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狡辯

  「難道我說得不對？」紹君豪看到顧嵐白了臉色，心裡有些不忍，但是想到方才顧嵐和紹君奕挨得極近的模樣，出口的話就難聽起來。

  顧嵐緊抿著唇，半晌，唇角勾起一絲苦澀又無奈的笑，算了，反正他也不相信她，無論她說什麼，他都只會認為她在狡辯她又何必多做解釋？

  「說話！」見顧嵐不說話，紹君豪眉頭緊皺，面容更冷了一些。

  顧嵐微垂著頭，並不理會紹君豪。

  這種被人無視的感覺讓紹君豪非常不愉快，而這人還是顧嵐，是那個當初他說一句話，都會全部記在心裡並做到的顧嵐！

  「顧嵐，你耳朵聾了還是啞巴了？」

  

  紹君豪聲音也冷了下去，還帶著一絲怒氣。

  他滿以為看到他生氣，顧嵐會像以前一樣討好他。

  可顧嵐沒有看他，只淡淡道：「快到飯點了，回去吃飯吧。」

  說完，轉身就要走。

  「站住！」

  顧嵐沒有聽，說道：「別讓爸媽等久了。」

  「我說了讓你站住！」紹君豪上前兩步，伸手扣住了顧嵐的手腕，因為生氣用的力氣極大，勒得顧嵐有些疼。

  「紹先生，您到底想做什麼？」顧嵐用力掙扎，想離紹君豪遠一點。

  顧嵐的舉動讓紹君豪極度不悅，他扣著顧嵐的手又收緊了一分。

  紹君豪諷刺地勾起唇角，「顧嵐，怎麼不回答？是沒話說了吧？你就是個賤婦！見到個男的就想勾引！」

  「紹君豪！」

  顧嵐霎時間紅了眼眶，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了紹君豪，她瞪著他，紅唇開合，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顧嵐再次掙紮起來，這一次成功抽出了自己的手，顧嵐快步往外走，但是紹君豪再次拉住了她。

  顧嵐低著頭看著地面，語氣疲憊至極，「你到底想做什麼？」

  紹君豪很高，即便顧嵐生得高挑，站在紹君豪面前，也如小鳥依人一般。

  此時紹君豪微微低頭看她，但只能看到顧嵐因為低頭而露出的纖細白皙的脖頸，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

  這樣的姿態，透著一股脆弱。

  紹君豪想起剛才顧嵐連名帶姓地叫他的樣子，瞬間紅了的眼眶，和他一直以來看到的、清高驕傲的女子不一樣。

  紹君豪把心裡那一絲異樣的情緒給壓下去，冷笑道：「你是不是覺得很委屈？不過是被我說了這麼兩句，就委屈成這個樣子，那當初筱筱被逼出國呢？她該有多委屈！」

  顧嵐猛地抬頭看紹君豪。

  紹君豪對上顧嵐通紅的眼眶，皺皺眉，別看頭不看，他道：「當初你為了嫁給我，為了坐上這紹太太的位置，不惜請動顧叔顧母，迫使我答應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委屈呢？」

  「我沒有......當初我也不知道你和曲筱......」

  顧嵐搖頭。

  「你到現在還在狡辯！」

  紹君豪怒火升起，看著顧嵐的眼神簡直像擇人而噬的野獸。

  顧嵐被嚇到，後面的話噎在了喉間。

  她要怎麼告訴他，當初紹母忽然找上她，問她願不願意嫁給紹君豪的時候，她根本就不知道紹君豪和曲筱在一起，還被紹母棒打了鴛鴦？

  她要怎麼告訴他，她爸媽其實根本就不想讓她嫁給他，只是因為顧氏、也因為她喜歡他，所以才答應了這樁聯姻？

  她要怎麼告訴他，她和曲筱也是最好的朋友，她若是早知道曲筱是和他在一起，那她當初一定會幫他們的。

  顧嵐閉上眼睛，將眼裡的淚意壓回去，其實也怪她自己不是嗎？

  領結婚證的時候，她已經知道了紹君豪和曲筱的事情，只是那時候曲筱已經離開了，她抱著萬一能夠打動紹君豪的心理，還是選擇了嫁給他。

  可終究，是她太天真了。

  「狡辯不了了？」

  紹君豪許久沒聽見顧嵐說話，視線轉回來，發現顧嵐閉上眼睛，雙唇緊抿，皺眉諷刺道：「顧嵐小姐一向牙尖嘴利的，現在倒是說不出話來了。」

  「我說話，你說我狡辯，我不說話，你又這般。」

  顧嵐睜開眼睛，語氣竟是平靜了不少，「您要我如何？」

  「我要知道，你當初對筱筱說了什麼，讓她走得那麼乾脆利落，連見我一面都不願意！」紹君豪怒道。

  「我之前已經說過了，曲筱只是來找我告別，說她要出國，除此之外，我們沒有說過其他的話。」顧嵐道。

  她清楚地記得那是她和紹君豪訂婚宴的第二天，曲筱來找她，跟她說她有了一筆獎學金要去留學了，跟她道歉說昨天有事沒有參加她的訂婚宴。

  沒有一個字，提到紹君豪。

  而那個時候，她和紹君豪只是訂婚了，還沒有領結婚證。

  這些她都告訴過紹君豪，可是紹君豪不相信。因為他親眼看到曲筱是哭著出的咖啡店，而和曲筱見面的人是她，搶了曲筱男朋友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