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偷龍換子毒心計
2024-09-20 23:23:53
作者: 螢樾
陌翎回到行宮的寢殿,發現冽昀宸也並沒有回到寢殿,一直到了晚上,冽昀宸都不曾出現在陌翎眼前過,陌翎剛剛被遲遠亭勸下去的怒氣,再度騰然而起,心裡堵著氣,也不去尋找冽昀宸究竟去了何處。
陌翎和冽昀宸就這樣僵持著一直不見彼此,等到第二天皇上帶領眾人回宮,眾人也各自回到府邸,冽昀宸和陌翎才坐在一個馬車裡,一路上,不管冽昀宸怎麼起話題,陌翎都一言不接,一語不發。
詩嫣坐在隨後的馬車裡,也是心懷惴惴,既心有不甘,也有些不安。一路回到宸王府里,陌翎和冽昀宸回到玹婉殿,雖然表面上看著兩個人和平時沒什麼不一樣,但是雯敘卻能看得出來,陌翎生氣了。
原來冽昀宸不住在王府里的時候,陌翎還能安穩住在玹婉殿裡,可是現在陌翎和冽昀宸賭氣,不想和冽昀宸同在玹婉殿裡,所以,陌翎便裝作看書的樣子,去了書房。
詞謙和慕洛卿被嫻妃娘娘找藉口調離了別的地方,一直到晚上也才回到宸王府,詞謙正在書房裡整理文書,忽然看到陌翎沒精打采的走進來,雖然說著是來找書看的,但是卻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也根本沒找什麼書看。
陌翎來到書房不一會兒,冽昀宸也跟著來了,詞謙一看這架勢,指定是兩個人有了什麼誤會口角,急忙尋了個藉口躲出去了,讓他兩個人在書房裡單獨說話。
可是,不管冽昀宸怎麼解釋,怎麼說,陌翎也不願意理睬冽昀宸,冽昀宸見宸王府里人多眼雜,又不好太過和陌翎說些其他的話,也就沉默著離開了宸王府,不知道去哪裡了。
陌翎看冽昀宸出府了,心裡猜度大概冽昀宸也生氣不理會自己了,是以陌翎更加氣悶,一整晚都呆坐在書房中。
詞謙早就和雯敘說了事情的原委,說嫻妃娘娘怎樣藉口調離了他和慕洛卿,又讓詩嫣如何去糾纏冽昀宸,雯敘聽完了,把雯敘氣的牙根直痒痒,恨不得立刻去把詩嫣痛打一頓。
詞謙也打抱不平說道:「嫻妃娘娘不知道怎麼想的,我也真的服氣了,人家都盼著兒女和樂,這個可倒好,竟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的亂七八糟的女人往宸王府里塞,氣得王爺連家都不願意回,連累了王妃娘娘也生悶氣,真是看著又生氣又心酸!」
雯敘和詞謙站在書房外面說話,雖然聲音很小,但陌翎還是停在耳中,聽到詞謙這句話,陌翎也不禁有些灰心喪氣起來,是啊,這樣被人往死里折騰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過到頭呢?
陌翎也難過起來,而雯敘聽詞謙這樣說,立刻對詞謙說道:「你才亂起八糟呢,你才不知從哪裡翻出來的呢,我們郡主可是明媒正娶來當宸王妃的......」雯敘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詞謙急忙攔截住,說道:「你明知道我不是在說你和王妃娘娘,我是說那些什麼琯楹,什麼詩嫣,都往咱們王爺身邊送,你不煩嗎?你不煩我都煩死了!」
雯敘氣恨恨的說道:「你煩什麼?又沒送給你,我看王爺也不見得有多煩從前他從來不回宸王府,現在素箏小築沒有了,人家都能追到宸王府里了,我看王爺說不定高興的很!」
詞謙聽雯敘這樣說冽昀宸,立刻有點不高興了,說道:「雯敘,你說我就算了,可不能冤枉咱們王爺,我是從小就跟著王爺的,咱們王爺從來沒有像對王妃娘娘這麼用心的對一個女人,在廬葉居里,王爺親自動手上瓦刷牆,你不也都看到了嗎?」
說起這些來,雯敘不禁嘆口氣,說道:「真不知道王爺和我們郡主到底都是什麼命,落得這步田地!」
聽著雯敘和詞謙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陌翎心內又何嘗不傷感呢!難免百轉難過。
另一邊,詩嫣在她自己的殿閣里,也是思來想去,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這時,羽姑娘給詩嫣端茶來勸說道:「詩嫣姑娘,奴婢勸你不用勞神思,這個昀宸王爺是喜歡賞花飲酒的,現在宸王妃也就是比尋常女子伶俐些,很快昀宸王爺就會厭倦的,詩嫣姑娘,你若是想喲纏住昀宸王爺的心,就要另想一些新鮮的辦法,才能行!」
詩嫣垂頭喝著茶,說道:「還有什麼辦法,我一個弱女子,又能有什麼辦法?」羽姑娘過笑道:「這辦法不怕沒有,只要事在人為,一定能有辦法的,今天,不過是被皇上撞見了,若是沒有外人,我看昀宸王爺也未必會那麼推拒姑娘你的!」
羽姑娘這句話,說中了詩嫣的心思,詩嫣低頭笑了笑,說道:「我看也是,天下,哪有把到手的珠寶往外推的呢!」於是詩嫣又迴轉心思,決定再放手一搏,試一試冽昀宸終究會不會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但是,這個機會詩嫣好多天都沒等到,因為冽昀宸又開始不回宸王府了,而陌翎也因為心裡不快,聽說是讓詞謙陪著去寺院上香去了。
雯敘一席話,才喚回陌翎的理智,陌翎無力的嘆口氣,坐回床榻上,說道:「這幾天在廬葉居里,我都有點忘了還有詩嫣這個人,是我大意了,我就先呆在玹婉殿吧,所有事情只能辛苦你們了!」
雯敘一邊麻利的給陌翎收拾好床鋪,對陌翎說道:「郡主先睡吧!我接到草藥很快就回來,也會將皇后娘娘的消息打聽清楚,回來告訴郡主的!」
陌翎聽了雯敘的話,哪裡還睡得著呢!立刻站起身來說道:「草藥送來了?還挺快的,我和你一起去書房,我去看看皇后娘娘那邊傳來了什麼消息?」
雯敘看到陌翎邁步就要走,急忙上前拽住陌翎的手臂,說道:「郡主,你怎麼忘了?你在眾人眼中應該是和王爺井水不犯河水的,怎麼能深更半夜一起商議事情呢?還有那個詩嫣,她這兩天看郡主你不在王府里,可沒少糾纏王爺,這會兒也定然緊緊盯著郡主你和王爺,咱們千萬不能露出破綻啊!」
陌翎只好點點頭,眼看著雯敘匆匆離開了玹婉殿。
雯敘不能明目張胆的去書房,只好先去廚房裡找簫姑姑,簫姑姑也正等著顧書把草藥帶過來,看到雯敘來到廚房,簫姑姑便和雯敘一起等著,果然沒用多久,顧書便拎著一個很大的布袋子來到廚房。
簫姑姑和雯敘急忙上前接著布袋子,顧書把袋子放在桌子上,先將上面一層平常吃的蔬菜拿開,然後才拿出遮掩在下面的,都已經捆好包成一包一包的草藥,陌寒部族雖然地處寒僻,卻偏偏能生長許多種藥材,如今陌容世子大概每樣一包送過來,就足有三四十包之多。
顧書一邊拿出藥包,一邊說道:「慕領兵說,一路上都有來歷不明的人跟著他,但慕領兵沒有打草驚蛇,已經在王府的巷子裡和人調換了布袋子,另一個布袋子裡裝的都是寒梅茶葉,這時候已經送到玹婉殿裡了,陌容世子那邊的人也都安全退出京城了,請雯敘姑娘轉告王妃娘娘盡可以放心的。」
雯敘聽了,也能感覺到這一件小事都能如此驚心動魄,驚險萬分,由此可知越往後,事情會更加危險的,因此雯敘忙點了點頭,回答道:「我知道的,也請轉告皇后娘娘,我會儘快試驗這些草藥,儘快找出毒害昀蘅太子的毒草。」
顧書答應下,一邊飛快的拿出那些草藥包,然後便和雯敘還有簫姑姑告辭,匆匆又離開了。
雯敘看到簫姑姑也是一臉擔憂,便問道:「簫姑姑,事情真的已經這樣危險了嗎?」簫姑姑十分謹慎的點頭說道:「是真的,我們現在萬幸是遇到了茗姑姑,她沒有在嫻妃面前告發我們串通一氣,否則我們這些人的性命,早就保不住了!」
雯敘畢竟年輕有些驚懼,又問道:「我們,我們如果鬥不過嫻妃和冽昀梁,真的會死嗎?」簫姑姑嘆口氣,說道:「我也沒有辦法斷言我們的結果,但是我想,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們還有皇后娘娘的庇護,我們應該能挺過去的。」
簫姑姑說完,一邊拿起一包草藥問雯敘道:「姑娘試驗這些草藥可要用到什麼東西嗎?還是要準備什麼?」雯敘也拿起一個草藥包聞了聞,回答道:「別的不用,姑姑你只要在廚房裡給我準備一個隔間,不要讓外人看到就行,動用的東西,我自己都有。」
簫姑姑立刻說道:「放心,隔間有,就在我的睡房後面,那裡最是安全,姑娘放心去弄吧,這裡我來看著!」
於是雯敘不再多言,拿起所有的草藥包,和簫姑姑匆匆來到睡房後面的內室里,開始試驗各種草藥。
就這樣,白天雯敘依舊無事一樣陪伴陌翎打理王府的事情,冽昀宸也依舊在外流連花酒,經常不回宸王府。
而暗中下,雯敘每到深夜便來到簫姑姑的睡房後,嘗試陌容世子送來的每一種草藥。冽昀宸也已經加緊聯絡各處的人手,收攏舊王府和檀司丞那邊的消息,就這樣,冽昀宸和皇后娘娘聯手,避過了好多次冽昀梁的暗中陷害。
但是對於嫻妃娘娘究竟為何如此狠心地對待冽昀宸一事的原因,冽昀宸卻始終都打探不出其中緣由,嫻妃娘娘似乎早就將一切都布置的天衣無縫,現在的舊王府里,大多是最近幾年才換過來的新奴僕,都不知道太多事情,更別說是這種當年隱情了。
冽昀梁見自己多番計算都被冽昀宸無聲化解避開,雖然很是生氣他自己手下的無能,但也沒有太過盛怒,因為畢竟洛玉瀾身懷六甲,月份也漸漸大了,冽昀梁現在滿心等著洛玉瀾誕下皇長孫,也沒有太過用心去陷害冽昀宸。
而現在在昀王府里,最終日擔憂的並不是檀若霜和繡姑姑,而是簾月,簾月早已經謀劃好,她幫助洛玉瀾懷上皇長孫,並不是真的要報答洛玉瀾的解救之恩,而是要利用洛玉瀾和檀若霜之間的仇怨,來毀掉冽昀梁和檀司丞之間的同盟。
簾月雖然出身閨秀,但她生性隱忍精於謀斷,且善能猜透人心意向,她看的不錯,也的確只有毀掉了檀司丞和冽昀梁之間的聯盟之意,才能真正的摧毀冽昀梁,否則,冽昀梁身邊有檀司丞這個老狐狸的庇護,總是難以徹底將冽昀梁擊垮。
於是,簾月決定利用洛玉瀾腹中的幼子,這個嫻妃娘娘和冽昀梁都視若珍寶的嬰孩兒,來讓檀若霜和冽昀梁徹底決裂。
既然要利用幼子,簾月便不能讓洛玉瀾在生產之前出任何意外,於是簾月不辭勞苦守護著洛玉瀾,洛玉瀾自然不知道簾月的心思,還從心底感激簾月的幫助。
就這樣,很快就到了洛玉瀾的生產之日,這一天,簾月也早早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簾月和產婆一直都在洛玉瀾的殿閣里忙著,冽昀梁焦急的等在外面,嫻妃娘娘也萬分期盼等在昀王府的正殿上,不知洛玉瀾最終會不會生下冽朝的皇長孫。
而檀若霜雖然也陪在嫻妃娘娘身邊,但是她心裡卻是另有許多心思,原本檀若霜才是昀王府里的主位王妃,當時嫁給冽昀梁的時候,冽昀梁也是對檀司丞和檀若霜諸多承諾,可是現在成親不到一年,洛玉瀾就搶先生下了孩兒,現在整個王府里的人,包括嫻妃娘娘和冽昀梁,都把心繫在了洛玉瀾和她孩兒的身上,檀若霜已經只剩下王妃娘娘這個空名了。
不過好在嫻妃娘娘始終對檀若霜百般關心,冽昀梁在人前人後也給足了檀若霜的王妃尊面,所以檀若霜雖然對冽昀梁情意漸消,但也還是在眾人面前順從著冽昀梁,始終不曾有什麼爭執和吵鬧的事情發生。
就在眾人都急切不已的時候,只見洛玉瀾身邊的丫鬟阿纖從殿閣里走出來,懷裡還抱著一個襁褓,嫻妃娘娘和冽昀宸乍然看到阿纖抱著孩子出來了,登時都喜上眉梢,快步走上前去要看一看孩兒。
但是那個阿纖的臉色卻不對勁,不僅沒有任何喜悅之色,反倒一臉的慘白惶恐,抱著襁褓的手也不停的顫抖,嫻妃娘娘和冽昀梁走近阿纖,嫻妃娘娘是有經驗的,她發現阿纖的神色不對,便狐疑的看著阿纖,然後又看了看洛玉瀾的殿閣,此刻殿閣內已經沒有任何聲響。
嫻妃娘娘登時有些驚慌起來,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為何孩兒已經出生了,卻沒有聽到一聲啼哭呢?嫻妃娘娘驚怔地看著阿纖懷中的襁褓,這時候,冽昀梁已經滿面喜色走到阿纖面前,問道:「這就是我的孩兒,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嫻妃娘娘見阿纖驚慌的回答道:「回稟王爺,是,是位小世子!」冽昀梁聽了,更加喜悅,伸手便掀開了蒙著孩子的襁褓被子。
檀若霜也不懂這些事情,也就跟在冽昀梁身後一起看向孩兒,嫻妃娘娘緊盯著冽昀梁和檀若霜的神色,只見他們在看到孩兒的時候,一剎那間都變了臉色,冽昀梁是驟然間就驚在當地,只呆呆地看著襁褓里的孩子,而檀若霜就尤為明顯的一臉驚恐神色,還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
嫻妃娘娘急忙上前一步,一把抓過來阿纖懷裡的襁褓看過去,只見那嬰孩兒滿臉的青紫色,閉著雙目沉睡著,呼吸微弱,一看便知先天不足十分孱弱。
冽昀梁一臉不敢相信的神色,狐疑地看著阿纖,問道:「怎麼會這樣?玉瀾呢?玉瀾這段時間一直身體康健,為什麼會生下這樣的孩兒?」
阿纖含淚回答道:「王爺,主子看到孩子後,已經暈了過去,現在御醫和產婆在殿閣里正在急救主子,不知道主子會不會落下什麼病症!」
冽昀梁自從洛玉瀾有孕以來,滿心盼望著洛玉瀾能為他誕下冽朝的皇長孫,即便生下的是個女兒,也是他冽昀梁的長女,冽昀梁也會萬分疼愛的,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如今孩兒卻是這個樣子,更為惱怒的是這孩子還偏偏是個男孩兒,瞬時間冽昀梁的心便從崢嶸華耀的頂端,跌落深淵萬丈的谷底,這可如何是好?這要如何是好呢?
冽昀梁的臉色一陣比一陣慘澹,檀若霜也沒有料到會是這樣,也驚呆在一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到底還是嫻妃娘娘見過的風浪多,她看到冽昀梁和檀若霜都驚慌失措起來,便對阿纖厲聲喝道:「還不把孩子交給乳娘,讓乳娘好生照顧著,以後著昀王府里會有源源不斷的孩兒降生,生個孩兒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趕緊抱進去吧!」
阿纖便含著淚,抱著小世子匆匆走回殿閣去了,這裡嫻妃娘娘看著冽昀梁說道:「你也不用太過擔憂,以後昀王府里會有更多健康聰慧的的孩子,你身邊的王妃娘娘生下的孩子,才是這昀王府中的嫡長子,這個不過是個側妃生的,怎樣都無關緊要,你可明白?」
冽昀梁此時滿心悲切,聽了母妃的話,也只是失魂落魄的點頭答應著,嫻妃娘娘便讓檀若霜扶著冽昀梁回正殿歇息去了。
嫻妃娘娘雖然口中疾聲厲色,但她心裡何嘗不難過呢,這是她的頭一個孫兒,偏是這個樣子,嫻妃娘娘知道洛玉瀾一直身強體健,但卻怎麼會生出這樣的孩子呢?
嫻妃娘娘久經世事,她思來想去心裡隱隱覺得這件事或許並不是意外,於是嫻妃娘娘便回到昀王府的正廳中,命人叫去給洛玉瀾接生的產婆和御醫,詳細詢問他們接生的經過。
產婆和御醫都如實回答了嫻妃娘娘的話,不過當時御醫和簾月一直都在屏風外,沒有親自見到孩兒降生,真正接生的,只有產婆一個人,於是產婆便說了孩子生下來便是這個樣子,洛玉瀾看到孩子後,也心痛難禁暈倒了,不過現在已經暈睡過去,沒有什麼太大危險了。
嫻妃娘娘便問御醫道:「你也是經過事情的老御醫了,你看這孩子,可是有人給玉瀾動了什麼手腳嗎?」御醫遲疑一下,才回答道:「正如娘娘猜測,孩子這種症狀,一定是有人給側妃服用了什麼尤為寒涼東西,以至於孩子如此孱弱。」
嫻妃娘娘剛要在說什麼,忽然見到冽昀梁怒氣沖沖地走入正廳來,原本冽昀梁也是想來問詢一下事情經過,正巧在外面聽到御醫說的話,冽昀梁不禁怒上心頭,敢對他的孩兒和側妃動手腳,冽昀梁如何能忍,是以冽昀梁快步走到御醫身邊,問道:「御醫,請你明明白白告訴本王,究竟有人給玉瀾服用了什麼東西,才會這樣傷害了孩兒?」
御醫嘆口氣,回答道:「依老夫愚見,這種症狀,只能是側妃服用過極為寒涼的東西,在冽朝里,這樣寒涼的東西被人服用下且不容易發現的,恐怕只有冰散石了。」
冽昀梁從來沒有聽說過冰散石這種東西,不禁皺起眉頭來瞪著御醫,嫻妃娘娘聽到冰散石這三個字,卻也是唯一皺眉,倒不是因為嫻妃娘娘也不知道這種東西,反而恰恰是因為嫻妃娘娘認識這個東西。
嫻妃娘娘便說道:「冰散石,乃是外朝傳入冽朝的東西,這種冰散石本身是一種溫熱的石塊,但若是研磨成細粉後,無色無味,被人服下後會在體內轉為極為寒涼的藥性,但是一般人都不會察覺到。」
御醫躬身說道:「正是娘娘所知道的,如今下官看那側妃和孩子的症狀,十之八九是服下了過多的冰散石。」
冽昀梁滿面怒容,說道:「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謀害我的孩兒,本王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絕不會放過這個歹毒之人。」嫻妃娘娘看著冽昀梁,先轉頭讓御醫和產婆告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