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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琯楹猛虎添雙翼

2024-09-20 23:25:07 作者: 螢樾

  些押著桓臨的人,在阿荼的吩咐下,竟然又把桓臨悄悄帶回了京城,阿荼威脅桓臨,若是想活命,就要安安靜靜地躲在一座山間慌冷的禪寺中。

  這座禪寺隱在深山內,修行的師父也都是苦修不問世事之人,不倚靠香火錢生活,所以幾乎沒人來禪寺上香祈福,所以阿荼把桓臨藏在這裡,是最安全的,冽昀梁絕不會想到桓臨還在京城裡,也尋找不到這個隱蔽的地方,而簾月一旦要用桓臨出面的時候,也能立刻就讓桓臨出現。

  昀王府中這一段時候很是淒冷,沒有了檀若霜,也沒有了洛玉瀾,雖然還有簾月陪伴和照顧冽昀梁,但簾月原本就是個淡漠的個性,即便整個昀王府實際上已經都掌控在簾月手裡,但眾人也從不見簾月出來呼喝顯弄威耀,也不見簾月弄權刁難侍女和府里的人,一切就和以前一樣的安靜。

  所以冽昀梁對簾月更是信任有加,但凡他所聽所遇所見之事,無不和簾月談說幾句,簾月也就因此將冽昀梁的行蹤和心事,都握在手裡。

  這天,簾月用去皇寺上香的藉口,帶著阿荼親自去見桓臨,想從桓臨的口中得知一些事情,簾月見到桓臨,是個年紀不過二十幾歲的青年,這般年紀就能進入太醫院成為御醫,足見他師父仲御醫的醫術本領精湛非凡。

  桓臨見到簾月,才知道原來費盡心思把他抓來藏在禪寺里的人,竟然以一位貌美無雙的嬌婉女子,桓臨心知肚明,現在皇后娘娘和嫻妃的人都正在拼命翻尋自己,而簾月能從皇后和嫻妃的手裡把自己搶入手中,也足見簾月的城府謀略極深。

  簾月看了阿荼一眼,阿荼便走出禪寺的門,站在外面把守望風,簾月先對桓臨說道:「現在這個形勢,咱們也不用多說什麼廢話了,不管你是被嫻妃娘娘的人找到,還是被皇后娘娘的人尋見,你都死路一條,不過上天眷顧你一命,讓我搶先一步把你帶到這裡,你沒有其他任何選擇和餘地,只有跟我聯手,你才能活,我也才能完成我想做的事情。」

  桓臨倒很是平靜,不徐不疾地問道:「我認得你,你叫簾月,你是冽昀梁的側王妃,聯手呢!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誠意當先,否則,你也不見得就不會像嫻妃一樣,等用不到我了,我急欲除之而後快,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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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簾月有點意外桓臨會這樣說,便問道:「你,怎麼見過我?」

  桓臨說道:「昀王府里的王妃檀若霜被人暗下眠莒草,當時太醫院裡的御醫都曾去昀王府問診,我自然也在其列,所以,我曾經見過你。」

  簾月也才恍然驚悟說道:「竟然是這樣?那麼你要什麼誠意?」桓臨很坦白的說道:「我要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

  簾月笑了笑,回答道:「我是這世間的孤魂野鬼,我之所以還活著,就是為了讓冽昀梁從最高的地方,跌落到最深的地方,桓臨御醫,我求你幫我,我和你無冤無仇,等你幫我達成心愿之後,我定會雙手奉上萬金,讓你自由離去!」

  桓臨笑了笑,說道:「簾月姑娘,我想聽的,不是那些空口白話,如果你不說出你和昀梁王爺之間究竟有何仇怨,我是不會答應與你聯手的!」

  簾月看著 桓臨心思很是綿密,也是個腹有鱗甲的主,看來不說出點事情,桓臨是不會相信自己的立場的,於是簾月便說道:「好!我就不妨都告訴你!」

  說著,簾月就將自己本事冽昀梁身邊最為得寵的女子,可是,冽昀梁卻因為要拉攏檀司丞而迎娶檀若霜為王妃,但是檀司丞知道冽昀梁很是寵愛簾月,於是冽昀梁就設計把簾月送進來蘭馥舍,並且作為謝禮,送給了曾經幫過冽昀梁的苗蓯賦。

  之後,簾月如何還被蒙在鼓裡,還在等著冽昀梁來救自己,終於有一天,昀王府的另一位側妃洛玉瀾出現在蘭馥舍,將所有事情的真相告訴了簾月,簾月得知真相後,由怨轉恨,發誓一定要用盡所有力量讓冽昀梁跌落塵埃,紛身碎骨,所以之後,簾月如何機謀步步回到冽昀梁身邊,開始了她的復仇之行。

  簾月講這些事情都一一對桓臨說出,不過,關於當年簾月曾被冽昀梁利用陷害冽昀宸的事情,因為牽連太多,簾月將這段事情隱去,並沒有告訴桓臨。不過,簾月說出的事情,也足夠讓一個人怨怒一生了。

  桓臨蹙眉細細聽簾月說完之後,臉上並沒有什麼神色變化,卻看著簾月繼續問道:「你想讓我怎麼幫你?」簾月含恨說道:「我讓你幫我擾亂嫻妃和皇后兩方的視線,讓他們龍虎相鬥,之後其他的事情,都由我來做!」

  桓臨淡淡笑了笑,說道:「聽起來,也不錯,好吧!我幫你!」

  簾月看著桓臨,眼神中有些陰冷地說道:「能被嫻妃娘娘和冽昀梁重用這麼多年的人,絕不簡單,看來桓御醫早就眼前形勢看的一清二楚了,否則,怎麼會這麼快就答應和我聯手,不過,我的誠意已經告訴了桓御醫,現在,也請桓御醫給我一點誠意?」

  桓臨淡淡問道:「我身為階下囚,能有什麼誠意呢?」

  簾月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知道,嫻妃娘娘現在不敢殺你,還費勁心思把你藏起來的原因,是因為你手上,嫻妃娘娘的罪證,這個罪證,是你師父仲御醫留給你的東西,我現在想知道,這個罪證,是什麼?」

  桓臨笑著說道:「這個東西,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若是沒有這個東西,我們師徒二人怎麼能活到今天,若說有這個東西,這麼多年過去了,究竟還有沒有用,也沒人知道的!」

  簾月見桓臨說話滴水不露,又很能找到事情的關鍵所在,顯然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人,看此情形,桓臨是不會輕易吐露嫻妃娘娘的罪證,是什麼東西了,於是簾月也就先放下這件事,和桓臨開始商議最開始一步棋,要怎麼走。

  嫻妃娘娘和冽昀梁的人很快就發現桓臨失蹤不見了,嫻妃娘娘最先懷疑搶走了桓臨的人,就是皇后娘娘,冽昀梁和嫻妃知道桓臨此人是所有事情的關鍵所在,若是皇后真的把桓臨抓在手裡,那麼嫻妃和冽昀梁縱然能逃脫死罪,可今後在皇族中,也是無法立足了,所以嫻妃娘娘和冽昀梁商議,一邊儘快打探出桓臨的下落,一邊和蒼岄族的憫爾桐準備兵將,隨時出兵。

  簾月和冽昀梁閒話中,得知冽昀梁這幾天要親自出城去處置一些事情,簾月猜到冽昀梁是出去找桓臨,所以簾月便對冽昀梁說道:「前幾天我在綢緞莊給若霜姐姐裁製了幾身衣裙,原本想著過幾天讓王爺你給若霜姐姐送去的,既然王爺這幾天要出城去,不如明天就去取出衣裙,給若霜姐姐送去吧,我們姐妹一場,她現在這樣病著,我又不能去看她,很是惦記!」

  冽昀梁感嘆地握住簾月的手,說道:「簾月,經過了這麼多事情,我才明白,還是你最好,還是你最能體貼我,關心我!」

  簾月笑道:「王爺,眼下不過是一時的事情,今後,我們昀王府里,會處處歡聲笑語的!」冽昀梁點點頭,說道:「會的,本王會讓你開心的住在昀王府里,好!我明天去給若霜送衣服。」

  第二天一早,冽昀宸果然先去綢布莊,要拿簾月給檀若霜裁製的衣裙,可是因為冽昀梁提前來拿,衣裙還有幾個紐扣沒縫製好,店主家便讓冽昀宸坐在一邊喝茶稍等,他馬上趕工縫上紐扣。

  冽昀梁見也不過一時三刻的時間,就坐在綢布莊花廳中喝茶等候,這時,只聽綢布莊外面有幾個坐在地上歇腳的攤販在七嘴八舌地說話。

  其中一個年輕人對大家說道:「你們說的那些都太平常了,我和你們說,我昨天夜裡看到兩個穿著宮裡守軍衣服的人,把一個瘦弱的年輕男子塞入一輛馬車裡,就從我家門前的弄堂走過去的,我還聽他們說,什麼御醫,什麼證據書信沒頭沒尾的話,很是怕人的!」

  接著,另一個上了些年歲的大伯說道:「你還別說,我也瞧見了,我正抱著小孫兒在門口玩耍,也看到那輛有兩個將軍押送的馬車,向著南邊去了。」

  之後,那些人還在繼續七嘴八舌的說著什麼,可坐在花廳內的冽昀梁心裡已經慌亂起來了,聽這風聲,多半是皇后娘娘的人抓住了桓臨,不僅抓住了他,還從他的手中得到了證據書信一類的東西。

  此刻冽昀梁五內如焚,立刻站起身喝呼綢布莊的老闆,讓他儘快把衣裙縫製好,綢布莊的老闆手腳也很麻利,飛快的就縫好了紐扣,交給冽昀梁。

  冽昀梁帶著衣服火急火燎地來到檀府,正好檀司丞也在府里,冽昀梁也顧不上先探望檀若霜,便把他聽到的話都告訴了檀司丞,檀司丞也有些驚慌,桓臨做的事情,檀司丞都是知道的,否則檀司丞也不會把手裡的籌碼都壓在冽昀梁的身上,現在當務之急是確認皇后娘娘究竟知道了多少事情。

  於是檀司丞便和冽昀梁一起去了舊王府,和嫻妃娘娘密謀商討起來。

  簾月之所以設計冽昀梁聽到那些話,就是為了讓冽昀梁和皇后那邊龍虎相爭,不過,簾月卻也並沒有騙冽昀梁,之前桓臨真的交給了簾月一封他親手寫的密信,讓簾月交給皇后娘娘。

  桓臨的密信上,將冽昀蘅多年來身中眠莒草的毒,和給冽昀蘅下毒的宮人,還有這眠莒草從被人送入宮中之後,都經過何人之手轉送,經過何人之手調換,最後又怎樣送到了冽昀蘅身邊的宮人手上,都一一詳細的寫了出來。

  這封信被人暗中扔進鳳儀宮中,蓮姑姑和皇后娘娘看到這封信之後,都驚疑不已,卻已經找不到寫信的人,和送信的人都是誰,只是沒有寫上將眠莒草送入宮裡的人是誰。

  但是這些罪證已經不少了,於是皇后娘娘立刻讓冽昀蘅和遲遠亭來鳳儀宮,把密信也給他們看了。

  冽昀蘅雖然早就得知自己被用眠莒草暗害,也早已用了各種方法解毒,是以實際上,冽昀蘅的身脈並未過多受損,可是他為了找出幕後元兇,始終以身試險,現在自己被人毒害的過程全部呈獻在面前,冽昀蘅看了信之後,仍然惱怒萬分。

  而遲遠亭看過密信後, 卻猜出這封信,或許就是失蹤不見的桓臨御醫寫的,畢竟桓臨御醫是仲御醫的徒弟,仲御醫給桓臨留下了嫻妃娘娘的罪證,現在嫻妃娘娘殺了仲御醫又要對付桓臨,桓臨有可能是躲了起來,卻給鳳儀宮送來這封密信。

  遲遠亭的猜測,和桓臨現在的處境也差不多,不過所有人都想不到桓臨是被當年的琯楹藏起來的,遲遠亭主張這封密信先不要拿出來,先探探桓臨的風聲,和他下一步的計劃在行動。

  但是皇后娘娘已經不能忍了,冽昀蘅被毒害這麼多年,現在罪證已經到手,若是繼續按兵不動,冽昀蘅還要被傷到何年何月呢?而且現在這封密信里提到的宮人和侍女,現在都還在宮裡,若是等一段時間之後,這些人也無故消失了,那麼所有一切又都回到起點。

  遲遠亭見皇后娘娘說的也有道理,於是立即行動,將之前暗查在各處宮閣中的人都動手,按照密信上的詳細內容,把從茶葉送入宮門後,怎樣一步步,一再轉手,最終用在了冽昀蘅的身上,經手這一切的所有宮人和侍女,都被逮了個正著。

  皇后娘娘親自押著十幾位宮人侍女來見皇上,將那封密信,和已經逐一抓到涉事的所有人,都交給了皇上。

  皇上見到這一切後,龍顏震怒,於是,整整三天時間,整個宮閣都籠罩在無邊暗雲之中,皇上下令,徹查太子冽昀蘅多年被眠莒草暗害一事,將所有牽涉其中的宮人侍女一概從嚴處置。

  混有眠莒草的茶葉,有很多次是經過冽昀梁的手,親自送入宮中的,嫻妃娘娘和冽昀梁之所以親自動手,是因為這樣做反而更加讓人不易察覺,再就是送茶的過程中,不會出現其他的枝節,會很安穩的送到御醫手裡。

  但嫻妃和冽昀梁還是失算了,皇上下令徹查眠莒草一事,順勢也牽出了冽昀梁,不過好在冽昀梁之前已經和檀司丞等人商議好了,將這茶葉的來源推給了賣茶的人。

  在皇上面前就說冽昀梁也不過是經手而已,而且冽昀梁也不懂茶,並不知道茶盒子裡面混入了什麼東西。冽昀梁如此辯解,皇上再震怒也不可能判定冽昀梁謀害太子,於是冽昀梁終於驚險的躲過一劫。

  冽昀宸和陌翎這幾天也是惴惴不安,宮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竟然有人暗害冽昀蘅這麼多年,皇上自然會懷疑有人心存不軌,想要謀奪龍位,於是冽昀宸也幾乎天天都在宮裡。

  陌翎見冽昀宸被皇上懷疑,每天受各種審問都不能回宸王府,心裡自然惦記冽昀宸,好歹熬過了三天,皇上查明真相,處置了所有涉事的宮人後,陌翎本以為冽昀宸就可以回宸王府了,卻不料慕洛卿傳回來消息,冽朝邊境突發水患,皇上命令冽昀宸七天之後帶兵前去賑災,冽昀宸已經提前一步去京城郊外籌備賑災糧款去了,這幾天還是不能回宸王府。

  冽昀宸之前經常去京城外巡視地界,陌翎是知道的,可是讓冽昀宸前去賑災還真是頭一次,陌翎有些不放心,對慕洛卿說道:「朝里有那麼多能臣,皇上怎麼偏偏讓咱們王爺去賑災呢?上次去北漠就是一場陰謀,這次不會也有什麼隱情吧!」

  慕洛卿無奈地說道:「其實屬下也是這樣想的,可朝廷了很多大臣都說這次水患嚴重,傷及許多百姓,因此不僅有水患,也牽連賊盜搶奪之事,皇上若是派出一個身份貴重的官者去賑災,才能平息水患之地的刀兵之禍。」

  陌翎說道:「那皇子也不止有冽昀宸啊,不是還有冽昀梁嗎?皇上怎麼不讓他去?」慕洛卿說道:「皇上許是這段時間不願意對冽昀梁很失望,不想讓他在接手朝廷里的事情,畢竟賑災這樣的事,也有數百萬的銀子經過手裡,皇上讓昀宸王爺去,也是信任王爺的意思!」

  陌翎此點頭說道:「或許如此吧!我這就打點幾個包裹,將些衣物和吃的用的包上一些,你叫個妥當的人給王爺送去!」慕洛卿笑道:「是,王爺幸好有王妃娘娘惦記著!」

  陌翎一下,就自己去和雯敘準備東西去了。

  簾月和阿荼面對這幾天來,被皇上不斷喝罵的冽昀梁,心底都暗自得意,簾月瞞著冽昀梁又去和桓臨見面,把宮裡已經被桓臨的一封密信擾亂成一鍋漿糊的事情,一一告訴了桓臨。

  桓臨聽了,不解地問簾月道:「我讓皇上去查冽昀梁,不正是你想要的結果嗎?你怎麼還事先告訴他,讓他躲過一劫?」簾月冷笑道:「你不要小看冽昀梁和嫻妃這兩個人,他們籌謀了這麼多年,在冽朝中聯手同黨的勢力都非比尋常,想要這樣簡單就把謀害太子的罪名扣在他們頭上,是不可能辦到的,只倚靠我們的力量要對付冽昀梁實在太難!」

  桓臨不明白簾月的意思,問道:「既然這樣,那我這封密信的意願又何在呢?」簾月笑道:「這封密信當然有極大的用處,冽昀蘅多年被暗害,這件事,是嫻妃和皇后之間最大的一個阻隔牆壁壁,她們雙方都躲在這個阻壁後各自攻守,只要這個阻壁在,她們就不會撕破臉用真正的身份相互撕咬。但是如果這堵牆壁沒有了,她們就都暴露在原地,暴露出她們各自手握兵刃蓄勢待發的樣貌。」

  簾月說著,定定看著桓臨,說道:「你,就是能拆了這堵牆的人,現在,這堵牆已經被你推到,冽昀梁和嫻妃面前的敵人,都會從暗影中轉為明面對陣,這樣一來,冽昀梁和嫻妃必定會用盡全力和對方廝殺,而我們只需要在其中轉一轉手裡的東西,就能很快讓冽昀梁跌落在塵埃中,永遠也爬不起來!」

  桓臨終於明白了簾月的意思,他緩緩問道:「你要轉動手裡的武器,又是什麼呢?」簾月笑道:「看來桓御醫還真是聰明,既然你這樣洞察世事,當然也會知道,我手裡的武器,就是你桓御醫,而我們桓御醫手裡有什麼武器,我就不得而知了!」

  桓臨這次爽朗笑了兩聲,說道:「和簾月姑娘說話的確爽快,看來所有事情的發展都在你簾月姑娘的掌控之中了?」

  簾月嘆息道:「那倒也不盡然,冽昀梁和檀司丞都是心狠手辣的絕色,他們和皇后那邊究竟誰贏誰輸還不一定,我們暫且看看風向!」桓臨點頭,便是贊同簾月的話。

  簾月說這話,眼睛卻見到桓臨手裡一直拿著一樣東西,應該是個荷包或是香囊一類的東西,簾月便笑了笑,說道:「看不出桓臨御醫這般奇巧謀思,卻也是個性情中人,原來桓臨御醫也心有所屬,有了心上人了!」

  桓臨有些疑惑地看著簾月,問道:「你說什麼?」簾月便指了指桓臨手裡的荷包,說道:「這些東西,都是女兒家的用物,可我看到桓臨御君經常拿在手裡,可不是早就有了心愛的姑娘了嗎?」

  桓臨才低頭看了看手裡的香囊,不禁嘆口氣說道:「你猜錯了,這個香囊,是當年我娘親給我縫製的,裡面裝的,都是我師父親手晾曬好的草藥,這些草藥不腐不爛,即可防毒蟲,也能化解一些淺淡的煙氣瘴毒,所以我平時總是戴在身上,可是近來我顛沛流離,這個香囊也被我弄破了,可惜我不會針線縫補,所以只好簡單縫了兩針,可草藥也經常會掉落出來。」

  簾月聽見原來是這樣,不禁也笑著說道:「真看不出桓臨御醫還是個牽腸掛肚的人,正好我會這些針線活,你去找些針線來,我給你縫補上,可能會比不上原來的針線細膩,可也比你自己胡亂縫上的要好得多!」

  桓臨見簾月肯幫自己縫補香囊,倒是有些意外,可以有些驚喜,於是便找來幾根針線,簾月坐在一個木板上便細細在香囊上縫補起來,桓臨坐在一邊看簾月認真細緻的模樣,心裡不禁有幾分異樣感覺。

  這個簾月若是平常人家的兒女,沒有遭遇到這些慘痛之事,想必她也會是個知書識禮,文雅安靜的閨秀,而不是這般劍戟森森的妖魔一般。

  簾月縫補好了香囊還給桓臨,桓臨接過香囊,簾月微微笑道:「那麼貴重的東西當然要好好保存,桓御醫身為醫者,當然是仁善之人,簾月最為敬佩!」

  說完,簾月便辭別桓臨回到昀王府,意外地看到冽昀梁竟然已經回來了,並且還在書房裡研究一幅地圖,簾月走到冽昀梁身邊,冽昀梁看了一眼帘月,臉上有些不自然的對簾月笑了笑,然後就手忙腳亂的捲起地圖。

  簾月早已看到冽昀梁仔細研究的那幅地圖上畫著的,是冽朝邊境的位置,簾月對於境界圖形之類的東西並不熟悉,只是覺得冽昀梁這樣慌手慌腳把地圖捲起來,一定是這幅地圖大有來歷。

  於是簾月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問道:「王爺,你回來的好巧,我正好叫人燉了養身的參湯,還想著王爺要是晚一些回來,我就叫人添水多熬煮一會兒呢!可巧王爺回來了,我這就要人端過來給王爺喝。」

  冽昀梁把地圖收好,然後和簾月走出書房,簾月走出書房後,對站在遠處的阿荼使了個眼色,阿荼心領神會,當夜,阿荼就悄悄潛入冽昀梁的書房,那冽昀梁白天研究的那幅地圖,按照原樣大概描畫了七八分的樣子,然後阿荼把地圖放在原位,自己悄然離開了書房。

  第二天,冽昀梁就拿著那幅地圖匆匆走出昀王府了。

  阿荼一直盯著冽昀梁,冽昀梁拿著那幅地圖來到檀府,他走入檀府沒多久,就看檀司丞和冽昀梁又都從檀府里走出來,分別坐在各自的轎攆里入宮去了。

  之後幾天,也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不過這天檀司丞忽然來到宸王府見陌翎,陌翎不知道檀司丞的來意,但既然已經來了,也只好出來見他,於是陌翎在宸王府的正殿中和檀司丞相見。

  檀司丞對陌翎說道:「皇上下令,讓昀宸王爺去臨城賑災,想必這件事宸王妃已經知道了吧?」陌翎很是謹慎地回答道:「這件事,我還真沒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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