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我早就知道了
2024-09-22 19:23:31
作者: 斷水
「但這根本說明不了什麼,不過是香囊罷了。」沐燁將香囊收到了身後,冷淡地說道,「你是怎麼從本王的王妃房間中找到這個的?」他的語氣更是冷了起來,看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被蘇殃探查到了很多。
祁煙北直勾勾地看著那個香囊,一時間忘記了為自己辯解。那香囊並不是她房間裡的,一定是蘇殃想要污衊她才準備的,但是他是從哪裡搞到這個香囊的!?
皇帝一直盯著祁煙北瞧,此時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自然是很願意維護祁煙北,但此時的她乃是罪臣之後,皇帝是絕對不會為她說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在場的眾位臣子一時間打了一個哆嗦,自從祁雁南偷竊鮫珠將其失手打碎後,誰都沒見過皇帝這般動怒,一時間都噤了聲。
蘇殃便將一眾證人全都帶了上來,將祁煙北如何賄賂他們的事實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祁煙北的臉色越發地白了起來,沒想到蘇殃真的將她的事情給說了出去,還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
皇帝直接氣到將茶杯摔碎在地,指著祁煙北說道:「你自己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時辯解已經沒有什麼用了,況且她也並不想繼續瞞下去了,只是姐姐的仇,終究是報不了了。
她緩緩走到了大殿中央,跪倒在地,風輕雲淡地回答道:「確實如她所說,我的確是祁雁南的妹妹,祁家的嫡次女。」
「好好好!」皇帝氣的直哆嗦,「竟沒想到當年還有漏網之魚!」
「鮫珠本就不是姐姐打碎的,不過是長公主想找個頂罪的罷了,便找來我姐姐頂了這罪,我不過是回來復仇而已。」祁煙北冷笑一聲,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將心中所想一併說了出來。蘇殃既有意害她,定然不會再讓她有翻身的機會。
沐燁大聲呵斥道:「放肆!皇上做出的決定豈由你質疑!」雖然嘴上說著這樣的話,但是卻一直給她傳遞著眼神,告訴她趕緊收聲,接下來的事情由他解決。
祁煙北卻驀然笑了起來,「王爺莫要在眾人面前裝了,若你真有心的話,當年為何不為我姐姐辯解呢?」
被一下說道痛處,沐燁不由得僵了一下。
「哼,盜竊鮫珠已經是謀逆的大罪了,有什麼需要辯解的!?」皇帝捋了一下須子,冷眼道,「來人,將她壓下去!」
蘇月鶯在一旁冷嘲熱諷:「罪臣之女就不要在這裡污了大家的眼睛了,早該去你該去的地方!」
沐燁連忙上前行禮道:「皇上,之前三公主一案擱置了許久才下定論,此時不過是此人的幾言幾語,您便要將煙北壓下去,是不是太不合適了。」
下面的人早就對三公主一案頗有微詞,此時沐燁起了頭,便紛紛議論起來,叫皇帝一時間難下決斷。
蘇殃的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王爺如此維護王妃,真不知是伉儷情深還是一丘之貉。」
「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季允常立刻上前與蘇殃對峙,「昌平王的忠心日月可鑑,皇上乃一代明君,又怎麼會做出隨便懷疑臣子的事情呢?」
皇帝犯了難,眼下一個是自己最看重的臣子,一個則是他理虧的臣子,猶豫再三之後,道:「好吧,朕褫奪這罪婦的封號,削去王妃之位,暫時關押在昌平王等候發落,兩位愛卿覺得如何?」
「臣多謝皇上聖裁!」皇帝此時過了生氣的勁,冷靜了下來,生怕是蘇殃下了套連帶著他都一塊算計了,便留了一步,日後若真發現出了什麼差錯,也好挽回。
祁煙北冷眼瞧著沐燁,她就算是再落魄,也不至於淪落到被自己的仇人所救,剛想開口向皇帝求死,便被眼疾手快的沐燁給點了啞穴,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一旁曾習武傍身的蘇殃自然看到了,但是卻沒說什麼,來日方長,總有機會將小傢伙再搶回來。
於是這宴席便又是不歡而散,回府的眾位臣子都將人心惶惶起來,現在長公主被囚禁,沐燁陷鮫珠一案,這事態會怎樣發展,大家都心裡沒什麼底。
因為祁煙北被沐燁點了穴,在路上她只好用咬他一口來表達自己的現在的心情。沐燁卻只當做沒咬到自己身上一般,讓白雪將人扶到了馬車上便同季允常坐一輛馬車回去了。
季允常長嘆一口氣:「我真是沒想到,她居然真的是祁雁南的妹妹。」他揉了揉額角,只覺得有些頭疼,「本來以為她不過是與雁南長得像了一些,卻不成想竟真的有血緣關係,苦了你被蒙在鼓裡這麼長時間。」
「我早就知道了。」
沐燁的回答著實讓季允常嚇了一跳。
「什麼?」季允常眨著眼睛盯著他看,「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怎麼不說呢?拖到現在釀成如此大禍!」
沐燁扭頭看向窗外的風景,語氣很是平淡:「既然她不說,那我便不知道。」
季允常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覺得自己的這位好兄弟命里是逃不過祁家姐妹了。
白雪在馬車裡小聲地問道:「娘娘,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啊?」
「讓神隱宮叮囑各方勢力,不知道蘇殃這葫蘆里賣的是什麼樣,但是長公主那邊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現在保住昌平王府才是首要任務。」從皇宮離開,人也被她咬過了,此時的她冷靜了下來,人到底還是怕死的,既然她沒能死成,那她就一定還要掙扎一下!
只要保住了昌平王府,她還有東山再起的一天!
「是,娘娘。」白雪連忙點頭。
現在最高興的莫過於長公主了,她最討厭的兩人都被拉下水了,她能不高興嗎?
「你是說今天的事是絳衛和三公主一起揭發的?」長公主微微眯著眼睛問道。
「是的,先是三公主拋磚引玉,再由絳衛首領一擊致命,現在祁煙北被關在昌平王府也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長公主的手下將情況一五一十地將對方匯報。
長公主拄著下巴說道:「什麼時候三公主和絳衛混到一塊去了?本宮怎麼不知道?」
「這個……屬下也不知……」黑衣人說的很是吞吐。
她難得心情好,只是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那黑衣人瞬間鬆了一口氣,下一秒便消失在了長公主的面前。
「殿下好像很開心。」大宮女見長公主心情很好,她便跟著高興起來。
「沐燁能看到沐燁吃癟當然是再好不過了,本宮的兒子沒了,他也別想好過。」長公主抿了一口茶水陰翳地說道,「你讓上官那邊動作快點,這機會不都已經擺到他的面前了嗎?讓他趕緊動手,本宮不想再等下去了!」
「是。」大宮女連忙點頭,將她的命令傳了下去。
上官永逸那邊得了消息之後便知道這件事沒有辦法在耽擱下去了,此時只能向外散布謠言,暫時求得清遙平安。
於是坊間便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傳聞,並且將鮫珠失竊一案的事情責怪到了沐燁身上,說當年就是他指使祁雁南那麼做的。
這樣的謠言自然是對蘇殃有利,他恨不得這樣的謠言再多一些,因為除了他自己,沒有其他人知道,其實當年打碎鮫珠的正是他!
「爺,眼看著這謠言越傳越凶,咱們是不是該管管了?」雲梁有些擔心地說道。畢竟他們的最終目的還是扳倒長公主,此時將沐燁扳倒對他們可沒什麼好處。
蘇殃笑著抿了一口茶,優哉游哉地說道:「這有什麼的,之前我在暗處,自然是希望沐燁能多出點力,將長公主扳倒,但是現在我已經暴露在眾人之下了,那邊兩邊一起弄死就好了。」
他先給沐燁扣一個謀反的罪名,招攬一些勢力,再隨便給長公主安一個罪名不就行了,他可不信沐燁會讓長公主獨活,定然能從他嘴巴里撬出點什麼東西來。
就算沒有沐燁,想來小傢伙那也能有點東西吧……
「可長公主那邊……」他還是害怕長公主留有後招。
「哼,她都把上官永逸給召回來了,那就說明她身邊沒有什麼可用的人了。」蘇殃解釋道,「她身邊都是些虛與委蛇的官員,之前她暫時被禁足的時候還能隔三差五地獻個殷勤,宮裡的人也不敢直接得罪她,然而當下的情景他們自保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聽長公主的話呢?」
她現在不過是個紙糊的老虎罷了,要不然怎麼會靠藥物來栓住上官永逸那個傢伙?對了,想來這麼多年,沐燁在暗中也沒少挖掉長公主的勢力……
呵……他現在只需要等著看好戲就行了,笑到最後的,只有他蘇殃一人!
「是屬下多慮了。」雲梁見蘇殃說了這些,便也放下了心,想等著最後的結果。
一時間他有些心潮澎湃,這樣的情形他曾幻想過無數次,但總覺得太過涉險,當蘇殃說終於要大動干戈的時候他是猶豫的。
此時的一切卻在告訴他,蘇殃的決定是正確的。
「屬下在這裡先恭賀爺了。」雲梁說話的時候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