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早膳

  「嗚嗚嗚……」抱著他的姑娘似乎找到了依靠點，悶頭哭的越來越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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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景：……

  清樾緊了緊環腰的手，拿眼前的布料蹭了蹭眼淚：「說不難過那是假的，他那麼努力的想活下去……說死就死了……我最近一閉眼……滿腦子都是他的屍體……嗚嗚嗚……真他媽……」

  「我好想你啊，爸爸，我想回家，我想媽媽我想琳琳，我……我想回家……我連個系統都沒有，就一個破金手指，毛用都沒有……要是被我知道是誰殺了鶴隨安，我就把他腦袋也擰下來！！！」

  全景聽著懷裡的人喋喋不休的說著這說到那，還時不時的蹭在他胸口抹了把眼淚……跟之前蹲在那裡的默不作聲的哭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你先鬆開，慢慢說。」他輕輕的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

  清樾非常聽話的鬆開了手，垂著腦袋站在那裡，因為之前亂蹭的緣故，額間散落了些許碎發，在月光下，沒了白日裡的那股英氣，反而多了幾分柔和。

  「鶴隨安死了？」

  清樾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怎麼死的？」

  「屍首分離，可慘了。」

  「什麼時候。」

  清樾洗了洗鼻涕：「三日前。」

  「你想知道什麼？」

  清樾茫然的抬眼看著面前的人，對方的面具在月色下顯得愈發的陰森恐怖，但她卻一點都不怕：「想知道……是誰殺了他。」

  「你看著我的眼睛。」

  清樾不解的摸上了他的面具：「老爸你戴著面具幹啥？黑乎乎的瞧不見眼睛。」

  全景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摘掉了面具。

  「誒？你啥時候去紋身了？紋臉上幹嘛？不過挺好看的，嘿嘿。」她恍恍惚惚間似乎看到了她的老爸，還很酷的在臉上紋了刺青。

  全景扶著她，耐心再次同她說道：「看著我的眼睛。」面前的人醉的可以，連站都站不穩，一不留神就要往後栽去。

  「哦。」

  全景注視著清樾的眼睛，兩人四周漸漸升起點點星光。蓮子羹，買酒，下池塘，小男孩，入府，客棧……和尚，屍體，滿地的血，就是這裡！全景慢慢閉上眼睛，他能看見，長劍，割喉，談話，兄長……

  睜開，畫面消失，他已經看到了他想看的東西了。全景單手掐決，再探出一抹藍光點入清樾的額間。清樾隨之軟了下去，他伸手扶住了她，將她靠在了桌邊。

  八角樓內的大圓球停止了旋轉。

  「行了，回去吧，這幾日好好休息，馬上你就是這江夏國的國師了，切記，注意自己的行為舉止。」

  「是，弟子知道了。」

  清樾決定了，以後在外喝酒一定不能醉酒，靈力護體一定要有。

  「我昨兒個怎麼回去的都不知道。」看著清昭大清早就在揉腦袋，她就覺得平衡多了，似乎自己醉酒也不是那麼不爽的事兒。

  「以後在外喝酒，可不能這樣隨意了。」

  清樾給他輕輕揉著太陽穴，贊同的說道：「我也這麼覺得。」

  「還不是你，都怪你！」

  背鍋俠清樾：「怪我？？？」她正想同清昭理論理論到底誰來背鍋，門外就傳來了聲音。

  「幾位仙師，國師有請，請隨小的去安居用早膳。」

  八仙桌上擺著各色各樣的靈食，香氣四溢，引得邊上執勤的弟子頻頻轉頭。

  「這就是靈食？我剛剛看見那些鳥啊魚啊的都特別大！我見都沒見過。」

  「這東西我們可吃不得，那都是神仙吃的。聽說跟五穀雜糧不一樣的。」

  ……

  「噓！別說了，國師來了。」執勤的弟子注意到了遠處的來人，連忙停下的討論。

  兩個戴著面具的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屋。前面那個就是江夏國現今的國師，全夏，後面那個，是他的關門大弟子，也就是下一任國師，全景。

  「等會見著墨敬真人，記得行禮。」

  「是。」

  「用餐的時候你在一旁伺候著。」

  「是。」

  「其他人等仙師來了之後就都退下，誰也不許進來打擾。」

  「是！」

  「是……」

  隨著幽潭峰師徒四人的到來，這頓早膳才算是開始了。菜有序不穩的上著，上完菜的弟子們低著頭的退出了屋內，自始自終都沒有抬過頭。

  全夏摘下了面具，示意身後的弟子向墨敬行禮：「參見墨敬真人。」

  「無需多禮。」

  「昨日我有些事要處理，所以你們來了我也沒機會招待，所以這頓，補上。」全景笑著對桌上的三人說道，又轉頭跟墨敬寒暄了起來：「我們已經有好些年沒見了吧……」

  全夏是一個長得特別普通的中年男子，普通到在人群里，任誰都不會多看他一眼，但他身上有一種氣勢，舉手投足間都是儀態。

  在墨敬動筷後，清樾他們才跟著動筷。

  全景走到墨敬身後，為他添了杯茶。

  全夏欣慰徒弟的眼力勁，便介紹道：「這是我的大弟子，全景，下任國師就是他。」

  墨敬看眼默不作聲的全夏，抿了口他道的茶：「面具摘下。」

  全景一頓，不知所措的看向了全夏。

  「我這弟子長的有些丑，怕是會……」

  「無礙，摘下我看看。」

  性冷淡師尊在線任性。清樾聽到全景這個名字的時候，只覺得很耳熟，但在哪裡聽過呢，她又想不起來。

  全景緩緩伸手摘下了面具，丑，其實還算不上，五官端正，但臉上有一塊圖騰似的印記，這印記長在眼睛周圍，所以顯得不那麼順眼罷了。

  墨敬上下打量了番全景，隨後喝了口靈茶，才對全夏說到：「可惜了，當國師有些大材小用了。」

  全夏也惋惜的搖了搖頭：「他天生靈根匱乏，倒是在凡間，還有些用武之地。」

  清樾想吃著魚，但魚離她有些遠，站起來夾又好像不太合適。這國師真是的！哪有誰家大清早就大魚大肉的，害得她想吃吃不到。一塊剃完魚骨的魚肉放到了她的碗裡。清昭收筷，又去夾了塊魚肉放在自己碗裡理著……夾完魚肉替她夾有殼的，剝完殼替她盛了碗湯。

  清昭小聲的提醒著她：「少吃些，易飽。」

  清樾點點頭。

  這一系列行為倒是看的全景有些納悶，昨日那個女修還指使清樾下池塘，今日這麼體貼，莫不是這動作都是做給她們師尊看的？

  師尊跟國師在上面說著話，清昭在桌底下拉了拉清樾的衣袖，清樾低頭就見清昭單手握拳手心向下，她懂他的意思，便張開了手掌去下面接東西。原來是一個玉質的小狗，大小半根拇指，雕刻的惟妙惟肖的，用一根紅色細繩穿著，下面還當了些穗須。

  「所以這是劍穗還是壓袍墜子？這大小還能當掛件兒戴頭上呢。」清樾頭靠向清昭，小聲的問他，兩人低聲的討論著。

  「我也不知道，昨兒個看見好看就買了，掌柜的說是當玉墜掛脖子上的。」清昭重新拿回了清樾手裡的玉墜：「挺可愛的，喜歡嗎？我拿去我那，溫養些時日，回頭再給你吧？」

  清樾笑著點了點頭：「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