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真相

  女人拾起還帶有男人餘溫的銀行卡，身軀已經發麻，很難受，她抱著自己，泣不成聲，為什麼世界對自己這麼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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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手指摸出一張穿著淡藍色水袖長裙的女人的照片，她摩沙這女人的臉龐，「我不知道像你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運。

  ——

  清晨的陽光照到了女人的臉上。藺景行掐著顧嵐的腰肢，親了親顧嵐的臉頰，「醒醒，小懶貓。」這獨特的叫、床的方式，也是十分的醉人的。

  顧嵐睜開了自己的眼眸，疲憊地抬起自己的眸子。她簡單地洗漱，下樓。藺景行穿著粉色的圍裙在做早餐，他指尖輕揚了，唇角含著清晨朦朧的笑意，語氣親昵，「醒了。」

  她應聲道，「嗯，我醒了。景嵐呢？」她四處張望尋找藺景嵐的身影，並沒有找到。藺景行說，「還沒醒，我熬了一碗醒酒湯，你拿上去給她，對於宿醉的人來說，是有好處的。」

  藺景行手指溫潤，將自己手上的白瓷碗遞給顧嵐。她順手接過來，「好。」她拿了碗，上了樓。剛在門口就遇到了起床的藺景。女孩的頭髮蓬鬆散亂，眼睛還沒睜開，嘴角輕輕咧開了一個弧度，「三嫂，我三哥呢？」她像是一隻睡醒的貓咪，四處找著主人。

  顧嵐將手上的碗遞過來，「你三哥在做早餐。這碗是醒酒湯，是用來醒酒的，你昨天晚上喝了那麼多的酒，想必頭一定很暈。」藺景嵐唇邊綻開一抹笑意，「我就知道三哥對我最好，肯定是不會忘記我的。謝謝三嫂幫我拿上來。」

  她總覺得怪怪的，眼前的女孩滿臉堆滿了笑意，笑容看上去是如此的嚴絲密鋒，找不出什麼錯處，但是顧嵐總覺得怪怪的，親昵也不像是裝假，仿佛是真心喜歡自己這個三嫂。

  她竭力忽視來自自己心底最深處的異樣，唇邊含笑，「不客氣。這醒酒湯是你三哥煮的，我沒做什麼，只是端上來罷了，你不需要這麼感激我。」

  藺景嵐咧唇而笑，「就知道三嫂你美麗大方，肯定是對我這種小妹妹特別好的。三哥娶了你，可真是他的緣分。」女人搖頭，「我和你三哥還沒定下呢。」說起這個顧嵐有些羞惱，腦袋垂著，有些害羞。女孩的手臂環上了顧嵐的手臂，用一種調侃的語氣說道，「遲早的事。我從來沒見過三哥這麼喜歡一個女人，就連顧姐姐都沒有這個待遇。」

  顧嵐還是抓住其中重要的詞語，「顧姐姐？」藺景嵐耐心地解釋道，「顧家的二小姐。顧嫣然的妹妹，顧語啊。」她意連的不可思議地望著顧嵐，顯然是不相信顧嵐不知道這個人，「顧語是一個漂亮的舞蹈家，跳舞的，身段好。三哥可喜歡她了，當時好像是顧姐姐為了追求自己的舞蹈家的夢想，不得不要和我哥異地戀。」

  「三哥為了成全她的夢想，只能放棄他們之前的愛情。」藺景嵐的眼尾低垂，遮住了她眼底浮動的情緒，用一種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可惜的口吻說道，「真是太可惜了。我三哥明明這麼喜歡她，她又這麼優秀。」

  一看就是為了藺景行和顧語之間的愛情扼腕嘆息的模樣。「嵐姐姐，你說可不可惜？」藺景嵐不自覺地把稱呼換了，突然意識到什麼，拍拍自己的腦袋，拉住女人的手臂，晃動了一下，「嵐姐姐，這事你可不能和三哥說，三哥知道了會生氣的，他可凶了，我不想被罵。」

  「我真是多嘴，和你說這個做什麼。」女人拾起還帶有男人餘溫的銀行卡，身軀已經發麻，很難受，她抱著自己，泣不成聲，為什麼世界對自己這麼不公平。

  顧嵐的心裡埋下了一個懷疑的種子，就等日後生根發芽，抽住枝條，長成枝繁葉茂的大樹。

  「三嫂，求求你了，不要和三哥說，不然我會挨罵的。」藺景嵐哀求道，眼神躲閃不敢直視顧嵐，好像是真的擔心顧嵐真的會告訴藺景行。

  她難受地眯了眯眼睛，手指捏了捏鼻樑，「沒事，我不和你三哥說的。」小姑娘的神色軟下來，語調軟糯，「嵐姐姐，你真好。」

  顧嵐點點頭。她神色戚戚，有些心不在焉的苦楚，但是並沒有表露出來。她順著樓梯下去。沒有注意到藺景嵐的眸底急速地閃過一絲洋洋得意情緒，那是計謀能夠得逞的快、感。

  藺景行做了簡單的早餐，三個三明治，煎了三個荷包蛋，只不過只有藺景行和顧嵐兩個人的荷包蛋是心形的。藺景嵐低眸，看了看自己的荷包蛋，就是扁平的，沒什麼特色。

  太虐狗了。

  「嵐姐姐。」藺景嵐叉了一口荷包蛋塞進自己的嘴裡，狀似無意地搭腔，「你是哪兒的人。」顧嵐答道，「我是H國 B市的人。」她嘗了嘗藺景行煎的荷包蛋，外焦里嫩的，一口咬下去，流星的蛋黃溢出來滿口，十分的好吃。

  「B市？那是三哥之前住的地方呀。」小姑娘腮幫子鼓足了，像是一隻胖乎乎的河豚，她塞在嘴裡的荷包蛋，「B市那戶人家的？」

  廚房裡，藺景行手指捏緊了手機，鋪天蓋的新聞席捲而來，他神色緊張。

  勺子：顧氏沒救了，他們的會計開始清點財產，準備宣告破產。

  藺景行：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勺子：大前天，我給您發了很多的消息，您沒回。

  藺景行揉了揉自己的額角，他抬眸望去，女人淺笑低吟，眉眼如初。顧氏的小公主渾然不知道自己的家族破產了。若是顧嵐知道了顧氏破產了，她會多埋怨自己，一定認為這都是她的錯。

  她怎麼可能接受。藺景行：保護顧嵐的家人。顧海和宋文，他必須要保住。這件事情，他不能馬上告訴顧嵐，她會接受不了的，她會怨自己，她也會怨我。

  藺景行收了自己的手機，嘴角揚起一抹僵硬的微笑，「你們在聊什麼？這麼開心呀。」藺景嵐問道，「嵐姐姐的父母是？」顧嵐說道，「我爸是顧氏集團的董事長。」她能夠理解藺景嵐也是擔心自己哥哥所託非人，對她的底細進行詢問。

  「顧氏嗎？是不是前兩天宣告破產的那家……」女孩的臉上浮出了狐疑，「我前幾天就看到他們的……」

  「藺小四。」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自己的三哥給呵斥住了。三哥的臉色很沉，很沉，比初來暴雨的天空還要難看。藺景嵐才訕訕地閉上了自己的醉。顧嵐似乎有所懷疑，「你說什麼？顧氏？哪來的顧氏？什麼宣告破產？」她一連好幾個疑問句砸在女孩的面前，她的腦袋裡一團的亂麻，仿佛能夠窺得一星半點的真相，但很快就消失了。

  「她說的是我們的合作夥伴——顧氏瀕臨破產了，許多的合作項目都要被停止了，挺讓人可惜的。我們藺氏可是砸了不少的錢在它的身上。」顧嵐將信將疑，「是嗎？」

  藺景嵐和藺景行交換了一下眼神，她說道，「嗯。是的，我們虧了不少的錢，三哥為這個合作夥伴忙得焦頭爛額的。」顧嵐才信了下來，眼底神色不太堅定，仿佛是草尖在隨風擺動。沒有自己的看法。

  「嗯。」藺景行手抄兜，「嵐嵐吃飽了，就回老宅吧，那邊的人打了不少的電話給你。」下逐客令了。哪怕女孩的眼神里又萬般的不舍和留戀，還是被自己的哥哥趕了出去。

  ——

  天邊又隱隱發紫的趨勢，大概率的是要下一場的大雨了。天空也是在隆隆地作響。

  顧嵐披了一件簡單的針織衫站在窗邊，她站了一天，她眼底浮出了不安，她總覺得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她心口還有發痛的趨勢。

  藺景行也沒有離開，呆在家裡陪著自己。自從自己來了M國，就不常看見藺景行去公司里了。

  她也不知是開心還是難過，她總覺得藺景行是有事瞞著自己不讓自己知道。

  今天藺景嵐欲言又止的表清和神色，她現在還歷歷在目。她沒有手機，被收繳了。

  藺景行家裡不是沒有電視，但是今天說是要停電了，也跟著一起工作不了。

  她不知道藺景行到底是怎麼工作的。她瞧見了一個秘書模樣的人給他送來一大疊的軟體。

  他這個副總裁比自己想像得還要難當。她腿部發麻，唇瓣抿得很緊。

  浴室的門被打開了。藺景行從浴室里出來，他望見顧嵐站在窗邊，眼睛無神地望著窗外，他上前摟住了顧嵐的肩膀，下巴靠在顧嵐的肩膀上，柔聲說，「看什麼呢。」

  「沒有。」顧嵐撇過眼，不願意繼續盯著窗外看了，她聲音啞啞的，「藺景行，是不是瞞著我什麼事？」女人篤定的語氣。

  藺景行不得不驚嘆女人第六感真的很準，竟然真的猜中了。他笑容很真誠，「我騙你的，我今天晚上沒打算讓你好好睡。」

  顧嵐反感男人這麼嬉笑的語氣，她眼瞳閃著光。窗外天際曝出一道紫色的電弧，分外地嚇人。

  膽子小的鳥兒，驚魂未定，驚得從樹枝上掉了下去，吱吱吱地亂叫，讓人很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