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甜膩膩
2024-09-22 18:33:14
作者: 蘿蔔愛青菜
顧嵐從外面回來,快到夏天了,穿著大衣,開始冒汗的額頭,她的眉毛邊上是汗水,熱情地抱了抱男人,說道,「三哥,外面太陽好大,我想吃……」
女人絞了絞手指,說話都是一副童心未泯的模樣。藺景行眉角寒意叢生,看到顧嵐,才收斂了不少,恢復笑容滿面的樣子,「想吃什麼?」
「我想吃冰淇淋,香草味。」她白皙的麵皮上面染紅了,像是楓葉林的楓葉紅彤彤的,透著幾分光澤,她閉著眼睛,大聲地說道,有點怕挨罵的樣子,戳了戳男人的最軟的心窩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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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梢多了幾分笑意,伸手拉住女人的手掌,「走,三哥帶你去吃。」兩人意外地登對,指尖相扣。藺景行的手指很涼,貼在女人的指腹,像是拉著一塊冰塊,很舒服。
藺景行抬手輕輕地摘掉女人黑髮上的樹葉,樹葉綠瑩瑩的,還流動著生命的活力,他笑容慢慢地露出來,這麼好看地人兒,本來就應該多笑笑。
一雙漆黑的鳳眸,多了溫暖的意味,不若之前那樣的寒涼仿佛是浸透在冰天雪地里的冰面下面,冷得動人。顧嵐似乎反應過來了,笑著露了八顆亮閃閃的牙齒,唇綻開笑意,「大哥要不要呀?」
何遇生冷的視線一個錯楞,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想到這個,他來不及反應。藺景行緊了緊顧嵐的手心,揉了揉她的眉心,「乖。」
「大哥哥腸胃不好,你別讓他吃這麼冷的冰淇淋。」藺景行接著解釋道,沒有半分不自然,好像理當如此。
顧嵐惋惜地點點頭,「那真是好可惜。」藺景行牽著顧嵐往外走,突然頓住自己的腳步,回首冷漠的目光對上了何遇的眼神,像是在看死物一般沉沉地目光,讓何遇身上的毛孔驟然豎了起來,「何醫生,星宇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
何遇有些欲言又止,不知道該如何說。這是在說顧氏他要,拿星宇的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來換。星宇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不知道比顧氏值錢多少倍。
何遇揚唇一笑,「三爺,真是豪爽,也不知道這樣值當不值當?」藺景行瞧著自己邊上的女人,現在稱不上女人,只能算是一個頑劣的女孩,穿著大人的衣服,抱著自己的手臂,像是小狗一般濕漉漉的眸子盯著自己,又委屈又可憐,讓人說不出來的一種感覺。
「爺覺得值得。」藺景行含笑地說道,眸子卻低下來,望著面前的女人。
何遇才緩緩露出了苦澀的笑意,看著窗外搖曳的樹枝,不斷地顫動,只是接著說道,「三爺,真是慷慨。」他斂下淡然的目光。
藺景行拉著顧嵐的手心,女人有些不安分了,鬧騰地嘟了嘟唇,「三哥,嵐嵐要吃香草味的冰淇淋。」她抱著手臂蹭了蹭,不管不顧的樣子,有幾分讓人覺得嬌憨可愛。
「好。」藺景行牽著女人的手,出了門。
一路上有說有笑的。
何遇攤開了自己的手機,對面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低沉又磁性,「何遇,我這麼做到底是不是在為藺三好。」
「褚爺,您的手段過激了些。」何遇老實地答道,藺景行望著女人的神色,就是看自己至死戀人的表情。他嘴角也維持恰到好處的笑。
「何遇,拿藥吧。」褚景良疲憊的聲音傳來,緩了很久,才說道。
這算是打算放過顧嵐了。
對面又是自顧自地說,「我本來想著,顧嵐明明答應了自己,不和藺景行混在一起,現在反悔了,總要付出些代價的,我本來打算就這麼傻乎乎地過著一輩子的,我弟弟不快活,我也不能讓她快活去。」
褚景良的情緒又矛盾又糾結,像是很多種亂七八糟的顏料混在在一起,搞不清楚到底是什麼顏色。
「褚爺,您愛惜三爺的心思,他一定能明白的。」何遇解釋道,貼心的像是一個管家,話語的氣息很穩。「那星宇的股份?」
褚景良冷笑道,「要他做什麼,他那麼多年了才有了一個這麼自己的公司,一路上披荊斬棘的,好不容易才有了這麼一個星宇,他對顧嵐是真愛。不要了,不要了,他要是有什麼要求,你答應就是了。腦子放清楚些。」
換句話說,就是顧氏不要了,星宇的股份也不要了,由著這一對苦命鴛鴦去,愛幹什麼,就幹什麼。
「知道了。」何遇應聲道。
——
偌大的屋子裡,擺著碎了一地的花瓶碎片,曲筱環著胸,冷笑道,「摔了我最愛的花瓶。」女人坐在沙發上,眼神無辜又害怕,「怎麼了,這不是我摔的。」
女人面部扭曲,重重地扇了自己面前這個小狐狸精一巴掌。這一巴掌打得女人暈頭轉向的,找不到北,她面色驚恐,「筱筱姐,我……」
曲筱扇了一巴掌,還覺得不夠解氣,於是抬手準備扇第二巴掌的時候,紹君奕出聲道,「大嫂,你?」曲筱認為也不好再弟弟面前是那一副囂張的樣子,收了收自己的表情,「君奕回來了,這麼早啊?」
厲冉臉帶驚恐,剛才曲筱的眼神分明就是一副要劃花自己的臉的表情,現在變臉變得如此之快。她撩撩自己的頭髮,「冉冉摔碎了一個花瓶,我正在教訓她。」
厲冉坐在軟軟的沙發上,眼圈紅紅的,像是一個被惡人欺負了的小綿羊,不敢吭聲,不敢還手,只能這麼看著,手掌捂住自己腫起來的半張臉,不願意多說一句話。眸子似乎像是會說話,道盡了不少的委屈和難過,褚景辰笑著打著圓場,「大哥,快回來了,大嫂準備準備。」
「這地上的花瓶碎片讓他看著了,是不是不太好。」
厲冉的眸子亮起來了,似乎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只見剛才氣焰囂張的女人頓時短了氣焰,軟軟地應聲道,「嗯。」
女人自知站在討了個沒趣兒,厭惡地掃了一眼自己面前柔柔弱弱的女人,臉上划過譏諷的笑意,「你別以為君豪回來了,就能為你作主,你在他眼裡只不過是一個好一點的替身,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比起你,他更看重的是,紹氏的產業,你只不過是他閒暇時逗樂的玩具而已。」
厲冉淚水瑩瑩的瞳子多了幾分哀苦。曲筱剛開始對自己還有著幾分尊重,一口一個冉冉妹妹,半個月過去了,尊重也消耗殆盡了,只有深深的嘲諷和厭惡。
那個目光和帶著長槍短劍的炮火沒啥兩樣,恨不得把自己面前的女人掐死,現在算是真正的原形畢露了,什麼都顧不得了。
紹君豪最近因為集團的事務忙得不可開交,很少回來了。她現在是落在人家手掌上的小綿羊,任人拿捏。
紹君奕過來了,寡情的眸子下是淡淡的譏諷之意,他勾了勾自己的唇瓣,「厲小姐,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烏鴉就是烏鴉,不可能飛上枝頭變成鳳凰的。」
男人的眼眸里結滿了寸寸的冰霜,悄然附著在眸底,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曲筱坐在房間內,對著偌大的化妝鏡,笑容深了深,說出來的詭異。
紹君豪回來了,一身的疲憊,俊朗的面容多了幾分煩躁,笑容也不在了,撩撩眼皮,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女人,他幾乎以為看到了顧嵐,水袖裙子,白白的麵皮滾落著淚珠,掩面而泣。
他皺了皺眉心,上前問道,「怎麼哭了?」毫無理由毫無根據。女人滿是淚痕,紅腫的麵皮鼓了起來,掐著嗓子,音調怪怪的,抿著唇瓣,說不清到底是哪裡難過,只是一雙水潤的眸子裡沾了悲戚的底色。
「嗯?」男人粗粒的手掌捏了捏女人的臉龐,笑意不再了,緊抿著的唇線暴露了他現在不悅的神色。
他大抵能夠才道為什麼會哭了,他冷淡地哼了哼,將身上的外套罩在面前女人的身上。眼底寒光並閃,打橫抱起了女人,「別在這兒了。」
曲筱聽到了紹君豪的聲音,心急火燎地出來迎接,結果聽到的是兜頭的怒火,鋪面而來,壓抑的怒氣幾乎是要噴涌而出,將厲冉放下,慢慢地走了過來,視線如同被冰住了,「你打的她。」
不容置疑的命令式語氣,曲筱發覺有什麼東西掐住了她的喉嚨,讓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好半響她唇角擠出幾個字,「不是我,我把冉冉當作親生妹妹來照看,怎麼可能?是不是冉冉自己磕著了?」
這些天,曲筱沒少欺壓自己面前的女人,對她來說,這個厲冉不過是拿捏在手心的玩意,不敢對紹君豪告狀的。至少之前是這樣的。
這次的厲冉偏偏不如意,悶聲不吭,淚眼婆娑,眼淚拼命地往下掉,「是我自己撞到了,不關筱筱姐的事情,筱筱姐你別生氣了。」
說著,女人眼眸懼怕似地望了一眼自己面前女人。
答案呼之欲出,到底是誰欺負誰,也是一目了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