身後的打鬼棍，不怕是假的，「我叫七卻，我是由眾多鬼魂的怨念而成的鬼犬，真正的鬼犬。狗死後確實是直接去地府那報導，但我不一樣，我不知道該如何對你們說。」莫橋無奈嘆氣，上前去撫摸它的腦袋，閉上眼去感應。

  七卻還是只幼崽，它的小主人出生了，它跟著媽媽去看時，一個熊孩子跑來抱走了它，帶它到荒地那兒，七卻被一群孩子圍住，抱它的那個孩子放它在捕鼠器上，疼的嗷嗷叫，他們卻在旁邊笑，有的人還拿筷子，一根一根戳進它的身子裡嗎「嗚……「

  七卻的媽媽想要營救，前去咬那孩子，沒想到他的家長來了，看見自己的孩子被咬自然要去打大狗，「哪來的野狗！」很快地，七卻的媽媽活生生被打死，七卻只能幹巴巴看著媽媽死去，自己無能為力，那孩子的家長拉他去醫院檢查。

  七卻想要逃跑，沒想到自己的前腿和後退被刺入筷子，「嗷嗚……」有個孩子更是大膽，拿刀前來將它的後腿給斬斷，七卻閉上眼靜等著死亡，它好像看到死神帶著媽媽來到它面前，七卻被他們虐的只剩一口氣，幾人燒水將七卻扔進去，「嗷……」

  七卻已經沒有力氣喊叫，很想死但又死不了，他們把自己的皮毛給剝掉，一刀捅進它的腹部之中，腳狠狠踩著腦袋，腦漿流出與鮮血混在一起。那些孩子，哦不，應該叫惡魔，把七卻的大腸小腸全部掏出，心臟扔進河水中，許多魚圍著不敢靠近。

  眼珠挖出來被踩扁，舌頭剁成肉沫餵食那些魚兒，皮毛清洗乾淨，當做坐墊使用。他們從不理會乞求的眼神和悲慘的喊叫聲，也許他們認為自己親手虐死一個動物，一個生靈而感到自豪，殊不知，名叫『罪惡』的種子已經埋入他們心裡。

  七卻本來要去地府那兒報導，不想，許多怨靈聚集在自己的屍體之上，它的靈魂強行被拉回體內，疼痛消失，變回之前的模樣，「嗷嗚——」

  它前去打死自己媽媽的那戶人家當中，那個孩子已經變為大人，成家生子，誕下的新生命正在熟睡，七卻一跳趴在那看著熟睡中的嬰兒，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小主人，想必現在已經是個能說話能走路的人吧？

  「大師，我家孩子最近哭鬧不停，這是怎麼回事？」七卻怒視那個男人，就是他當年殺了自己的人，旁邊的少年盯著它看，伸手一指，「欸？大師你什麼意思？」

  「你家有不乾淨的東西，正常的孩子看見不會哭鬧，該不會你……做過什麼損壞道德的事情，比如虐待動物？」男人開始支支吾吾，少年臉色不好轉身離開，「這一單我不會接的，錢自然會退給你，另尋他人吧。」

  「切，裝神弄鬼。」男人不再想這件事，七卻去查看這間屋子，發現有許多怨靈在徘徊，它一一詢問，都是被他所給虐殺的生靈，七卻憤怒難消，決定月圓之夜必然他好看。

  夜靜人深，七卻來到男子睡覺的地方，「嗷嗚……」七卻雙眼變紅，男人從夢中驚醒，通過薄弱的光線，看見自己身邊全是鮮血，耳邊響起怨靈的慘叫聲，他驚恐看著自己的雙手，窗戶被風拍打著，轉頭便見到紅光正對著自己，此時嬰兒開始哭啼，男子害怕地躲進自己被窩裡，身子不斷地在顫抖。

  「妖魔鬼怪快離開……」男人不停地重複這一句，七卻一步一步走到床前跳上去，叫了叫，「啊——」

  燈突然打開，七卻化作鬼魂飄蕩著，是那個少年，曾經來過這的少年！尿騷味在空中飄散，少年捂住口鼻，掀開他的被子，那男子看見少年的到來欣喜若狂，抱住他的大腿在訴說事情的經過，「如果你不去虐殺動物，那麼就不會有這些事發生。我替你解決，不是因為我站在你這邊，請記住了。」

  少年踹開男子，走向七卻，「惡人自然會被天譴，你願意跟我走嗎？」七卻答應，纏繞在少年的手臂上，一人一鬼走了出去。

  莫橋本以為故事結束，準備手從它腦袋腦開，未想到還有個後續，「你是不是想問我的名字？」七卻點了點頭，少年爽朗一笑，「我沒有名字呢，我從出生到現在，不知父母是誰，家在何處，更何況名字呢？你有名字嗎？」

  七卻搖頭，少年想了想說，「我給你取個名字好不好？七卻，七是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七，卻非卻，是谷非去。」

  無姓無名？莫橋感覺到奇怪，並未說出自己的疑問，莫橋嘆氣，「七卻是吧，說完就出去吧，我要睡覺了，俊介記得給我關上門。」

  夢境。

  那個少年八九不離十應該是異能者，莫橋走進一間茅草屋，翻閱到一本書籍，上面記載著目前發現鬼犬有三隻，阿拉斯加犬、柯基犬和獵鷸犬，能夠馴服鬼犬的異能者，莫橋在書中找不到記錄，卻翻到一篇匪夷所思的文章。

  阿拉斯加與柯基的對決，勝者的確是柯基，阿拉斯加被柯基生吞，阿拉斯加的鬼力全被柯基吸收，莫橋感到震驚，如果算最重來算話，阿拉斯加的體重是柯基的四點七倍，怎麼可能是柯基呢？

  難道跟那個無姓無名的少年有關？莫橋不願再繼續猜測下去，因為這件事使得她的夢境有所變化，夢鬼入侵到此，莫橋眨了眨眼，「你知不知道這是我的夢境？」莫橋集中注意力，手上出現鬼淵，她努力地讓鬼淵變換形態，變成了長戟，她身邊出現一匹馬。

  一時間，仿佛回到那個年代，她站在硝煙瀰漫的戰場，執起長戟，騎著戰馬，不顧一切地往前沖，為了國家，為了百姓，她沒有退路，只能與敵人決一死戰。

  換到現在呢？她就要為自己而活！「你是異能者嗎？」收拾完夢鬼，聽見熟悉而陌生的聲音在自己身後響起，莫橋緊握鬼淵轉身去看，是那個少年，那個與鬼犬有關的少年，「好奇嗎？好奇我活了這多年還能保持年輕的容貌嗎？」

  「不好奇，人終會面對死亡。」莫橋回過頭想自己說的話，跟少年說的有些搭不上邊，「只是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夢境之中？」她本以為少年不會回答自己這個愚蠢的問題，可是少年回答了。

  少年低頭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心臟位置，「見到你，這裡，加速了。」

  「熟悉？」莫橋問他，少年點了點頭，「可是我第一次見你是在七卻的記憶里。」

  「你記不記得我無所謂，只要我還沒忘記你，一切都能從零開始。」少年說完陷入沉思之中，莫橋不急著去打斷他，靜靜地看著他的臉龐，不是那個人，「九，不是你的幸運數字嗎？」莫橋睜大雙眸，狂風吹來，夢境換了，那個少年消失了。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著裝，再看看周圍，公公在那頒發聖旨，年輕的太子笑著進來，手中拿著桃花枝走到公公旁邊，「莫橋接旨，即日起，你便是太子的隨身侍衛。」莫橋愣了愣，她是回到自己十一歲那年嗎？「莫橋還不快接旨？」

  場景再次轉換，太子折下梅花枝給她，「莫橋，聽說你生於天明九年九月九日巳時？那你喜歡的數字是九嗎？」

  「末將不知。」寒風吹來，梅花花瓣隨風飄落，其中有一片花瓣正掉落在莫橋的頭飾上，太子邁前一步，將它拭去。

  太子笑了笑對她說，「我的名字也有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