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可怕的噩夢

  張無極猛拍大腿，站起來。

  「如果陳明軒有精神病，更不能讓他得逞了，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小壇自認為自己沒有多說什麼，張無極不愧是第一助理，理解和反撲能力超級好。她不由得欣賞他了，不過，他和傅總差遠了。

  不知道傅總知道她提供了這麼有利的線索，會不會對她改觀。

  翌日，張無極直奔文淑苑。

  「陳明軒有精神病史？」

  傅子謙和齊月都很驚訝，平時著實看不出來。

  張無極建議說：「我覺得這是我們反擊的好機會，我們可以利用輿論和上訴，同時打壓，在臨城，硬拼，陳總肯定不如總裁，我們贏定了。」

  張無極自信滿滿。

  傅子謙卻看向了齊月。

  他們都想不到陳明軒有精神病史，看似好好的人，齊月知道了，會怎麼想，會不會對陳明軒產生憐憫之心。

  事實上，一瞬間，齊月真的想了很多。平日裡陳明軒一點都不著調，總是會用盡各種辦法調侃說，更有一點，他喜歡她。先不管他的喜歡是不是發自於內心，這樣一個已經不是陌生人的人得了這種病，她心裡肯定難受。

  齊月皺了皺眉，面露愧疚，有時候，她會不會話說的重了，希望她的一言一行沒有加重他的病情。

  傅子謙看見齊月皺眉，又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不禁握緊了拳頭。他才不會認陳明軒是他的哥哥，就憑陳明軒做過的那些事情，足夠他們成為永世的仇人。

  可是……

  傅子謙出聲說：「月月，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齊月猛地回神，神色呆滯，表示沒有答案：「……」

  傅子謙也沉默了，在等。

  齊月開始想了想，半晌說：「這件事情畢竟牽扯到媽媽，子謙，你打算怎麼辦就怎麼辦，我沒有意見，我都聽你的。」

  儘管她有意見，也是和陳明軒的私交，不能作為牽絆了傅子謙決定的理由。

  傅子謙不相信齊月的話，至少，這不是心裡話。

  「月月，我是了解你的，剛才你的那番話沒有出自於內心，你有意見。」

  「……」

  「我要聽實話，月月，我不希望你對我有任何的隱瞞。」

  齊月詫異的看著傅子謙，這個男人有毛病吧，幹嘛要虐待自己，明知故問。她砸吧砸吧嘴：「既然你真的要聽，我就說了。我認為，張無極的建議很有可取性，如果我們藉此打壓，一定可以贏。只是，張無極的建議卻不磊落，陳明軒是病人，我們用這種極端的辦法去對付一個病人，即便是贏了，也贏的不光彩，會被眾人笑話。」

  張無極認真的聽齊月說話。對於總裁夫人的指控，他沒有異議。

  「身為助理，我能想到的第一就是為總裁分憂。」

  他低下了頭，等著聽總裁的建議。雖然總裁夫人說的有道理，但是一樣是偏袒了陳總，總裁肯定會吃醋。

  「如果總裁也認為我的建議不磊落，那麼還是聽總裁的。」

  總裁，你怎麼看？

  張無極和齊月都看向了傅子謙。

  傅子謙一副坦然的樣子，內心卻波濤洶湧。他不開心，卻努力說服自己，齊月沒有幫陳明軒說話，哪怕是有，也是基於憐憫，他應該高興，他的老婆如此善良。

  傅子謙冷聲說：「贏都未必。」

  張無極和齊月一起說：「這話怎麼講？」

  傅子謙解釋道：「陳明軒向來不按常理出牌，如果我們用這種手段，他一定比我們更兇猛，到時候，破釜沉舟，只進不退，我擔心，還會傷害到媽媽。」

  張無極和齊月這才恍然大悟。

  張無極擔憂的說：「那我們應該怎麼辦？難道坐等陳總打上門來？夫人不救了。」

  齊月接道：「媽媽肯定要救，她是傅家的人，還是子謙的媽媽，應該回到傅家。只是……子謙，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傅子謙微微揚唇：「我沒有。」

  沒有還這樣樂觀？

  齊月大跌眼鏡。

  「子謙，你這樣，不是受刺激了吧。」齊月指了指腦袋說。

  傅子謙一把將齊月摟入懷裡，不客氣的親了一下說：「是受了刺激，不過無所謂，我很享受現在的狀態。月月，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你看怎麼辦就怎麼辦。」

  齊月：「……」

  這下輪到她腦子秀逗了。她陷入深思，卻也忍不住說：「我不知道，這件事情太難了，我處理不好。」

  她苦著一張臉，比運營店鋪還難。

  傅子謙打量著齊月，溫柔的目光落下來：「處理不好就按照不好的來，無論結果怎麼樣，我不會怪你，就當作沒有勝算，這樣即便是輸了，也不會失望。」

  齊月抬眸掃了傅子謙一眼：「我怎麼感覺你話里的意思是讓我胡來，對方可是挾持了媽媽啊，你一直想讓媽媽回來，為什麼不爭取一下。其實，張無極的建議可以試一試，為了達到某種目的，不折手段也有情可原，縱然全世界責怪你，我也會和你站在一起。」

  她握緊了他的手。

  許久，傅子謙又笑了。

  「月月，經過你的事情，讓我知道了，該我的，就是我的，我和媽媽血脈相連，即便陳明軒一時得意，也不能永遠得意。我說真的，這件事情你看著辦，我也會和你站在一起。」

  傅子謙轉身對張無極說：「陳明軒的事情交給月月處理，你不用管了。最近公司里的事情也多，你多留心，另外，小壇那邊，我一直認為她不僅知道這些事情，你也多留心。」

  張無極點頭：「是，總裁。」

  張無極離開了。

  齊月回想起傅子謙對張無極說的話，其實不僅是傅子謙，她心裡也對小壇起了質疑。表面上看，小壇可有可無，事實上，極有可能小壇的位置舉足輕重，或許，她要怎麼做可以從小壇身上下手。

  但是，小壇住在張無極的家裡，不能出來，她想見她只能登門拜訪。

  「子謙，媽媽的事情交給我，你安心忙公司的事情，我一定竭力，爭取成功。」

  「月月，你不用竭力，首先要好好放鬆一下，閒來之餘再有所作為，我不著急。」

  傅子謙把兩張音樂劇的票拿出來。

  「晚上一起去看。」

  「好，我先去店裡，晚一點，電話聯繫。」

  晚上，傅子謙已經到了，正要上去，卻收到了齊月的信息，齊月要自己下來。

  傅子謙只能把車停在商場門口。

  齊月遠遠的走過來，身上穿的衣服已經不是早上穿的，換了一身約會服裝，妝容也變了，明顯是精心捯飭過了，踩著高跟鞋步步走近，周圍的氣氛也隨之變化，喜悅溢滿了視線。

  傅子謙也換了衣服，只是換來換去也只是西裝，沒有新鮮感。倒是齊月，讓他眼前一亮，立刻下車，迎上去。

  「月月，你今天真好看。」

  「我哪天不好看了？」

  「……」

  傅子謙嘴笨，說錯話了，忙低頭認錯。

  「月月，你每天都好看。」

  「這還差不多，快扶著。」

  齊月昂頭挺胸，把一隻手遞出去，傅子謙緊緊抓在手心裡，他們坐上車，緩緩離開。

  音樂劇……是很浪漫，可是對於不是很熱愛音樂的人來說，沒多大的勁。齊月中途睡著了，還做了噩夢，她突然驚醒，而此時，音樂劇也到了結尾的部分。

  齊月第一時間找到傅子謙，她緊緊抓著他，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十分恐懼。

  傅子謙皺緊眉頭：「月月，你怎麼了？」

  齊月快哭了，哽咽說：「我做了一個噩夢，我夢見我找不到你了，然後我一直找，一直找，忽然有人告訴我，你死了，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不相信，可是我那麼抗拒，他們還是給你辦了葬禮。葬禮上，我回想起和你的過往，我曾經對你說了狠毒的話，我想，肯定是它們應驗了。我很後悔，我為什麼要說那些話，我發誓，如果我可以再見到你，我一定對你很好。我還要告訴你，我愛你，我求你，不要離開我。」

  傅子謙被震懾了，一個浪漫的音樂劇居然能牽扯到噩夢？

  還是他……

  傅子謙還沒有反應，就被齊月緊緊抱住了。

  齊月抱著傅子謙，語氣迫切的說：「那時候，我待在一個很空曠的地方，我知道你不在了，我難過的渾身上下痛不欲生。不像現在，我還可以抱著你，我能感受到你的存在，你的呼吸。」

  齊月抬頭，看一眼傅子謙的嘴唇，不顧一切的吻上去。

  「子謙，你要好好的。我可以只要平凡的人生，我不能失去你了。」

  「月月，我答應你，我不會離開你。」

  浪漫的音樂劇結果以悲劇收場，也不知道是什麼腦迴路才會做那樣的噩夢。

  傅子謙一直想不通，不過齊月的噩夢卻讓他豁然發現，果然，什麼都沒有及時擁有最重要。還有，如果在乎的人，她只有兩條路，他寧願選擇讓她好好活著，哪怕是離開她。

  深夜，傅子謙久久不能入睡，他眺望著遠方。

  記憶里已經很難再搜尋到小時候的記憶，最近的又太苦澀了。他眺望的目光變的悲傷：媽媽，如果你的選擇是離開我，那麼請你好好活著。

  齊月睡的迷迷糊糊，發現身邊沒有人了，一下子驚醒了。

  「子謙，你在哪裡？」

  「子謙……」

  「我在這裡。」

  傅子謙掐斷菸頭，及時跑回來。他把齊月抱入懷裡，濃郁的菸草味迎面撲去，齊月皺了皺眉。

  「子謙，你抽菸了？抽菸對身體不好。」

  「知道了，以後我不抽了。」

  傅子謙和陳明軒爭搶文淑的新聞，熱度一直居高不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傅家早些年的感情糾紛又被爆出來，臨城許久沒有出過豪門糗事了，一時間，眾說紛紜，更不乏吃瓜群眾惹是生非。

  傅子謙想息事寧人，放過陳明軒，奈何眾人興致高，這件事情一拖再拖，終於一發不可收拾，驚動了傅家的老爺子，傅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