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賭已下，阿翎可應？

  光滑皮膚上的微微凸起，肆意點火的手指微頓，順著凸起的地方摸去。

  她戰場廝殺，身上的傷不計其數，隨手一摸便能知曉那是一道傷疤。

  一道橫穿腹部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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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手微微顫抖，欲一下降到了冰點。

  寧緋顏雙腿勾住她的腰，將人纏的緊緊的，軟聲道「別看」

  她沒辦法不看，沒辦法不想。

  前世，他懷胎八月落水，生子困難，太醫言剖腹取子。

  那時他腹部留下了一道疤。

  今生……

  不同的疤，卻同在腹部。

  寧緋顏知瞞不住她，四肢纏在她身上。

  他漫不在意的道「是我沒保護好他」

  話中所含不在意，心上那道傷卻無法癒合。

  一句話，說的人無意，聽的人有心。

  血液倒流，頭暈目眩。

  許久之後，蕭翎羽猶如溺水之人，艱難找回呼吸，紅唇微張粗喘著氣。

  「寧寶」

  她不在乎孩子，她在乎的是他因為孩子所經受的苦。

  蕭翎羽腦袋埋在他脖頸處，哭成了個淚人。

  將一國戰神將軍的威名拋在腦後，將一國之主的威嚴踩在腳下。

  當真是沒有一點女子氣概！

  「阿翎，前世今生，我命中注定無兒無女」

  蘇幕遮那一划，傷了他的孕宮，已無法再孕育子嗣。

  因不同，果相同。

  你可還願？

  蕭翎羽知曉他徹底記起前世之事，不是她所想那般只是猜測。

  泛濫的情緒襲上心頭，臉色一瞬蒼白，心疼他前世今生所受的苦。

  那些苦都是她帶給他的。

  她當真是該死！

  死千次萬次不足惜。

  寧緋顏無奈嘆氣，道「阿翎，你別再哭了」

  哭的他心針扎般刺痛，眼眶泛酸，也想跟著哭。

  「寧寶，之前我曾想過彌補前世之痛，生一兒一女，可我想的是與你生，我的人生所有都是與你有關，沒有你不行，你別不要我」

  「寧寶，前世那般混蛋傷了你，我連說對不起的資格都沒有」

  「寧寶該恨我的，該將我千刀萬剮，削肉剔骨」

  「寧寶，我好疼……」

  寧緋顏任她抱著哭了許久，久到他的肩膀水洗般一直未乾，久到他勾著她的雙腿已酸。

  他恨過她，怨過她，想過再也不見。

  甚至……以死解脫的想法從未打消。

  他心有不舍，那棟閣樓的修建時間，是他思慮的時間。

  閣樓建成之日，若他想活便當做住所住進去，若他仍想死便從閣樓跳下去，一了百了。

  可蕭翎羽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蕭翎羽以非葉的身份初次與他見面，他便懷疑。

  非葉，是緋顏的兩字右側非頁同音。

  初次見面便要賴著他，當真可疑。

  確定非葉是蕭翎羽，因那日她抱他回房。

  一場劫難，他平日根本無法安睡。

  不管是習慣使然還是蕭翎羽在他心中的重要性，世上能讓他全然放下戒備安睡的唯她一人。

  更何況她的小習慣並未隱藏住。

  這兩日，蕭翎羽不往他身邊湊，突然便想通了。

  她二人既相愛，何必彼此折磨。

  像花容所言那般，且看如何選擇開心。

  與蕭翎羽在一起的心，前世今生從未變過，即已唾手可得，為何要拒之門外。

  過去終是過去，前世也不過是前世。

  活在當下，開心足矣。

  寧緋顏放下酸澀的雙腿。

  蕭翎羽一慌，雙手掐在他腰兩側，以防他逃跑。

  寧緋顏噗嗤一笑，伸手在她肩膀處一推，將兩人位置調換了一下。

  他直接跨坐在她腹部，將凌亂的衣衫扯掉。

  兩隻手攥住她的手腕舉過頭頂，他俯身親了親她的唇。

  「阿翎，你是女子，別哭哭啼啼的，若當真心懷愧疚，往後餘生好好疼我愛我」

  「寧寶」

  「之前便發現你愛哭，前世可不記得你這般愛哭」

  一國戰神王爺難不成是靠眼淚打的勝仗？

  想到此，寧緋顏嘴角微勾，眸中閃閃發亮。

  莫名的想再見見前世戰場上的蕭翎羽，猶如神明降臨，帶領軍隊勢如破竹。

  「你不離開，我便不哭」

  前世，她差點葬送於那場大火中。

  當知曉寧緋顏在火中，若不是蕭雨蕭雲以下犯上敲暈了她，她已不顧一切衝進火中。

  醒來後，她重重罰了二人，也是從這事開始，她不再將二人看作左膀右臂。

  其實若那時她死於大火，之後寧緋顏便不會因她而死。

  那時她日日坐在廢墟上飲酒哭泣，許是從那開始變得愛哭。

  但她不會將此事告知寧緋顏，不想讓他心傷。

  寧緋顏彎腰，光滑的肌膚蹭了蹭她，調侃道「是我過於瘦弱，掃了阿翎的性？怎不知撲倒了」

  蕭翎羽將人緊緊扣進懷裡，另一隻手扯過被子將兩人蓋住。

  床帳內的小天地，曖昧氣息迅速消散。

  寧緋顏下巴放在她鎖骨處，眉眼彎彎「不吃嗎？」

  蕭翎羽垂眸，道「寧寶身上的毒……和頭髮」

  手指在他脊柱處上下摩挲，顯示她的不確定和不安。

  「身體所帶毒素是因我在練功初期，至於頭髮……是練功不慎，心脈重傷所致」

  所經苦難已成過去，不必多一人為此傷心傷情。

  「那你……」

  寧緋顏打斷她，道「身體已無礙，阿翎不必過於擔心，不如說說自己為何失了味覺？眼睛又是何故？」

  蕭翎羽低首在他白髮上落下輕輕的一吻，輕聲道「寧寶在身邊，阿翎便會康復」

  雙手拄著她的肩膀微微起身，他清亮的雙眸蘊滿笑意和眷戀。

  「阿翎，你以為今日是我心血來潮？那便告知你一個秘密」

  他攀著她的肩膀向上，湊近她耳邊道「我已能完全控制體內毒素」

  沒有感動衝動，而是肆意蓄謀。

  只為你我之間能將過去掀翻，不再執著，不再糾結，不再痛苦。

  我以飛速向你撲來，可要接住我？

  「寧寶……」

  「賭已下，阿翎可應？」

  手指輕輕順著脊柱下滑，直至秘密基地。

  用行動回答她。

  「唔……」

  寧緋顏輕哼出聲，在她脖頸處吮了吮。

  蕭翎羽將脖子湊近，仿佛如此便能與他距離更近。

  「寧寶，若負你，我必血流干，肉剔淨，骨盡碎，不得好死」

  …………