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訂製禮服

  林子濠坐在自己的邊上，臉上堆滿了笑容，說話很暖，「嵐嵐，你餓不餓？」女人再也控制不住了，一滴滴清淚砸出了水花，「子濠哥，他不要我了，他再也不會理我了。」

  那決絕的語氣，和自己分離時的神情，那一字一句，就是在告訴你，我不管你，你將來該是如何就是如何。他們會不會真的成為陌路人，塵歸塵，土歸土，老死不相往來。

  「嵐嵐，我們明天就回B市吧。」林子濠傳來綿長的嘆息聲，「我們離開芸鎮這個傷心地。」本來是為了來散心的但是看樣子心市壓根就沒散成，自己就不得已要回去了。

  「你若是不想嫁給我，爺可以再想想。」男人眼眶泛著紅意，臉上硬擠出一個醉人的笑容，「嵐嵐，你可以再想想。」

  「不了，子濠哥，我願意嫁給你。」她嘴角是極其淡淡的笑意，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是笑容。「好。」男人隨後答道，「我都依你。」

  顧嵐每日渾渾噩噩地過日子，她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但是顧氏的擔子，她必須挑起來。她穿著白色的裙子，赤腳踩在地毯上，神情呆滯，最近她越來越睡不著了，只能靠安眠藥來入睡了。

  林子濠打著黑色的領帶，走進門，瞧見皺了皺眉頭，拉過顧嵐的手心，說道，「嵐嵐，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穿鞋子，腳很涼的。」男人說話恰到好處，拉住女人的手，將她按在座位上，隨即拿來一雙鞋，半蹲下去，「嵐嵐，穿鞋。」

  手指捏著顧嵐瑩白色的腳，將腳慢慢地塞進去，抬起眸，望著她，「一定要穿鞋，不然腳會涼的。」她恍惚間，似乎見到了藺景行，他也是這麼溫柔的，擔心自己的腳冷。

  她木訥的神情才恢復了一絲的理智，繼續說道，「謝謝你，子濠哥。」

  

  ——

  而在芸鎮連接的道路上，褚景辰依舊在喋喋不休，對於自己被抓回來，有著十足的怨氣。他說，「哥，我是真心喜歡昭昭。你就不能順其自然地接受這個弟媳婦兒。」

  他攀著椅背，像是一隻賴皮猴，非得到自己想要的不可。褚景良皺了皺自己的眉頭，看著後視鏡所隱射的男人，「褚二，坐下，像什麼話。」

  褚景辰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軟成一灘水，呆在座位上，「昭昭那麼好，怎麼就不能當你的弟媳婦兒，你是不是也看上她？！！！」

  褚景良：……

  藺景行:……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褚景良淡淡地說，「整天就知道這些情情愛愛的，大白天的強吻人家姑娘，你還好意思說，真是不要臉。」

  「哥，我那不是強吻，我們那是動情了，你這個木頭人，你不懂，你不懂……」車內傳來一聲咆哮，在路過的山林中間，驚起了一片鳥兒撲騰撲騰地落下。

  「安靜。」褚景良揉了揉自己的耳梢，褚景辰過於聒噪了，這哪是一個弟弟，簡直就是養了一個祖宗，一個不順心，就給自己甩臉色看。

  褚景辰氣成了一隻河豚，雙手抱胸說，「你都不管管藺三。」藺景行心思似乎不在這兒，神色遊蕩，望著窗外的墨灰色的天空，有些無助和無奈。

  他心情大概和這個天空沒什麼差別，這般陰沉沉的。褚景良開口說道，「回去了。」男人的冷白的臉龐無波無瀾，現在什麼都引不起他的興趣了。

  「嗯。」過了很久，藺景行才音色很淡地應道，「好」褚景辰發現藺景行似乎慢了好幾拍，說話也是緩緩的。

  「哥，您都不抓著我和顧嫣然在一起嗎？我不喜歡她，不對，我很討厭她。」褚景辰大聲地說道，企圖爭奪自己的存在感。「不是我抓住你。莫嫣然適合你，她這么小的年紀就能在商場混得遊刃有餘地，將來也能護著你一點。」

  「我不要，我不喜歡，你和爺爺是不是打算拿我商業聯姻。我才不要那個臭婆娘。」褚景辰開始胡攪蠻纏起來。

  話說，莫家大小姐，可一點都不醜，亭亭玉立的，個子高，氣勢足，大家裡教養出來的小姐自然是氣度和教養是頂頂的好。

  這份娃娃親還是莫家早先的老爺子和褚家的這位老人訂的，青梅竹馬的，但是偏偏這個褚景辰就是對人家不來電，不來電也就算了。人家小姑娘大抵就是從一而終的，對著褚景辰是滿滿的愛意，何曾退縮過什麼了。

  「你要是真的這麼喜歡人家，你自己娶唄。」褚景辰調笑地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棟公寓裡藏著一個女人，才十六歲吧。」

  「褚二。」男人地額間發青，細細的青筋暴起，說話的時候，臉色並不好看，他嘴角壓抑不住的怒意，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發出來，「褚二，流蘇才十六歲。」

  「誰知道你存什麼齷齪的心思，你要是真的讓我和莫嫣然那個女人在一起，我就告訴老爺子，你老牛吃嫩草，我看他會不會打死你。」褚景辰耍起賴，真是無人能比。

  「褚二，閉嘴。」這位大哥也是經常被自己氣得跳腳，真也是正常的現象。

  「流蘇，倒是一個好名字，你哪兒撿的，哥，你還玩起了童養媳的遊戲，你這麼做，不厚道。」褚二爺簡直就是一個八卦小天使，仿佛窺探到什麼了不得秘密。

  他用手肘懟了懟男人，繼續說道，「藺三，你知道吧，這傢伙在他的公寓裡養了一隻半大的小姑娘，那哥模樣水靈的，就是一隻小白菜。」他十分豁達地把自家哥哥地名字換成了那傢伙。

  「狐狸養著兔子，能有什麼事情，肯定是為了吃掉這隻白嫩的小白兔。」即便藺景行不答話，他自己爺能自言自語，而且，皺了皺自己的眉頭，「你這是禍害未成年少女呀。」

  藺景行似乎不太在乎這個，眉毛淡淡地往下垂，有些疲憊不堪。「褚二，安靜些，你三哥精神不濟。」褚景良望著後視鏡的男人，止住

  男人的話語。

  「知道了。」車子內才恢復到一片安靜。

  ——

  一段日子過去了。草長鶯飛，萬物復甦，一切植物的長勢都是特別好。果然春天就是適合耕種地日子。

  「嵐嵐，過幾天帶你去試試婚紗。」林子濠偶爾會抱著顧嵐，但他的距離處理得恰到好處，不好惹人厭煩的，現在拉住顧嵐的手臂，說起來婚紗的事情。

  「我已經請了瀧先生過來幫你設計婚紗了。」林子濠含笑的眸子瞧著顧嵐。顧嵐聽到婚紗之兩個字眼，突兀地一痛。

  顧嵐得瞳孔收了收，「子濠哥，婚紗？」似乎完全忘記了他們結婚的事情，她這些日子渾渾噩噩的，找不到自己的主心骨。

  林子濠笑著說，「是啊，給你設計婚紗，你是不是也很長時間都沒有看見瀧先生了。」林子濠像是對待一個哭鬧的小孩子，內心神秘地都好極了。

  「嗯。」顧嵐像是早起的機械的電子女音說道。

  門敲響了，進來一個英俊的男人，他的下巴蓄起了長長的鬍子，有著男人別樣的性感的滋味，目光炯炯有神，笑著迎了進來，「好久不見，子濠。」

  確實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他轉頭瞧見了穿著白色連衣裙的顧嵐，笑眯眯地說道，「原來這就是這件婚紗的主人。」

  顧嵐微微一笑，像是在行客套疏離的客人的問好儀式。

  「顧小姐，很久沒看見你了，你又變漂亮了。」瀧先生張口就是誇人的話，很少有人不喜歡他。他繼續說道，「我早就覺得這位顧小姐和你很搭，子濠，你當初請我給她設計禮服，現在請我給她設計婚紗。」

  他嘴巴里誇讚像是不要錢地往外掉，「顧小姐，在我心裡和眼裡都是最佳的模特。」顧嵐有些被逗笑了，嘴角溢出笑意，笑弧深了深，似乎被瀧先生所感染了。

  林子濠看著顧嵐的目光也柔和了不少，笑著說道，「嵐嵐，這麼多天，你終於笑了。」那不是那種敷衍的小笑容，還是真心實意的，發自內心地笑了。

  「嗯，謝謝你子濠哥。」她內心恨煎熬，像是被放在火上烤的魚兒，外焦里嫩的，總是捉摸不定自己的心思，但是林子濠一直都不離不棄，總是默默地陪伴自己，自己真正的愧疚了。

  突然，一陣特別吵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林子濠看了一下手機，神色不耐，含著歉意的語氣說道，「不好意思，瀧，我失陪一下。」

  隨後出了門。只留下瀧現生和顧嵐兩個在原地，瀧現生的眉角有些鋒利，上下打量著顧嵐，「顧小姐，其實我覺得你可以做我專屬的模特，這樣我的作品一定能敬業全場的。」

  顧嵐笑了笑。

  「瀧先生，您客氣了，我只是一個女人，怎麼當的上您專屬的模特。」她想起來之前的禮服都是瀧現生幫忙設計的。

  他曾經說道，「如果你是子濠的妻子那該多好。」他其實內心還是很看重自己和林子濠呆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