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京城貴府另疑猜

  湘蝶璃錦衫裡面只穿了一件翠綾肚兜，衣衫被撕開後，湘蝶璃整個後背和臂膀瞬時都裸露在眾人面前，她那如凝脂般白皙柔滑的肌膚，讓當場所有的貴公子都驚嘆艷羨起來。

  湘蝶璃一下子整個人都驚呆了，他沒想到那凌知淮眾目睽睽之下如此粗魯，湘蝶璃想要逃開凌知淮的鉗制，但她始終掙脫不開凌知淮的手，這時湘蝶璃身上的衣衫已經都被凌知淮都撕扯下去了，只剩下一個肚兜擋住了胸前一點肌膚。

  旁邊那些貴公子都哄堂大笑起來，有的還躍躍欲試地想要上前也伸把手，而另外四位女子早嚇得縮成一團，不敢發出任何聲音，更不敢出面來幫湘蝶璃擺脫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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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凌知淮這樣欺辱，湘蝶璃忽然低頭一口咬在凌知淮的手臂上，凌知淮手臂疼痛難忍，便鬆開了抓著湘蝶璃手臂的手，湘蝶璃立刻後退兩步，一隻手掩在胸口前，臉色鐵青的對凌知淮和冽昀宸等人冷冷說道：「不錯，我只是一個身份卑下的女子，但我也絕不會任由你們這些紈絝子弟的欺辱，若你們再敢冒犯我，我就以死明志，以證清白！」

  冽昀宸沒料到這個湘蝶璃如此貞烈，有些呆怔在當地，但凌知淮被湘蝶璃咬破了手，登時大怒，上前就給了湘蝶璃一巴掌，喝罵道：「你敢咬我，你還敢跟我們喊清白，平素做出什麼清高模樣，看我怎麼收拾你......」

  湘蝶璃怒目看著還想撲向自己的凌知淮，眼神中閃的恐懼和顫慄，這時，屏風後的陌翎再也隱忍不下去，她握緊了拳頭就站起身來，想衝出去踹那凌知淮幾腳，但是詞謙在身後緊緊拉住了陌翎了衣袖，讓她不要魯莽行事。

  陌翎瞪著雙眼，悄聲又焦急地問詞謙：「怎麼辦啊？」詞謙也是一臉無奈，毫無辦法的搖了搖頭，正在這時，陌翎忽然就聽到冽昀宸忽然大聲喊一聲，喝道：「夠了！」

  冽昀宸忽然大吼這一聲，登時殿閣里的所有人都呆怔怔的看著他，凌知淮也不明所以的看著冽昀宸，就見冽昀宸冷冷地看著湘蝶璃，對她喝道：「滾出去！一副喪氣臉，看到你就掃興，滾！」

  冽昀宸這樣說，凌知淮也不敢頂撞他，也就緩緩鬆開了他緊緊抓住的湘蝶璃的手臂，湘蝶璃才得以掙脫凌知淮，她飛快撿起地上的錦衫，匆匆跑出了殿閣。

  就在湘蝶璃跑出去的一瞬間，陌翎忽然看到了令她驚訝的一幕，一直站在冽昀宸身邊的侍衛，正是那位慕洛卿，慕洛卿跟著冽昀宸來，陌翎不驚訝，而讓陌翎驚訝的是，慕洛卿此時正雙目含怒的瞪著凌知淮，似乎他希望自己眼中的怒火能燒到凌知淮的身上一般。

  這個慕洛卿和陌翎也有過幾番往來，陌翎不明白，湘蝶璃是冽昀宸看上的女子，和慕洛卿有什麼關係呢？看到湘蝶璃被凌知淮這樣羞辱，為什麼如此怒火中燒的不是冽昀宸而是慕洛卿呢？

  陌翎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迷亂的陣法裡，處處都是疑惑，處處都是險境，簡直無法分別是真是假，也無法辨別該何去何從。

  凌知淮見冽昀宸發怒了，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冽昀宸說道：「王爺，別生氣，哥們兒幾個就是想讓王爺高興高興，沒別的意思，王爺不喜歡，咱們以後就換個地方耍，如何？」另外幾個貴公子也都再一旁勸冽昀宸不要生氣，壞了興致。

  冽昀宸嘆了口氣，對眾人說道：「本王今天是有些不開心，但是別耽誤你們幾個的興致，我已經命人去旖春樓給你們定了殿閣，你們去開開心，都算在本王的帳上，本王今晚就不去了，真有些累了，想早些回去歇息！」

  凌知淮等人也都不敢勉強冽昀宸，聽他這樣說，也就都順他的意思，離開了茶舍。

  陌翎和詞謙空等一場，本來好好的機會被凌知淮這樣一鬧，也沒有機會和冽昀宸說話，再等片刻後，陌翎和詞謙也就和詹管事告辭，離開了蘭馥茶舍。

  陌翎和詞謙回到宸王府，陌翎坐在玹婉殿的藤椅上，將剛才發生的事情細想了一遍，陌翎覺得，湘蝶璃姑娘不像是尋常的、以色謀生的女子，她身上有冷傲和貞烈的氣韻，更像是冰清玉潔的大家閨秀。

  而更讓人奇怪的是，慕洛卿竟然對凌知淮的荒謬舉動如此氣憤，那就是說，或許是慕洛卿有認識那位湘蝶璃姑娘，更或者，他們兩個人的相識應該是瞞著冽昀宸的，所以，有冽昀襯在場，慕洛卿才對凌知淮的舉動敢怒不敢言。

  陌翎覺得這是個意外的發現，若是能從慕洛卿這邊接近那位湘蝶璃姑娘，能有湘蝶璃的幫助，就陌翎就能更快接近、和了解冽昀宸了。

  陌翎和慕洛卿這麼久以來的了解中，對於慕洛卿正直忠誠的人品，陌翎還是有幾分把握的，於是陌翎決定，先去見一見這位冽昀宸身邊的侍衛首領--慕洛卿。

  在見慕洛卿之前，陌翎還是先讓詞謙去對慕洛卿試探一番，看看慕洛卿究竟願意站在哪一邊，萬一慕洛卿是嫻妃娘娘的人，那陌翎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於是詞謙領命而去，幾天後，詞謙告訴了陌翎，慕洛卿原本就只是王爺的人，早先也因為維護昀宸王爺，被嫻妃娘娘多次痛罵和教訓。

  而且慕洛卿之前的言辭中，就時常流露出對陌翎所出困境的憐憫，所以，慕洛卿也情願站在陌翎這一邊。陌翎知道詞謙這樣回復自己，那自然是他已經多次試探過慕洛卿，詞謙依然確定了慕洛卿的意願，否則詞謙自己也脫不了干係，既然如此，那陌翎這邊就又多一位得力的助手。

  於是，在慕洛卿回王府取文書的時候，雯敘笑著過來告訴慕洛卿，王妃娘娘正等著見他，慕洛也自然明白陌翎為何找自己，就跟著雯敘來到玹婉殿。

  陌翎深知自己的身份若是和慕洛卿單獨在殿閣里見面，難免被人詬病，於是陌翎一早就站在玹婉殿園子裡，看著慕洛卿走過來。

  慕洛卿來到陌翎面前，俯身施禮，說道：「卑職不知王妃娘娘有何事傳喚？還請王妃娘娘明示！「

  陌翎先笑說道：「慕領兵，自從我來到宸王府後，慕領兵是第一個對我施以援手的人，雖然我和慕領兵之前並不相識，但我還是對領兵萬分信任，所以，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希望慕領兵也能對我不隱不瞞！」

  慕洛卿既然和詞謙已經表明立場，於是就回答道：「請王妃娘娘明示。」

  陌翎也沒什麼遮掩，直接問道：「我知道慕領兵認識蘭馥茶舍里的一位姑娘，名叫湘蝶璃，湘姑娘，今天我請慕領兵過來，絕對不是想要干涉和過問慕領兵與湘姑娘之間的私事，我就是想知道，這位湘姑娘和慕領兵是如何相識的？」

  慕洛卿還以為陌翎是要詢問關於昀宸王爺的事情，萬沒料到陌翎竟然提起湘蝶璃，慕洛卿的面色忽然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但他還是謹遵主僕之分，默思許久後，才俯身回答道：「是，不敢隱瞞王妃娘娘，我和湘姑娘原本是同鄉，但卑職也是最近才發現湘姑娘在蘭馥茶舍的，之前並不知情。」

  見慕洛卿回答的如此爽快，並沒有故意遮瞞什麼，顯然也很是信任自己，於是陌翎也就和盤托出，將當時自己也在場的事情告訴了慕洛卿，並順道狠狠痛罵了一頓凌知淮。

  陌翎痛罵凌知淮，這讓慕洛卿心裡很是暢快，於是慕洛卿便俯身施重禮對陌翎說道：「王妃娘娘，既然王妃娘娘也憐憫湘姑娘，那麼卑職大膽請求王妃娘娘幫卑職將湘姑娘救出蘭馥茶舍，還望王妃娘娘替卑職做主。」

  陌翎當時在蘭馥茶舍的時候，就差一點挺身而出拔刀相助，如今慕洛卿又這樣求自己，陌翎當即扶起慕洛卿，說道：「如果我能幫助湘姑娘，自然願意出手相助，但我有些地方還是不明白，慕領兵你身為皇子身邊的親兵，在京城裡也算能呼風喚雨了，怎麼會救不出湘姑娘呢？莫非你怕王爺留情與湘姑娘，若是他知道你二人早就相識，會生氣是嗎？」

  慕洛卿嘆了口氣，回答道：「的確是這樣，屬下是跟隨王爺去蘭馥茶舍的時候，才得知湘姑娘就在那裡，王妃娘娘你有所不知，這湘蝶璃原本也是官宦貴府家的女兒，和我家是世交，我和湘姑娘早年也曾有些舊情，後來因她家中獲罪，被貶官抄家，最終家破人亡，湘姑娘也不知去向了。」

  陌翎重重嘆息一聲，問道：「你們是世交，就不曾施以援手，去找尋她嗎？」慕洛卿也嘆息說道：「我找了呀，可到處都找不到，這也是在不久前，我隨同王爺去蘭馥舍，竟然意外遇到了湘姑娘，我瞞著王爺去找她，才得知湘姑娘被貶為官奴，輾轉流落在蘭馥舍。」

  陌翎嘆著說道：「那你二人也是有緣，曾經離別終又重逢，若是因為王爺的原因，這個你不用管他，反正他身邊還有那麼多天仙美女，就說是我聽說了湘姑娘琵琶技藝出眾，要贖她出來聽曲子，如何？」

  慕洛卿忙擺手說道：「萬萬不可，王妃娘娘，你難道沒發現，王爺那般喜歡湘姑娘，都沒有動過要贖她的念頭嗎？其實，王爺只是偶爾去蘭馥舍聽聽曲子罷了，在那晚凌知淮折辱湘姑娘之前，蘭馥舍里從沒有人敢鬧事和強迫各位姑娘的。」

  「哦？」這下，陌翎大大的吃驚了，立刻問道：「為何？」

  慕洛卿沉思著說道：「別看我們王爺貴為皇子，可在這京城裡也有他不敢招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