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全景
2024-09-22 18:04:27
作者: 春煉
四五個戴著銅質面具的人從迴廊走了出來,清樾從大師兄院裡出來後就保持著距離跟在了他們後面一塊走出了迴廊。
「聽說江城的竹葉青不錯。」那群面具人剛過去,她還沒到涼亭呢,清昭就迫不及待的跟她說道。
「你哪聽說的?」
「剛剛走過去一群人,我聽他們說的。」
修真之人果然耳聽八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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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出府溜了彎,去了酒樓還順帶打包了些小吃,回府後,發現府內的面具人比下午明顯增多了。
「這些人為什麼都要戴著面具?」看著院外走過的一隊面具人,清樾問出了她早就想問的問題。
清術簡單的炒了個藕片,做了蓮子羹,還炒了蓮蓬:「戴面具的應當是國師的弟子,師尊不在,我們先吃吧,你們買的小菜呢?「
清樾拿出了白鹿,敲了敲劍鞘:「你之前吵著要吃蓮子,可以出來了。」白鹿應聲而出,端坐在桌前乖巧的等著,看著清樾又拿出了幾樣小菜。
清術另外端出一盤剝好的蓮子,放在了白鹿面前:「你之前拿來的蓮子,這些可以直接吃,有些我做了羹,那盤我拿蓮子炒了西芹,應當也不錯的。」白鹿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便低頭吃了起來。
竹葉青味道清香,入口甜爽,再配上新鮮的蓮子當下酒菜,簡直美滋滋。清樾喝酒的時候不喜歡用靈力護體,這是跟她師叔學的,因為她喜歡微醺的感覺。
「竹葉青後勁大,少喝些。」
已經一人喝了一壺的清昭清樾:……
晚風微涼,街道車水馬龍。清樾腦子慢慢的清醒了過來,她左看右看,街道?車?汽車?電瓶車?自行車?
什麼情況?
「小禾,我的那本小說你幫我點讚了沒有啊?幫我寫個千字文評唄,我請你喝奶茶看電影!小禾?小禾~陳蘇禾~~」
一旁的熟悉聲音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對了,她叫陳蘇禾,太久沒人喊這個名字,她都快忘了。
「怎麼了?」她循著聲音望去,挽著她胳膊的是她的閨蜜江琳。
「跟你說話呢,我問你我的小說你給我點讚了嗎?晚上去我家吃飯吧,我媽做了東坡肉。」
「好啊。我等會就去點。」人行綠燈亮起,周圍的行人開始過馬路,她剛剛跨出一步,周圍的虛空就變得扭曲起來。
「你到底叫什麼?」
清樾轉回身,看見鶴隨安站在屋內,手裡拿著點燈的火摺子。
「我叫……」話還沒說完,就見鶴隨安身後出現了一把長劍,一下子抹開了他的脖子,鶴隨安癱倒在地,鮮血漸漸流散,地面被猩紅色侵染,而在鶴隨安身後的那個人,拿著長劍,眼光貪婪的望著地上的人:「反正你都為我做了那麼多了,再把命給我,也沒什麼的吧?」
那人抬頭露出了他的面容,清樾只覺得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見過。
他是誰?這是哪?為什麼我動不了?這是幻境?什麼情況?
清樾用靈力沖開了禁制,隨即幻境消失,地面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黑洞,她不斷的往下墜落,失重的感覺很真實。
琥珀色的瞳孔突然放大,她醒了。眼前是一張鬼面銅質面具,她第一反應是後退,動作一動,她才發現她是坐在石凳上的,但後退的動作已經做了,想剎車也來不及了。
「砰。」一聲悶響,清樾從石凳上摔到了地上。
「嚇到你了?」對方因為驚訝而睜大的雙眼裡滿眼都是他。
「我我……沒……沒有,就是稍微嚇了一跳。」她起身稍微拍拍裙擺,任誰睜開眼就看到一張鬼面具都會嚇一跳的好吧。
她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居然在荷花池邊的涼亭內。
「我來的時候,你就在這了。」
「啊?我一個人嗎?我在這幹嘛?」
「蹲在那,在哭。」那人指了指涼亭一角。
清樾:……
她最後的印象是……她從大師兄屋子裡出來,清昭跟在她後面,然後……就上頭了?這酒勁這麼大的?前後才多久都能斷片?
「我一個人嗎?」
「嗯。」面具人端坐在那,一身灰衣毫不起眼,衣著跟府內大多數人都一樣,但她就覺得他跟別的面具人有些不同之處。
「我替你醒了下酒。」
「多謝。不知道友……「不對,眼前這人毫無靈力,不是修真之人,她重新改口道:」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全景。」
「全景?」
「既然已經醒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多謝。」全景走後,清樾一個人坐在那回想了一下她剛剛的夢,是夢吧?她夢到自己又回到了現代,見到了鶴隨安,還有那個拿劍的人,那個人是真實存在的嗎?還是為了安慰自己虛構出來的場景。她發了會呆,用靈力驅散了身體內的酒意。
而此時荷花池另一邊的八角樓內,大廳中央懸掛著一個發著光的巨大圓形球體,球體不斷的自傳著,球體後方走出了兩個穿著灰衣的面具人。
「你多事了。」
「是,弟子知錯。」
今日晚間,全景路過荷花池的時候,隱約聽到涼亭內有人在小聲哭泣,他遠望,並未見到人影,上前查看,才在涼亭一角看見了位白衣的女子蹲在那裡。他靠近她後,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酒香。這服飾他也知曉,是師傅的貴賓,金城門的修真者。
「姑娘,你沒事吧。」
那人起初並沒有回應他,只是抬起了頭望著前方的荷花池,他站在她身側片刻後,才發現她早已淚流滿面,正在無聲的哭泣。這讓他想起了下午她下水摘蓮子的時候,這些明明可以讓下人來做的事她卻要親自來,莫不是被師門的師姐欺負了,才躲在這偷偷的哭。
「是不是被欺負了?」他耐著性子的蹲在地上,又不由的為自己的行為感覺奇怪,他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居然還安慰起了一個醉酒之人。
清樾慢慢的搖了搖頭。
「那你這是怎麼了?」
「他死了。」
「誰死了?」
「鶴隨安。他死了。」
「他是怎麼死的?」
清樾搖了搖頭,又拿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然後抬起了淚眼婆娑的眼睛專注的看著全景。忽然起身,她抱住了他,全景被她的這一舉動嚇了一大跳,左腿不禁往後退了一步,雙手懸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